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欺霜，我们结婚吧
阳光从酒店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洒在房间内两个人的身上。
沈欺霜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闻驰野还在睡，他面朝着她，浓密的睫毛微微遮住下眼睑，呼吸均匀。
沈欺霜悄悄起身，她本不想惊醒他，可是脚刚刚踩到地板上，他就醒了。
闻驰野知道沈欺霜要去医院上班。他直接下床，捏了捏酸痛的脖颈，“我送你嘛？”
沈欺霜无语，他用什么送？他自己都是她开车送过来的。
“不用，你的车在我家楼下，你自己回去吧，我先去医院了。今天主任有事找……”沈欺霜话还没说完，就被闻驰野从身后抱住了。
他的下巴埋在她的脖颈，双手揽在她胸前，气息完全将她包裹。
“欺霜，你不生气了吧？”闻驰野真的害怕他们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他有一点没变，就是受不了沈欺霜的忽视和冷漠，看不了她离开时决绝的背影。
沈欺霜气消得确实差不多了，也不想再为难他，“嗯，你放开我，我要去上班了。”
闻驰野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不过他没松手，他还想再和她亲近一会儿。
沈欺霜挣开了他的手，转过身看着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男人，他脸上还有未消的困倦和疲乏，却依旧执着地要一个答案。
“闻驰野，只要你以后再也不做那样的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如果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他重蹈覆辙，劣性展露，其实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她不能对他怎么样。她在那一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只不过没想到他们会再次相遇。
而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闻驰野知道她的顾虑，心心念念的想法便脱口而出了，“欺霜，我们结婚吧好不好？我要是做了什么欺负你的事，就让我净身出户!”
沈欺霜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所以也吃了一惊。在她看来，他们应该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他……想得太远了。
沈欺霜的沉默让闻驰野心下一慌，他想摆出所有的条件来打动她，又怕表现地太过刻意像是图谋不轨。
“欺霜”
“我暂时还没想那么多，闻驰野。”沈欺霜现在不想直视他的眼睛，只好将头偏过去。
“那我等你。等你想好的那天。”等你把我安排进你未来的生活。闻驰野双手捧住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他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去上班吧。”
沈欺霜的心跳有些加快，神情有些恍惚地应了一声，直到坐上车系好安全带她才平静下来。
果然，食色性也。
——
严主任找沈欺霜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她将沈欺霜单独叫到主任办公室，递给她一张申请表。
“这个是我们科室的出国交流申请，上面有注意事项，申请要求，你符合所有的条件，我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严主任是看着沈欺霜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她是真心希望她能更好。
“对接是利国的立顿医科大学，他们那里有着世界名列前茅的各科主刀医生，你去进修两年应该能学到不少东西。”
沈欺霜沉默了一会儿。这个地方是她一直向往的。但是她只要去了，就意味着要离开两年。
那月月怎么办？她不可能将她带在身边。自己又会缺席女儿两年的成长。
严主任看出她的犹豫，拍拍她的肩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要想好你要什么。”
“好的，老师，我会好好考虑的。”沈欺霜双手捧着那张申请表，眼神中迷茫中带着清醒。
严主任点头，“最迟后天告诉我答复。出去工作吧！”
沈欺霜出去了。
廖宸羽看着沈欺霜面色严肃了一整天，就知道她肯定为这事儿纠结了。
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他顺势坐在了她对面。
“师兄”沈欺霜知道他对自己应该有话要说。
“欺霜，你决定好了要去利国吗？”
“我……有顾虑。”沈欺霜没办法直接回答去或不去，去交流和月月就像天平的两端，哪一个她都舍不下。
可是月月已经很缺少陪伴了，最近她才刚刚弥补了一些，现在又要弃她于不顾，她真的舍不得。
“师兄，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廖宸羽笑了一声，“怎么会人不就是不断地在家庭与工作之间找到一个平衡么？只要你的家人理解你，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你的事业。”
“还有……”廖宸羽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沈欺霜不明白他为什么戛然而止。
“那个闻先生是月月的爸爸吧？”廖宸羽打量着沈欺霜的神色，见到她没有异常才松了一口气。
“是的。”沈欺霜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当年她怀孕生女，就是在华清医院，是严主任帮她接生的月月。
他们都知道月月的存在。
“据我帮你接电话的频次来看，这个月月爸爸应该还是比较关心她的，你要是离开，可不可以拜托他照看一下月月呢？”廖宸羽就跟沈欺霜的半个娘家人差不多了。
他一开始是真的心疼这个师妹，后来发现她的坚韧，又是真的很欣赏她。
沈欺霜不知道。闻驰野上午说了等她想好，但是他能等两年吗，还要照顾月月。不是她悲观，只是现实就是故人心易变。
她给不了他什么。
一纸婚姻也算不上什么。
“我跟他们沟通一下吧。”
“希望你能抓住这次机会。我们科室怎么着也得出个产科圣手不是”廖宸羽推了推那杯水，“喝点水休息休息。我去查房了。”
沈欺霜点点头，将那杯水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