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蜀彻镇
[叮!支线任务:奇怪的铃铛手串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每天那么多人进进出出,怎么偏偏送给咱们?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任务内容:解开铃铛手串的秘密
任务奖励:玩家等级+1、金币x1万,特殊道具x2]
“玩家等级?看来得兑换一个[锁山海]了啊。”
九子哥的任务总是来得恰到好处,只不过这次的奖励稍稍的有些不合时宜。
“崽子,你接到了吗?”
禹明臣显然也接到了有关铃铛手串的任务,在新手村蹉跎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接上这样一个“高端任务”,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嗯,”云野简单回应一句,“去前面看看。”
今天的蜀彻镇格外热闹,前面不远处就是一个高台,正在上演一出《送嫁孤女》,围观群众热情高涨,呼喝声随着剧情高低起伏,显然很是投入。
“诶呦,还有戏班子呢!”
禹明臣看得津津有味,云野倒是注意到了一点不同。
“孤女”的身上被红线层层缠绕,挂满了赤红铃铛,动作缓慢而呆板。
台上的其他人,肩膀上都缀着两颗木铃铛,木铃铛一晃,孤女便随之一动,像极了扯线木偶。
只不过这些人的木铃铛外表打磨得十分规整圆润,那名异族少年的铃铛却是有棱有角,看着粗糙不已。
“这剧情倒是有点诡异啊,”禹明臣看了一会儿,觉得浑身汗毛倒立,诡异感直冲天灵盖,偏偏周围人兴奋得不得了,一个个眼睛放光,恨不得直接上台自己演。
“你觉不觉得,这戏特别像咱俩以前玩过的一个游戏?”
“《怨囍》?”
禹明臣一提,云野倒是想起来了。
《怨囍》是某个假期,两人半夜睡不着,为了找点刺激玩的一个解谜类恐怖游戏,玩完之后两人也没能如愿以偿的睡着。
云野是纯无聊到失眠,禹明臣纯属是吓到不敢睡,就怕一闭眼,直接被鬼娘拖走了。
鬼娘是游戏里的前期boss,玩家一旦陷入睡眠,就会在梦境中被鬼娘无休止的追逐,再也无法醒来。
玩家睡眠不足的话,同样会被鬼娘找到,抓去与未知的东西成婚,礼成之后就会被鬼娘杀死。
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幸好在婚礼举办期间,是玩家的“无敌期”,你就算是把鬼娘的头揪下来当球玩,她也能把腿卸下来给你当球棍,真是痛并快乐着。
“别说了,再说今晚又没得睡了!”
禹明臣听见这两个字,只觉得寒气从天灵盖下来,又溜到脚底去了,整个人爽歪歪。
“那你今晚睡觉最好睁一只眼睛,不然的话……”
后面的话云野不说,禹明臣也能联想到了,真是一种可怕的回忆!
救命!
……
元溪客栈。
云野和禹明臣在镇上逛了一大圈,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是被告知两天后是“喜日”,届时会有人前来引路。
二人索性找了一间客栈,准备暂时住下。
“就这家吧。”
云野随意地理了理袖口,赤红铃铛微微晃动,发出沉闷的声音。
“二位贵客快请进!咱们客栈可是全镇最好的!贵客们入住,房费全免!”
客栈老板正在柜台看账本,一抬头看见云野两人,连忙从柜台跑到门口迎接。
“免费?”
禹明臣现在听见免费二字,就防御模式全开,刚想说什么,就被云野打断了。
“那就谢谢老板了。”
“诶呀贵客能到小店来,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老板说着,眼神挪到云野手腕上的铃铛手串,脸上笑意更甚,拉着两人就往店里走。
“给贵客们一人一间上房!稍后再为贵客们送来上好的饭菜酒水,可都是小店自愿赠送的!等吃过饭,再为贵客们烧上两大桶热水,泡泡澡,解解乏,好有一个充足的睡眠!”
老板拉着两人进门,不但亲自领着去上房,期间还嚷嚷着要给两人送这送那,堪称体贴入微。
“两、两间房?”
禹明臣听老板话里话外,总感觉这一套流程下来,自己就要被送去跟鬼娘成亲了,连忙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不用两间,我们俩习惯住一个屋子,分开根本睡不着!”
老板听见禹明臣的话,忍不住在两人身上来回来去地看,似乎在确认什么,脸上笑意逐渐减退,而后沉默地领两人去到最里面的房间,临走时还回头深深地看了禹明臣一眼。
“什么意思?给他省个房间有什么不满意的?”
禹明臣摸不着头脑,云野更是不在意老板什么态度。
老板虽然态度突然变得冷淡,但是饭菜和热水还是送来了。
“今晚我守夜。”
云野在窗口的椅子上坐下,窗外面,正对着那座戏台。
此时天色已晚,其他人都已经散了,唯独孤女仍然跪坐在台上,低垂着头,似乎在守着身前的红烛。
禹明臣早早地就钻进温暖的被窝,靠坐在床头,一边吃着小点心,一边看着话本,时不时嘎嘎乐。
听见云野的话,禹明臣放下手里的东西,十分自觉地滑进被窝,眼睛一闭开始酝酿睡意。
不一会儿,床上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
云野转头看了一眼禹明臣,嘴边还有几粒点心渣,话本盖在脑袋上,看着睡眠质量超高。
云野摇摇头轻笑一声,再次看向高台。
孤女不知何时站起身来,背对着窗口,红烛倒在脚边,烛火也已经熄灭。
长长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孤女就这样站在高台上,头上罩着的红纱随风飘动,几下就滑落到地上,盖住了脚边的红烛。
风势逐渐变大,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叮铃”声,时而清晰,时而微弱,孤女缓慢地抬起手,僵硬地摆动着身躯,似乎正在起舞。
“……铃……铃……铃……”
铃铛声越来越密集,孤女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身上的赤红铃铛不断摆动,一声一声,不知何时竟然融进了风里,已经分不清是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了。
风越来越大,高台响起不堪承受的“吱呀”声,台边的大红灯笼串四下乱舞,搭台的红布胡乱飞扬,竟然盖在了孤女身上。
风突然静止,红布缓缓飘落。
孤女,竟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