谢清寻（22）
“不帮！”
不用问系统都知道君也要干什么，君也要让它帮他。可不管怎么帮，君也都必须付出代价。
而现在的君也，任何代价都承受不起。
“系统，连你都不帮我的话，就真的没有人可以帮到我了。”
“可是你会死的！”系统原本的声音不在，它是真的担心君也。
风吹过君也的脸庞，撩起了他的头发，划过了他的眉眼。
君也微微一笑：“可是，你不帮我的话，我也会死啊。”
系统不再说话，君也脑袋里一片安静。这样的情况原本君也最喜欢了，因为系统平时真的太吵了，可是现在君也居然有点难过。
这样的安静，让他极其不舒服。
就在君也开口，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君也感到身体里一片温暖，充满了力量。
“谢谢你，系统。”君也心里默默感谢道。
他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夜翎，弯了嘴角：“既然我只是一介废人了，那陛下为何还离我这么远。是害怕了吗？”
夜翎看着君也，弯了眸子，可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夜翎不顾身旁侍卫的阻拦，抬步缓缓走向君也。
“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明明是最无情的人，为什么再次回来时竟然是最痴情的。
“变成哪样？”
变得有了感情，变得有了软肋！
似乎是读懂了夜翎眼里未说的话，君也温柔的勾了勾唇：“变成这样不好吗？”
夜翎眼角渐渐拉平，眼里慢慢涌现出暴怒：“不好！”
变成这样，有了软肋，有了感情，却没有了性命。
“当初，你不是不喜欢谢清寻吗？谢家都把他送到你的府上了，你连见都不见，让他成了全京都的笑柄。”
“怎么？现在又喜欢上了，爱得要死要活的。”
夜翎渐渐逼近，近得君也能清晰的看见他的睫毛。只见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猜，我会不会抓住被你藏住的谢清寻？不管你再如何，谢清寻都活不了。”
“可惜，你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君也笑得云淡风轻，话音刚落，君也运起全身的内力，重重的朝着夜翎拍去。无比浓厚的内力瞬间将夜翎打飞几米远。
夜翎重重的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嘴里不停的吐血。
就在夜翎倒地的那一瞬间，周围的弓箭手反应过来，齐齐放箭。一旁肖华想要阻止的手，重重的滑落下去。
能阻止什么呢？君也一心找死，暗杀一国之主 ，他不死，谁死？
数十把弓箭飞来，君也不避不躲，就直直站在那儿。箭刺破身体，君也口中泛起血沫。那么多把箭插入了君也的身体。
他像是再也撑不住了，慢慢的滑跪下去。血染红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染红了他身下的雪。
“滋滋滋……”
“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
没有任何感情的电子音在君也脑海里，失败的声音震耳欲聋。看着夜翎死不瞑目的眼睛，君也费力的扯了扯僵硬的嘴角。
君也想抬手捉住一片飘到眼前的雪花，可是整个世界在君也面前分崩离析。最终君也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倒了下去。
………
冬天过去了，转眼又是一年。虽然冬天已过，可是京都的雪下得大，堆得深。雪化起来，格外的冷。
“咳，咳，咳咳！”
丞相府的卧榻上，君也面色苍白，大概是受了风寒，才幽幽转醒就咳个不停。
外面侍奉的下人，听见声音连忙端着药进来。
“主上，外面谢二公子已经跪了许久了。冰雪未化，怕是要伤了身子。”
君也一边喝着下人手里的药汤，一边听着下人说的话。他脑袋有点懵，下意识的问：“什么？”
君也原本只是下意识的询问，可是他声音低沉，又感染了风寒，嗓子不舒服。说出来的话，就像是要发怒似的。
下人一瞬间以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直直的跪了下去。
“是奴才多嘴，主上息怒。”
君也手里的药碗原本是这人虚虚端着的，可是人跪下了，生病的君也拿不住碗。碗在君也手里一滑，一霎那被摔得四分五裂。
下人的头更低了，屋里其他的下人纷纷吓得跪在地上。
屋外跪在雪地里的谢清寻听到这个声音，耳朵一动。眼里蒙上了一层阴翳。他不明白，他好不容易挣脱家族的打压，在会试中得了会元。
可他的老师却让他放弃这些荣耀，放弃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一切。究其原因，竟然是他的大哥科举不顺，他挡了他大哥的道了。
呵，何其讽刺啊……
寒风吹来，让谢清寻单薄的身子晃了晃。这时眼前的房门被打开，就见君也穿着一袭单衣，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谢清寻……”
“是。”
君也听见谢清寻跪在门外，还没来得及束发就出来了。披散着头发的君也没了往日的严厉和疏离，定定的看着谢清寻。
谢清寻哪里禁得住君也这么看着自己，尤其眼睛因为生病了还蒙住了一层水雾。湿漉漉的，看得谢清寻喉头一紧，连忙扯开视线。
“谢清寻，你为何不说话？”
当然是因为说多错多，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他的不是。
“咳咳……”
见谢清寻低着个脑袋也不说话，君也跟着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可是他染了风寒，吹不得风。才站了些许时候，君也就撑不住了，身子晃了晃，差点栽下去。
“老师！”
谢清寻看君也身子不舒服，立马从地上起来，急忙上前扶住君也。
现在的谢清寻还是少年模样，脸庞稚嫩，谢清寻还没有以后的那些城府。心里想什么 ，脸上就已经看得明明白白了。
君也用力掐了掐手心，让自己清些“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
谢清寻把脑袋偏到一边，不愿意看他“老师不必如此，日后的殿试我不会去参加的。以谢思……以大哥的才华自然能脱颖而出。”
听着谢清寻原本想直呼谢思齐的名字，却因为在他面前转了称呼。君也有些想笑，又对他满是心疼。
当初他为了任务，让谢清寻放弃殿试。虽然后来没有这么做，但对谢清寻来说，这样的话由自己说出来，恐怕对他的伤害不小。
“不可以，殿试你一定要去，而且不留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