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后宫厮杀计21
睡梦中,柳清漪感觉自己仿佛被置身于火架上,任人宰割的那种,她的头脑被人强行扒开,似是窥探。
可是过了一会,脑海中又不间断的涌入了一些其他记忆,走马观花般,可不等柳清漪看清之时,又有一股记忆直冲脑海,以此类推,不知道沉浮了多久。
“柒一…”若有若无的呼唤,似乎是想找到一棵救命的稻草,手上被抓着的衣袍已经皱皱巴巴,可抓着它的人却未敢放手。
柒一将人抱入怀中,随后拿起手帕轻柔的抚向柳清漪额间,汗水渗进帕子,不一会,这块地方已是深色。
‘柳清漪,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柒一看向她的眼神竟然是说不出的眷恋。
御花园内
“建宁皇上,现如今已过了两日有余,不知何时给本王妹妹挑选良人?”林若辰恭顺有礼的询问着。
“这好说,贵妃已着手安排着,相信过不了两日,若云公主便能寻到心仪之人。”
“是吗,如此可就太好了。”
“一直未说,这几日为何未曾见着皇后娘娘,本王来之前,黎安郡主曾让若云多多去皇后娘娘寝宫陪陪她,也是多向皇后娘娘说一说她的近状,毕竟两人已经多年未见了。”
“这……”皇上哑然,自那日之后,皇后便闭门不出,不用想也知道,皇后是怨他了。
贵妃瞧着皇上略显尴尬的神色,急忙接了这个话头。
“是这样的,皇后娘娘这几日偶感风寒,不宜外出见客,所以就关了宫门养病。”
“是吗,这不正巧了,本王使团正好有位医术高超之人,之前黎安郡主生病时也给看过,不如让若云领着他给皇后娘娘瞧瞧。”
“这倒不用,我建宁皇朝人才济济,不过是区区风寒,过几日便可见着皇后了。”皇上摆摆手神色不耐的拒绝。
“皇上说的在理,只是怕是娘娘有心病,还是让她们过去瞧一瞧,我们这些人也可放心。”
“三殿下此话何意。”贵妃眼神一冷,缓缓瞧向他。
“贵妃娘娘是在担心什么,本王不过是多提了一句罢了,难道这惹的娘娘不快?”林若辰说话间甚至不愿正眼看她一眼。
“够了,既然三殿下有这份心,看看又何妨。贵妃有这时间,不如先操心一下若云公主的婚事。”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皇上并非不清楚,只是他这段时间确实是太宠着她了,以至于忘了还有黎安郡主这出事,如此这般,正好还能借机挽回皇后的心,也算是给南国一个交代,毕竟,如今的黎安郡主已经是南国皇上的贵妃。
他只是这般想到,却不知她早已对他失望透顶。
都说失望攒够了就会离开,可是从来建宁皇帝都未给过她一丝希望。
“咳…咳…咳…”
“娘娘,再喝点药吧。”郑嬷嬷扶着床榻上的皇后娘娘,试图再多喂两口药。
皇后娘娘摇摇头,手推着她,那嘴唇苍白无力、黯色无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卧床许久。
“娘娘,自那日过后,你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再这样下去,如何等到再见小小姐。”
“你知道的,我俩各囚深宫,连出去看看都做不到,又谈何再次相见。”
“若是,我当时有阻止皇上,结果会不会不一样,嬷嬷你说,漓湘她是不是也怪我这个姐姐。”
房门微开,林若云同她身后一名女子走进来。
“不会的,黎安郡主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她一直等着你们相见的那一日,她还让我转告你,不必为此事愧疚,你是建宁的皇后,是建宁的一国之母,你应该扛起自己的责任,一切宵小,不该是阻挡你的理由。姐姐,你是我最爱的人。”
皇后闻言落泪不止,“湘儿,对不起,我听你的,我会担起这份责任,我会让那些伤害我家人的人都付出代价……”
……
“娘娘,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林若云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为难的开口。
“什么事,说吧,郑嬷嬷不是外人。”皇后放下手中的药碗。针灸后的皇后,身子明显舒服了些许。
“就是,那日晚宴上同我王兄说话的那个姑娘,这几日,也未在宫里见着她。”林若云惴惴不安的说着,眼睛也不敢看着皇后。
皇后闻言愣了一瞬,随之道:“你是说柳美人?”
“嗯。”
“她的近况倒是不太好。”
“娘娘能否细细说来。”林若云有些急切的抓住她的手。
皇后轻轻的看了眼,再开口时,“是你王兄想知道吧。”她那眼神宛若看透了一切。
“……”
“无事,你便是不用说,我也知道,那日晚宴,三殿下的态度可真是明晃晃的,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娘娘放心,我王兄不是那等负心之人,除了我同黎安妃母,他还从未对其他女人有这个态度。”
皇后失声轻笑一声,和旁边的郑嬷嬷对视了一眼,“你呀,刚才不是不肯说吗,这一下,怎的全给交代完了。”
林若云红着脸,低着头。
“不逗你了,晚宴那日,柳美人被别有用心之人抓住了她当日出宫的把柄,本来也可以轻轻惩罚一番,但是那贵妃欺人太甚,诬陷她惑乱宫闱,皇上也认定她私会外人,这才不听劝阻将柳美人押在了她的住处。”
待这番话传入林若辰耳中时,不过是过了两刻钟。
林若辰就坐在那,一言不发,神色低沉,只是握在手中的杯盏发出了不堪负重的脆裂声,随之杯盏碎裂,碎片陷入掌中,待林若云掰开他的掌心时,碎片已添上了一抹血色,而那伤口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渗着血。
“哥哥。”林若云手忙脚乱的给他清理着手上的碎片。
“公主,让远寒来。”林若云就站在林若辰身旁,看着远寒给她的王兄上药、包扎。
“王兄,现如今,你要作何打算?”
“再等等。”
夜晚,皇宫四下无人,只有不远不近的宫灯在夜色里发出薄弱的光亮。突然,一整黑影闪过,直奔那条宫道的最深处。
“这都几天了,上面为何要我俩守着这座宫殿?”
“闭嘴,上面的安排岂容我俩议论,小心自己的脑袋。”
“哎,真是的,这里也就是两位女子,哪需要人专门看着。”其中一位烦躁的瞥了另一人。
但就是两人说话间的功夫,一道身影已踏入院中。
他向着屋子走了一步便急忙下腰倒退,两把长剑堪堪从他身上正上方划过,若非自己武功上乘,且先一步发现了端倪,怕是此时已经成为剑下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