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章 独处
菜点过,服务员走后,包间只剩下他们俩人。
服务员离开时,把包间门习惯地给轻轻地碰上。
“呱嗒”随着关门声传来,预示着这包间已经进入二人世界,本来还可谈的夏光煜显得拘谨起来。
就是见过各种世面的关新玥,也失去原来的尖锐,气氛一下子显得暧昧。此时她没了咄咄逼人的气势,只是两手抱着茶杯,静待夏光煜回答她的问题。
“那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否认我是钱痞,爱财如命。我和任何人对待钱财上,分得很清,我能赚的钱,亲弟兄我也不会让。就拿夏光辉来说,开始多次要入股我的开采公司,都给我拒绝了。后来因为发生朱再春他们上山来摘‘桃子’事件,他擅于钻空子,为我击退他们立了大功,我才松口给他股份。不过,现在我还没确定给他占多少。”夏光煜说得拐弯抹角,隐晦的很,表达出她在自己心中超出自己兄弟份量的意思。
“你画那么大圈子,还没正面回答我。”新玥执拗地盯着,不让他敷衍过去,一定让他说明白。
“新玥,我实话实说,如果有表达不准确的,你不能生气,也不能笑话我。”夏光煜在关新玥面前总是自信不起来。
关新玥是什么人?是警察,对夏光煜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知道男人迁就女人,一定离不开情字,他夏光煜一样,只要他性别没变,就免不了这个“俗”字。她就是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不一样的花来。
“我没画圈子,都是实话实说的,你的美让我震撼,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把你当神一样膜拜。而神只活在我的想象中,活在传说中,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而你是我现实生活中的神,从你给我那条烟开始,我和神有了近距离的接触,怎不让我引以为骄傲?一个堂堂正正的警察,而且是美若天仙的女警花,能送给一个街头混混一条烟,那是什么感觉?我感觉被你从十八层地狱把我拽到人间,还能与你平视,这又是多大的荣耀?
我像在混沌中一下子认清了方向,你就像万能的观音大士,让我从此迷途知返。
只要你一天在上港,与你有关联的,我都不会考虑,压根就没有动这个念头。”
“你把我拔得太高了,神化了!”新玥自谦道。
“没有。你身为警察,是保护人的人。但你在上港,我虽然没有那样大的能量,但我希望在你更大的外围,建起一道像佛光似的保护层,让你在安全的环境中工作生活。我不希望看到你在上港工作不顺心,有烦恼!”夏光煜道出了自己真实的内心世界。
新玥也是人,而且是青春洋溢的女人,她岂能无动于衷?柔情从心底袅袅升起……
“光煜,我问你,去年有一次,钟晨辉订的炸药,我批过了,因为一事给岔了,没有把他申请表及时报给县局,造成他家没炸药放炮,他冲到派出所找我算账,不依不饶的,后来接一个电话,屁都没放,掉头就走了,是不是你打的电话?”关新玥回想起这事,求证道。
“有这事,钟老大让我狠狠的一批。”
关新玥“呵呵”一笑,“你跟我姑也叫姑,我们也算是兄妹,难怪我在上港几年,那么顺风顺水,原来有哥罩着!谢谢你,等会我好好敬你两杯!”此时关新玥变得像邻家小妹。
“你要这样说,饭我都吃不下了。我只是心里这样空想的,你是警察,是罩人的人,我哪能罩着你?你辱得我都无地自容了。”
“光煜,谢谢你!我是真心的,是从心底发出的,因为我在上港就感受到了。而且我从没把你当外人,你看……”说话间,她解开警服衬衣第一个扣子,从胸前拽出玉佛,“这是什么?我随时都戴着意味什么?”
夏光煜见自己送的礼物被她随时贴身戴着,那是什么感觉?是被自己膜拜的女神认可,得意的感觉;那是什么心情?是得到自己偶像垂爱,无比的自豪的心情。这种心情极易催生男人臆想。
刹那间,如云霞变幻的遐想呈现在脑海……一会彼此牵手在碧波千里的草原上奔跑嬉戏;一会彼此坐拥在家乡下塘小河边目送夕阳西下;一会她依偎在他怀中,在把玩着她胸前这个玉佛……
男人的遐想总离开他原始的欲望,原始的欲望是男人幻想的起点,也是终点。男人在欲望终极地流连忘返!而且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关新玥岂能不知他赠送这种礼品的真正小心思?夏光煜赠的玉佛虽有用意,但毕竟没出格,自己确实和他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加之这块玉质温润通透,她太喜欢了!自己佩戴曾对着镜子欣赏过,玉佛像精灵的兔子,在她两峰之间跳左蹦右,这不能视人的玲珑和妩媚,让她自己都脸红。
此时的包间太过安静,彼此心知,又都不能言明。
这时,服务员上菜,打破了这尴尬的氛围,也惊醒了夏光煜,让他重新回到了现实。现实让他刚刚如云霞的幻觉,烟消云散,七仙女仍然是七仙女,牛郎还是牛郎,想象太浪漫,现实他与关新玥地位差太远。
夏光煜喝了一口茶,身子向椅背一倚问道:“你什么时候结婚?到时我送你一件小礼物。”
“又来了,这玉佛多少钱?当时你也说是小礼物的。”
“那能值多少钱!”夏光煜敷衍道。
“多少钱?我查了,打八折还要18888块。你的小礼品标准就是这个价格起步?”
“我现在说的是上港后山特产,不值钱,绝对是的小礼物。到时你就知道了!”
“你已经决定了,也没给我回绝的余地,我还说什么!我们初步商定,五一,五一不行就十一,就这两个日子二选一!”
“我记住了!”
菜上齐了,两人开两瓶啤酒,边吃边聊。
“夏光荣回来了,现在他厂怎么样?”关新玥问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还在关心山上的事?”
“没有,是朱亚跟我讲的。”
“朱亚二返上港,原来就对我印象不好,现在他刚来,我又要动他炸药这块奶酪,怕和他又少不了一番争斗。”朱亚当年对他粗暴的态度,让夏光煜一直耿耿于怀。
“田由让你撅荡(方言撅当:捣鼓的意思)走了,你不会把朱亚也撅当了吧?”
“啊哟喂!关局长,我哪有那么大能耐,是关书记看他不顺眼。”上港派出所所长田由调离,确实是他的意见,但夏光煜不会承认,用调侃来遮掩事实真相。
“得得得,上港谁不知道?关飞扬只听你夏光煜一人的!”
“你是不是高抬我了?我哪有这能力。”
“你啊!用不了两年,你都有可能左右上港的政局了。”
“我要有那能耐,说明我真的有钱了。”
“有钱人分两种,一种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种是有钱能使磨推鬼。”
“这不一样吗?”
“前者是花钱办事,后者是以势驱使利益相关者为己所用。”
关新玥的话,让夏光煜对钱产生新的认知,提升了对钱作用的新考量。他文化水平不高,但对新的东西理解和运用,总是到边到角,有时还会突破,这也是二八定律中,为什么只有少数“二”类人中才成功的原因!
成功者他们区别于常人,都是“见路不走”,从不重蹈别人覆辙,总是跳出固有窠臼,具有创造性思维和铁血的行动力。
“你说得太玄了,我听不懂!”夏光煜藏拙道。
“你啊!你这人厉害就厉害在从来都是不假痴不癫,不显山露水,从没自满过。你才是真正的有不弃涓流的大海胸怀。”一个人任何时候都抱着学习,吸收的心态,从不自以为是,不露锋芒。杀敌于无形而不骄横自傲,这才是最可怕的操盘手。
“偏了偏了,你刚刚说的是夏光荣,怎么全扯我身上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