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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红衣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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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玉成的娘亲许霜进了卫署,一眼见到端坐主位的苏启,展开笑脸朝苏启一礼说:“民妇付许氏见过驸马爷。”

    苏启打量了一眼风韵犹存的许霜说:“付夫人,令子所作所为都知道了?”

    许霜脸上不悦一闪而逝笑说:“幼子无知冲撞了驸马爷,还请驸马爷海涵。”

    “幼子?付夫人这个说法倒是爱子心切!”

    马健站在一旁听着苏启和许霜说话,险些忍不住想要喝斥许霜。站在苏启身后的孙晓和倪敏则是一脸冰寒!幼子!那是幼子吗?尤其是看到许霜一闪而逝的不悦之色。

    “驸马爷,幼子确是顽皮了些,驸马爷也给了他教训,想来他定能痛改前非,还请驸马爷高抬贵手。”

    “若是今日影卫四人换作是普通人家女子,不知令郎会如何?又不知付夫人会如何?”

    面对一直咄咄逼人的苏启,许霜的脸色清冷下来!这也太不把我付家放在眼里了吧!

    自从进了卫署至今,不让看座已然让许霜心头怒气腾升,又一直不依不饶,许霜冷冷说:“驸马爷,民妇说过,幼子终是年幼顽皮了些,民妇既已向驸马爷请了罪,还请驸马爷高抬贵手!”

    “适才,本将问你的话,请你回答我。”

    许霜面色彻底冷了下来!苏启平静地看着许霜问:“是不是换作普通人家的女子,纵是被令郎掳去,是不是毁了清白便毁了,甚至死了便死了?一切都有你帮着善后擦屁股?”

    “驸马爷,家父虽不如驸马爷显赫,但也是手握重兵的将军!没有必要撕破脸皮吧?”

    “这么说来,令郎的随从不但是许将军所派,手中的弓弩也是许将军配给的?”

    许霜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军中弓弩的编号,都有记录在册,编号的镌刻一验便知,付夫人!你父亲真的护得了你们这样跋扈?”

    “区区几个卑贱的奴婢,驸马爷何必这般咄咄逼人!须知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对手多面墙!”

    “付夫人说的甚是精辟!孙晓,请付夫人下去。”

    孙晓早已在许霜说出“卑贱的奴婢”一言时,对许霜已然恨得牙痒!听到苏启的命令,立时大步上前扣住了许霜向外拖!

    “苏启!你别太自大了!你不过是区区一个驸马!若是哪日失宠,你……”

    未等许霜说下去,孙晓抬起手便是“啪啪”两掌甩在许霜嘴唇!只听得“呜呜”声渐行渐远,苏启看了看马健说:“今晚本将要看到付家母子及随从的口供。”

    马健重重抱拳:“遵大将军令!”

    “另外便是立刻严查城门,但凡有可疑之人想要出城,统统拿下。”

    “是!”

    马健大步离开之后,倪敏两步转到苏启跟前跪在苏启椅前,扑到苏启怀中,紧紧抱着环住苏启的腰说:“公子,奴婢姐妹此生能够追随公子,是奴婢姐妹此生最大的幸事!”

    苏启搂着倪敏笑说:“敏儿,穿着甲胄拥抱我的感觉有些不好。”

    倪敏轻轻离开苏启怀抱笑说:“公子,奴婢一时都忘了自己穿着甲胄。”

    “有一事需要你去处理。”

    倪敏跪在苏启面前未动,只是抬起头看着苏启。

    “待付玉成母子口供签押之后,明日一早带五十人先行赶往路衙,通知紫甲卫飞报京都,另外便是传递一份口供给天水郡军巡司。”

    “那奴婢完成之后呢?”

    “在路衙等我。还有一事,一会我写下两份手令,传令凤舞路与天水郡相接的六个城关守军,严守城关!”

    “公子,你是担忧许霜的父亲?”

    “许自林能够养出这样的女儿,又能够对外孙这般溺爱无度之人,有所提防总是好的。”

    倪敏点了点头小声说:“公子,奴婢明日便要离开公子,能不能……”

    三个营房内,分别关押着付玉成的仆从、付玉成和许霜,马健走到付玉成跟前,付玉成仰脸看着马健一字一顿说:“马将军,你认为今日这事能够奈我何?”

