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宴
司戟的手机号、微信均被拉黑,恼得他从沙发到地毯、轮番表演乌龙绞柱与鲤鱼打挺:这什么趋炎附势的女人啊!用得着时鞍前马后,用完就抛!
当他冤种啊!
哼~
发泄完愤懑,司戟屁颠地跑去厨房。
特聘的厨师厨艺登峰造极,食材差不多都准备妥当。
炮仗似的1点就炸的司戟心情愉悦,花孔雀地遣秘书找到言诺邮箱邀约。
言诺打车到他半山腰的别墅赴宴,恰是月落柳梢、伴着蛐声乱奏,难得的惬意——她跟司戟的遇见着实狗血加惨绝人寰,但好在发展趋势1路长虹,到如今竟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意蕴。
司戟门口亲迎,吐槽:“你差点被狸花猫挠,凭什么也怪我呀?我还得为你的发散思维买单呗!把我放出黑名单,否则不让你吃饭!”
他是懂如何刀插软肋的,言诺妥协:“行。”
司戟傲娇引路。
言诺操作着手机跟随。
“没骗我?真的是国宴大厨?”
“废话~我用得着造假?你在质疑我!”司戟被踩尾巴的猫般开启炸毛模式,幼稚地跟她斗嘴:“你闻呗,这不是佛跳墙的味儿吗?只有高端的食材,才能做出这么考究的味道!”——能闻到才怪,当他家抽油烟机是摆设麽?
很好。
嘴1如既往的碎。
心眼变本加厉地像针鼻儿。
难怪撵蓝芷屁股后追这么多年都没抱得美人归,虽然言诺也很嗑清冷飒爽御姐与活力洋溢小奶狗的cp,但实话讲男人话痨真的很减分。
“想什么呢?”
“你很烦。”
“嗯?”
“话痨解闷是挺好,不过绝大多数时候嫌吵。”
“我又不跟你过,瞎挑剔。”
“我温馨提醒。”
“多谢。”
“客气。”
“但我拒绝接受。”
廊边盆栽造景的佛顶珠花期提前,随风送香、是沁人心脾的馥郁,言诺贪婪地深呼吸,话说出口依旧带怼:“蓝小姐采访说喜欢成熟稳重那款,你该不会太幼稚,所以被去父留女吧?”
“你可真会戳我痛处。”
“真的呀。”
“你套话?”
进厅。
落座。
阿姨体贴地递给言诺热毛巾。
言诺慢条斯理地擦拭每根手指:“知道我也不敢再爆你的料,俗话说吃堑长智,我被你家狗咬得特别长记性。”
往事不堪回首,司戟还因此赔偿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等50万,包含后续美容祛疤淡痕:“它也没捞到好处,直接被你割喉、丢了狗命。”
但言诺着急忙慌地出院,直接拿钱去售楼部首付了当时有烂尾倾向所以比市场价低、如今在住的这套公寓。
“我侧腰还差点被犬齿贯穿呢。”
“谁让你爬墙~”
先是冷盘,刀功精湛没得挑、全部雕出花样来,还讲究色彩搭配,淡妆浓抹总相宜、摆盘必须赏心悦目。
但味道偏寡淡,言诺没怎么动筷。
“那我难道用透视眼偷窥?”
“你还理直气壮。”
“我乐意。”
“惯会欺负我。”
“谁让你人傻钱多富n代、涉世未深忒好骗!”
忆及八年前那桩往事,司戟至今仍觉心惊肉跳——她瘦弱得仿佛能被保镖轻易掰断的胳膊,是怎么爆发的力量、能在被野性未驯的藏獒撕咬着腰时,完成致命的反杀?
他当时就想吓唬她,没真的要放狗,是那藏獒挣脱绳索、离弦的箭似的飞扑而去,吓得他那颗刚满18岁的心脏差点骤停!
而震惊之余,司戟对她更多的是崇拜之情泛滥成灾。
好飒!
