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比拼定力
关新玥从后塘口出来，直奔石子厂场地，夏光荣吓得惊慌失措，急忙迎上前，“关警官，有什么事吗？”
“你没做坏事吧？”关新玥见夏光荣手足无措的样子，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
“看你说的，我遵纪守法，能干什么坏事？”
“那你着急忙慌的干啥？”
“你把警车停我厂里，我能不紧张吗？”
“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那是，那是。”夏光荣点头连忙道。
“我找夏光煜，能不能麻烦你让他过来一下。”
“他们兄弟两人才来一星期，是不是干什么坏事躲我这里来的？”
“我就不能找他们问点别的事？他们干了坏事，脑子坏了啊？躲你这。”
“也是，也是。你稍等，我去喊，他在喂机子。”夏光荣亲自上了机台，让另一机工替下光煜。
光煜走到关新玥面前，精神饱满，丝毫不见怯意，笑问：“关警官，找我？”
她见光煜虽然灰头土脸的，但不卑不亢，让她心里舒服多了。因为她见不得像夏光荣那样，见警察就直不起腰，一副讨好卖乖的样子。
“真的改邪归正了？”关新玥调侃道。
“必须的。为还你那条烟的情，俺也不能再那样混下去啊！”
“好，有志气！我没事，顺道过来看看你！”关新玥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来的真实目的，因为表姑只是让她查一下，并没有让她做什么。
“谢谢关警官关心！”
“好吧！你去忙，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关新玥说完就开着警车离开了光荣石子厂。
关新玥刚走，夏光荣像幽灵似的，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光煜！”
夏光煜听人喊他，急忙收住脚步，一转身和夏光荣差一点撞个满怀，“哥，你搞什么鬼？神秘兮兮的，你想吓死我啊？”
“呵呵！”夏光荣的笑，显得特猥琐。
“老弟，关……派出所关警官找你干嘛的？”
“没事，说两句闲话！”
“我不信，你是不是又犯什么事了？不然她会无缘无故找你？”打死夏光荣也不相信，女警察没事来找他。
“哥，你是不是脑子让驴踢了？我犯事还跑你这打工？”夏光煜回怼夏光荣话与关新玥如出一辙。
夏光荣这下懵了，低头还在思量，手向光煜挥了挥，“去吧去吧！”自己则在心里盘算，反复琢磨，他感觉光煜兄弟俩一起来他们厂必有什么阴谋，可他就是猜不出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夏光荣琢磨老半天，也没琢磨出道道，最后决定把他们辞了，免得节外生枝。
下午五点，全山各家石子厂都停机，因为五点开始放炮。放炮结束，光煜和光辉被光荣喊到办公室，“光煜，最近石子也销不动，我们厂也需不着这么多人手，从明天起，你们就不用来了！”
光辉心里一喜，昨天晚上他和哥哥还商量如何辞工的事，正找不到借口，没想到他今天主动辞他们，于是他脱口而出，“行呢！那我们明天就不来。”
光煜立马瞪了一眼光辉，接着光辉话茬道，“哥，明天不来可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厂几十个人，就多我们两个？我们没干好？还是给你家造成损失了？干几天就辞退我们俩。”
“光煜，你多心了，我不是告诉你了嘛！你看看一场地石子，卖不出去啊！”
“哥，你要这样说，我也不能难为你，你把我们兄弟俩工钱结了吧！”光煜不紧不慢道。
“你……你……”夏光荣想说，“你们不是说不要钱的吗？”可现在是自己辞人家的，不是人家主动不干的，理给光煜踩得实实的。夏光荣原以为他们干天把就跑了，没想到他们真的俯下身把活干了下来，而且干得卖力，认真，漂亮，让他找不出人家毛病。
“应该的，给你们每人30块一天，两人七天420块。”
光辉一听，干这几天就赚差不多够买两辆自行车的钱，很知足。但他不敢多言，趁夏光荣没注意，伸手戳了戳他哥光煜，意思差不多得了。
光煜不为所动，继续道：“哥，他们都拿50一天，为什么只给我们30，是我们干得比他们少了，还是差了？”
“你们是学徒工，不是熟练工，能和他们拿一样吗？”
