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改变

    沈欺霜回到家的时候沈允殇和祝如烟都还没有睡。

    他们并排坐在客厅看电视。沈欺霜知道他们不是真的在看电视，而是在等她回家。

    直到她开门的那一刻，他们的等待才有了意义。

    沈允殇一见到沈欺霜回来便从沙发上起来，细细打量女儿的面容，“这个同学聚会时间还挺长啊，欺霜你是不是累了？”

    沈欺霜仪容整齐地不能再整齐了，可是在他的眼里却很憔悴。

    “爸爸，我们去唱歌了，有点累，我先上楼休息。”沈欺霜不想在父母面前多待，生怕他们发现什么异常。

    祝如烟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女儿脖子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听说她有男朋友

    沈欺霜看到了祝如烟的视线，只干巴巴地抱怨了一句，今天被蚊子咬了，有些过敏。家里还有药吗？

    祝如烟打开抽屉将药箱拿出，原来是她想多了。

    没事就好。

    祝如烟拿出一支药膏递给她，“早点休息吧。”她又拿出另外一盒药，催促沈允殇赶紧吃了药睡觉。

    沈欺霜将房门关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的神经紧绷地快要断掉了。

    ——

    施含彬握着手机，看着消息框里给她的备注——“欺霜”。

    明明每次只看到她的名字，他就会心跳加速，耳根泛红。

    保研名额出来那天，名单上没有她，他小心翼翼地询问，结果无人应答。直到那晚深夜，沈欺霜回了他一句“没事”。

    他直觉她发生了什么。

    但是她这次什么都没有说。

    从那之后，她有意疏远，在学校遇见，她总是视而不见。

    而且她有意避开自己常去的地方。施含彬暗暗猜测，应该是于娜背地里使了小动作。

    而这件事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他也开始羞于见到沈欺霜。

    最后保研的学校，一南一北，天涯之距。

    施含彬鼓起勇气，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想说的话写下，点下发送。

    他该解释的，她有权知道，也许她愿意等到他强大起来的那一天呢？

    红色感叹号彻底击溃了他。

    她原来将他删除了。

    施含彬苦笑，泪水一滴一滴掉在手机上，模糊了“欺霜”二字。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雨滴敲打着玻璃窗，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雨势渐渐大起来，伴随着电闪雷鸣。

    施含彬静静地坐在靠窗的书桌旁，一夜未眠。

    天亮了，雨停了。施含彬起身踉跄了一下，他想，他应该与沈欺霜见一面。

    那些未说的话，那些没来得及的解释，那些未诉的衷肠。只有说了才不会后悔。

    步履匆匆地下楼，却遇上了施成翰和陶英华。他们打扮地十分隆重。

    “干什么去今天是于娜的升学宴，你也要去。”施成翰睨了他一眼，他这个儿子，一天到晚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是不关心于娜，他的未婚妻。他的准儿媳。

    他今天就要去商定他们的婚约，一直悬着总是个心事。

    “爸，我有急事。”

    “就算今天天塌下来了，你也得去。”施成翰丝毫不在意施含彬的抗争，只示意陶英华给他找件衣服，“给他打扮打扮，别丢了我们家的脸。”

    陶英华挽住了施含彬，“含彬”

    施含彬梗着脖子一动未动。

    “爸妈，我真的有急事。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找那个叫沈欺霜的女孩吗？”施成翰幽幽开口。

    施含彬愣住了。

    “如果你不想她有什么麻烦的话，就别去找她。于娜背后有于家，还有闻驰野给她撑腰。”

    施成翰不欲再多说，只摆摆手，让他赶紧去换衣服。

    施含彬魂不守舍地跟着陶英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