够厉害!
所以即便舍狗又赔钱,以及由此引发连串事件,司戟都当很特别的缘分在看待,包容度简直变态,甚至有点宠溺着言诺、当哥…的趋势。
这次重金聘请国宴大师,也是前些时日他俩头脑风暴、电视正好在播宣传片,言诺感慨了句‘看着就贵’。
司戟将她的话自动翻译为‘馋、想吃’,所以借着庆功宴的藉由、给她弄来拍摄的大厨掌勺。
然而他们之间无关爱情,这点司戟不会混淆、拎得很清。
对言诺,大概就是前生债今世偿。
瓷盅内盛着菊花豆腐汤。
淡黄靓汤点缀1抹红。
细如银丝。
仿花绽放。
言诺赞叹:“挺好的,嫩、还鲜。”
司戟嘚瑟:“那当然,不能枉费我1番苦心。”
“我跟国宴本无缘、全靠你砸钱。”言诺插科打诨地抱拳:“多谢钞能力~”
“故意抹杀我功劳呗。”
“嗯。”
司戟吐槽她:“白眼狼。”
言诺才懒得因为他这评价起争执,反正属实:“你这趟找我,总不会单纯就为吃这顿饭吧?”
“难道请你吃饭犯法?”
“凭咱俩每年2-5次面的交情,最近见的实在频繁了些,我不好挖蓝小姐墙角的。”
总赶脚如实招来会容易让某人拿到把柄、愈加蹬鼻子上脸,司珩嘴犟:“孔家倒台,我抢了不少好处,特地设宴感谢你呗~”
“言重,咱俩各取所需。”
“哼~”
“再说,文明人怎么能说‘抢’呢,纯粹运筹帷幄、瓮中捉鳖。”
孔氏涉足行业挺杂,反正就赚钱的都想分杯羹那种,没有核心支撑、反而特别容易散架,事发至今才1周不到,已被鲸吞蚕食得连躯骨空壳都不剩。
而司戟尤其鄙夷的便是他家嫡长子跟土皇帝似的炫耀如何凭借新能源等风口骚操作、骗取政府补贴,把旁门左道当成光荣事迹,实在玷污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壮烈——赚钱的门道海了去了,这般没节操的稀罕。
所以言诺把各种调取的资料摊牌,让他推波助澜、锤死马蜂窝的孔氏,党性坚定的司戟童鞋表示必须撸起袖子加油干!
因为晟貄娱乐他也有参股,何况乃蓝芷东家,所以司戟跟许多中层以上员工脸熟:“孔泽林这人挺圆滑的、见风使舵,我原先只觉得他油腻…”
言诺接话:“谁知竟是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
“对。”
“知人知面难知心。”
“你这是为民除害了。”
言诺缄默不语,她没司戟以为的初衷这么光鲜亮丽。
瞿琝知将言诺差点被侵犯的事捂得严实,而且她也没明确告知过自己也曾差点成为性虐的受害者、孔泽林的又1战利品。
松鼠桂鱼、佛跳墙等名菜没得挑,而丝瓜青豆瓣竟意外地让言诺喜欢,清鲜爽利,特适合抚慰暑夏的躁动不安。
言诺转移话题:“同样是姓司,你表哥单字‘珩’、寓意品行像玉端方澹泊,你干嘛非谐音个‘司机’?”
跳脚的司戟反驳三连:
“他哪里像?”
“整日搞腹黑那套,清心寡欲也没见。”
“我就要如战戟般扫荡罪恶、斩杀妖孽,哼,我就要做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
言诺朝他竖起拇指:“你最棒!”——跟六岁多坚信党带领寨民种茶叶脱贫致富的魏弋别无二致,比起自己这种阴沟里匍匐的臭虫,他们才是新时代的脊梁~
得到褒奖,司戟得意洋洋,又开始八卦:“我表哥貌似对你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