    马健说:“兴许不能对你怎么样,但是本将很想知道你在这铜石城都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想的挺美!你们是边军,不是衙门!”

    “不不不,付公子难道不知道,郡守大人在此吗?”

    付玉成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一般,想了叫两嗓子,奈何却出声不得!

    “付公子,其实也不是多难,你纵然说了,本将又有拿你怎么样呢?”

    付玉成斜了马健一眼:“哼!休想。”

    “既然付公子不配合,本将有必要让你感受一下冬月里水的寒凉!”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付公子风流倜傥!你那个,本将想看看把它冻成冰块,再烤化成水,然后再冻起来,再烤化成水,会怎么样。”

    马健说完之后便到营房门口对军卒吩咐了几句,付玉成越想越是害怕,越想越是忍不住看向自己胯间,越看越发忍不住朝着马健说的方向去想,想着想着不由颤抖起来!

    等到军卒提着一桶水进来,付玉成惊恐万分看着马健:“马将军!你要想清楚!我外公可是天水郡守军主将,你招惹得起吗?你只要放过我,我给你银子!”

    马健仿若没有听到付玉成的话,而是跟军卒说:“去把付公子的里裤扒下来一些。”

    “不不不!等等!不不不!”

    军卒严格依令行事,一手死力摁住付玉成肩膀,一手扒向付玉成的下摆!

    ”我说,我说!”

    马健看着付玉成轻声问:“你确定说?”

    付玉成连连点头,见马建看见自己胯部,低头往下看去,只觉自己屁股一片湿热!

    “付公子,你要想好!如果你是想行拖延之计的话,本将不介意再让你感受多一些。”

    付玉成左右摇头嘶喊:“我说,我说!”

    不论是听到付玉成嘶喊的几个仆从,还是许霜,心都不由往下一沉!

    孙晓竖着耳朵听了听,不由叹息:“还以为他能多撑一会,没想到这么快便要招了。“

    ”怎么样,付夫人!说说吧。”

    许霜淡漠说:“说什么!你们难道不是卑贱的奴婢?难道不是人尽可夫的婊子!”

    储星儿便要上前,孙晓拦住储星儿说:“星儿,你去提一只大木桶进来,把水装满,付夫人嘴巴过于毒辣,得让她好好洗洗嘴巴。”

    “你!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些贱婢!可有想过后果!若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储星儿很快提来一桶水,孙晓说:“将她摁了跪在地上,头摁到水里去!冰凉的水能洗干净的嘴,更能让她清醒!”

    储星儿和张兰两人上前将许霜扣住之后摁倒在地,不等许霜叫嚷,一把便将许霜的头摁到了桶里!

    冰凉的水在许霜奋力扭动之下,不断溅出木桶,过了十数息之后,储星揪着许霜的衣领提了起来,许霜吐出两口水,冻得一张脸发白发青!

    还不等许霜的话出口,储星儿再度将许霜的头给摁了下去!

    一来一回,许霜再度被提起来时,全身瑟瑟抖个不停!看向孙晓三女的眼神里全是畏惧!

    “说不说?不说的话我们继续!”

    “啰……嗦……啰……嗦……”

    储星儿一听怒了,再度要将许霜朝水桶里摁!

    “我……梭……”

    孙晓制止了储星儿:“星儿,去给她拿盆火来暖暖,她要说话,不是啰嗦。”

    “噢!我还以为她说大姐啰嗦呢。”

    口供送到苏启手中时,苏启一一看过陷入了沉思当中!马健和孙晓等人都在一旁站着。

    “都坐下。你们说付玉成所说的这个红衣教,跟那个被剿灭的红衣教是不是一个?”

    孙晓说:“将军,末将不知。”

    “马健,付玉成怎么就认定去许自林府上的是红衣教的人?”

    马健有些不自然地说:“付玉成有一次想找他外公去要些银子花,结果听到一个女人跟他外公在书房胡来,所以这小子听墙根,听到女人说是红衣教教母。”

    苏启一惊:“教母?那意思是之前剿灭红衣教时,被这教母逃脱了?这红衣教的人跟许自林往来,难不成许自林与之勾结到了一起?”

    孙晓几女和马健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要是许自林与红衣教相勾结的话,那一旦生事,可就小不了了。

    “只是这红衣教这两年来杳无音信!听说被剿灭了七七八八,只有一些小鱼逃脱在外,难不成教母真的逃脱在外?”

