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崩坏的社会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的众人一愣,无人会想到这种情况下,犯错之人能够如此“嚣张”。
“你什么意思?你还生气拍门了?!”
稍稍愣神之后,几人怒气值也是被这户人家的操作再一次抬到了新的高度。
极端愤怒之下的几人只是感觉门内之人太过嚣张跋扈,但偷偷注意着此处的陈安却隐约察觉到一丝异样。
老吴与陈安门户离得不远,平日自然也是偶有些接触的。
在陈安的印象里,老吴是个很固执的花甲老人,同时也是十分注重是非曲直的人。
即便偶尔会看见老吴会为了几步棋与好友争的面红耳赤,但绝对不会知错不改,更不可能如此暴躁的对待来讨公道的人。
与大多数家庭一样,老吴的女儿前几日也回到了他身边,老人对疾病的抵抗力低,总会有人回来贴身照料。
楼道中的几人部分也知道老吴的性子,以为拍门的人是老吴女儿,刚被恶作剧吓到,心情不好甩些性子倒也说得通。
但理解不代表就能轻易原谅,拍门声再次响起,夹杂着几句指责和粗口。
陈安却被认为这番现象在情理之中。
且不谈花甲之年的老人怎会有如此无厘头的玩性,只当恶作剧的假设成立,也仍旧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先前似是被掐断的惊叫显然是女子的声音,倘若是老吴意识到扰民将女儿嘴巴捂住,那么以老吴的性子肯定会在业主群内连声道歉。
就算有特殊原因群内没有道歉,众人敲门时也会立刻出来赔上一句不是,至少以那固执的性子也绝不会同意女儿如此胡闹。
拍门声还在继续,楼道中的吵闹声也越来越大,似乎有更多的人或气愤或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赶了过来。
突然,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出现,拍门声与吵闹声戛然而止。
常规的防盗门上骤然出现一个豁口,从中探出一只手。
那只手赫然已经腐烂,松弛的烂肉在破门时被刮掉,森森白骨径直出现在众人眼前,距离为首的大汉不过半个小臂的距离。
散发着恶臭的脓水从缝隙边缘渗出,又沿着门淌至地上,楼道内刹那间充斥了无尽的恐惧。
无人惊叫,骨头与门缝摩擦发出生涩膈人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与诡异。
包括陈安在内,附近几户人家听着突然安静的过道,好奇着探出脑袋,旋即又立马将门“砰!”的一声撞合。
巨大的声响将众人拉回,连滚带爬的向各家逃去,个别腿已经被吓软的女孩子也无人顾及,瘫坐在地上,嘴巴张大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怎么了&34;
&34;发生肾莫事情了?&39;
&34;刚准备补觉,你们玩我呢?”
“去了那么多,来个人解说下啊。”
但并没有任何知情人士回应,他们也只能自顾自地低声骂着。
陈安背抵在门上,大口喘着粗气,双手不住的颤抖。
刚才的一幕对于一名堪堪成年的高中生冲击还是太大了些,一只破门的手。
不,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
陈安只是瞥见一眼,便发现那只爪子与平日影视中看见的丧尸一般无二。
即使陈安先前有所猜疑,但随后也不过自嘲的笑了笑。
这一幕几乎将陈安十数年来的认知全部推翻,倘若同学群内的讨论移至此事之后,陈安一定会情绪激动的喊出:
“去的科学!”
当然这样的情况并不止陈安所在小区这一处。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异想天开的搞怪视频会一语成真,也没有人知道维护这种情况会在同一天的近乎同一时刻集体爆发,就好似有什么人操控着着病毒的爆发一样。
不过,现在普通百姓已经无人在意这些了。
警方与军队迅速行动处理了被困在房屋内的丧尸,并展开了联合调查,发现本次发病者多为老人,应当是有了身体不适不愿去往医院,在家乱吃药,才导致未监控到,最终在居民区病发。
虽然类似带着官腔的解释让些许人恐惧有所减少,但更多人发现了问题所在:官方并没有否认或解释丧尸的存在,爆发地附近的人也没有信息流出,多半是签了保密协议。
事实上,他们一点没猜错,官方发现丧尸时内部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只不过全世界的高层领导商讨后一致认为社会不能再乱了,只能封锁了部分消息。
但他们小瞧了人们的想象与舆论发酵的速度。
“陈安和班长家好像就在网传的丧尸爆发地范围内吧。”
“你们没出事吧。”
“到底发生什么了?说说呗。”
“是啊,不会真有丧尸吧。”
。。。。。。
看着同学群里跳动的信息,陈安惊魂未定,自然没有回话,
最终还是班长发了一句“我们没事,谢谢同学们关心。”
然后便再没有发出任何信息。
看着沉默的二人,群内讨论却愈发激烈,未知与恐惧在每个人心里开始发酵。
诸如此类的舆论不绝,仅仅半天,’世界末日‘论盛行。
即便官方多渠道对此表示‘丧尸’一类的言论皆为谣言,也鲜有人相信了,更有甚者直接在官方视频下评论“我看你像谣言”。
反应快的人开始大量囤积耐保存的食品和急救设施,一时间罐头,野外工具套组一类的价格疯涨,却依旧供不应求。
未抢到货物的人在气急败坏,抢到的人仍不知足,于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蠢货开始了零元购”活动,尤其是西方一些国家,此类情况已然演绎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秩序与道德在这一刻开始崩坏,街道上争抢声,警笛声与小区内年稍幼者的哭闹声乱作一团。
丧尸尚未爆发,文明却已然开始消退。
陈安透过窗户神情呆滞的望着外面神情漠然,甚至面露凶狠的“兽”,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寒窗苦读多年学到的礼义廉耻与道德法制在灾难面前似若无物,即便街上的大多数人并不是该次事件的亲历者,也无法确定灾难的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