“哥，什么是熟练工？是制造原子弹的啊！有什么技术？都是眼前活，看一眼就会，我每天干得比他们差在哪？哥，你凭心说？是汗流得少？还是机器修没有他们快？”
夏光荣被光煜怼急了，“你们刚来还说不要钱的呢！”他终于没憋住，把光煜来时不要钱的话说了出来。
“哥，这话你也说得出口，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光辉，我们走。”
夏光煜拉着光辉转头就走。
路上，光辉抱怨哥哥道：“本来我们已经准备辞职，他辞我们不正好，给30一天是赚的，给20我都满足，这下好了，一分没赚到。”
“见钱眼开，能不能有点出息？你放心，光荣哥不会少我们一分钱，而且只会比30多不会少。”光煜胸有成竹道。
光煜料定，他们这一尥蹶子，夏光荣不但不会瞎他一分钱，而且至少是开40一天给他们。因为他们是光棍一条，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况且他还背理。
果不其然，晚上，夏光荣老婆专门到夏光煜家，给他们兄弟俩送来700块工钱，并一再嘱咐光煜千万别告诉别人，给他们开的是最高工资。
“光煜大兄弟，你和光荣都一家，千万别出笑话给外人看，厂里这两天销售不好，过两天石子好卖，你再到我家厂里干。”
“行，那就谢谢嫂子了！你告诉光荣哥，我们孬不死是一家，在后山还是俺夏家的天下，到时候需要我们兄弟俩的，我们一定全力支持。”光煜当着夏光荣老婆面，胸脯拍得“咚咚”响。
关新玥下午下班，就去了表姑夏建君家，进门就嚷道：“姑姑，今晚有什么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小虾炒辣椒，黄瓜条，朝牌（地方特色面饼）和稀米饭，行不行？不行，我让饭店烧两个菜。”夏建君问关新玥道。
“不用不用！这就好，我喝碗米饭就两口菜就行了。”
“你看到夏光煜兄弟俩没？”
“您老布置的任务没完成我敢来吗？”
“鬼丫头，我的话就那么管用？”
“必须的，所长也没有您的话管用。所长布置的事还可以打折扣，你的任务必须百分百照办，而且不过夜。”
“好啦！别贫了，什么情况？”夏建君问道。
“今天我在夏光荣家石子厂找到这两神兽。”
“在他家干嘛？”
“你猜？”
“玩的。”
“打工了，夏光煜站在机口喂机子，夏光辉在塘口打眼，都抹得灰头土脸的。”
“他们这是演得哪一出？”夏建君一听光煜兄弟俩在石子厂打工，就知道他们是在学技术的，内心很是感动，觉得自己心血没白费。心里替他们高兴，但面上还故意反问关新玥。
虽然关新玥不知道他们一起去打工是什么目的，但他们能俯下身子，不怕脏不怕累干那活，让关新玥很是尊重。
“姑，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打工的目的，但他们拿得起放得下，装龙像龙装虎像虎这实干精神值得我敬重。”
“两小混混有什么值得你警官敬重的？”
“姑，错！有头有脸的人不一定值得尊重，而他们兄弟俩，尤其夏光煜，不虚不夸，在他眼里没有难字的那份自信，让人不由得心生敬佩！”
“能得到警花表扬，那他们一定有过人之处！”
“我觉得夏光煜能成就大事业。”
“是嘛？我改天见到他，一定把你话转告他们，鞭策鞭策他们。”夏建君道。
时间又过了二十多天，上港后山爆出一不小的新闻，那就是二流子夏光煜兄弟俩石子厂正式开机生产，引起山上老板议论纷纷。
本来后山开小石子厂的很多，有的连营业执照都没有，更不要说开采证了，选一块平整场地，最大装的就是40型锷式碎石机，一天打个十吨八吨石子这就了不得了。今天开明天说不定就倒了。
而夏光煜兄弟俩石子厂之所以引人注目，主要是在原来镇里采石厂场地上搞的，这让山上所有人摸不透这两人的根底，究竟是什么背景？让山上大大小小老板颇感忌惮，还有他兄弟俩吓人的拼劲，让他们感到震惊。
他们石子厂开业，机口喂料，塘底装车，开翻斗车运石料上机台，维修机械，打眼放炮所有工序就是兄弟两个人，只是开机第一天，他爸爸也过来搭把手。
就连在山上已经玩了两年，坐上老大位置的夏光荣，都隐隐感受到威胁。
发狠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低头不说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