    “将军,话虽如此,既然这付玉成供述在许自林府中都见到了两次,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付玉成不是说那女人长得极美吗?”

    苏启听了孙晓的话后,也陷入了沉思,孙晓等人也没有打扰苏启,盏茶时间后,苏启说:“还是查一查的好。”

    “将军,纵是要查,我们也无法把手伸到天水郡去呀。”

    “先放人过去探一探也好。”

    冬月三十一早,苏启带着影卫径自赶往路衙,至冬月初三,苏启一行到了石凹山路府所在的红峰城,路丞黄玉安带了一众府衙官吏,守将席广及一众将领在西门口迎候。

    “下官(末将)等见过(大人)大将军。”

    “都免礼,天气寒凉,有劳诸位在此久等,快入城吧。”

    进了城后,苏启在众官将陪同下一路走,一路看,朝着身边的黄玉安和席广说:“治理得很是不错!”

    黄玉安和席广两人朝苏启施了一礼说:“谢大人(将军)。”

    苏启是真的感到欣慰!苏启能从街道两侧百姓那自然的笑容和神情中,看得出来,黄玉安和席广两人作为红峰城的军政主官是受到百姓喜爱的。

    黄玉安和席广两人引着苏启到了一座府邸面前站定,苏启看了看说:“这府邸是?”

    “大人,这府邸是城中布行李正喜的,他家今年会在西关城过年,府中也就一家仆夫妇留守,下官跟他们商量之后,下官便命人洒扫出来供大人使用。”

    苏启看着院内白雾升腾,不少人来来往往忙碌着,像是在做饭,不由问:“这是在做饭?”

    “正是,天气冷,不大方便安排到酒楼,下官就安排到这来做。”

    苏启鼻子抽了抽笑说:“不错!羊肉香味传出来了。”

    苏启在众人陪同下进了院中,绕过照壁之后便见一副热闹非凡的景像!三十多个汉子,两人用扁担扛着拴了绳子的大木甑轻轻放到一块洗净的石板上,有人在用破陶片刮大萝卜和土豆,一些陶盆里泡着几样干菜,当苏启看到还有青白苦菜不由一乐!

    “不错嘛!还有青白苦菜。”

    黄玉安笑着回说:“大人,百姓在自家院中,有些会在闲置的猪羊圈里或是耳房里撒上菜,起初不太冷的时候,就从菜苗苗里捡着吃,吃到大雪下来之后,菜都长起来了,倒是能够留存一些下来的。”

    黄玉安引着苏启往里走,院中忙着做饭的三十余人俱都看向苏启,眼里满满的全是激动!

    “这是我们军队中的兄弟吧?”

    席方哈哈一笑说:“将军,黄大人之前还跟末将打赌呢。”

    苏启笑说:“我们军中汉子因为受过操训,一看就跟普通百姓不同。黄大人跟席将军的赌注是什么?”

    “呃!”

    苏启好奇地看着苏启:“好像末将被黄大人给用计套住了!”

    黄玉安连连摇头,席广说:“黄大人说,若是末将赢了,便可多喝一碗酒。”

    苏启瞬时爆笑出声说:“你们俩一个都没有输!是本将输了。”

    两人见小把戏被苏启识破,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而是笑呵呵引着苏启往内院走去。

    苏启一边走一边跟忙着做饭的军卒笑说:“兄弟们,这菜熟了之后,你们可得都尝一尝,别到时候被抢光了之后,你们忙活这么久却没有的吃。”

    一众军卒哈哈大笑!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尝一尝味道,要是不够香的话,吃不完怎么办?”

    军卒又是一阵哄笑出声。

    席广看着苏启的背影,眼中泛起一丝愧色,继而是满眼的欢喜之色。

    苏启等人进了正厅,黄玉安和席广双双向着苏启行礼!

    苏启回转身子看到黄玉安腰身躬着,一众官吏也一样双手拱礼,腰身弓着;而席广一众将领则是全都单膝跪在地上。

    “都起身来,这是做什么!”

    黄玉安、席广带领一众官将起身,黄玉安率先开口说:“大人,潘冬在下官眼皮底下贪赃枉法之事下官未曾察觉,请大人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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