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程澄
汽车的尾气逐渐消失，林暖却依旧站在原地。
看来……是她过分了些么？
……
林暖回到屋子里后似乎还有宋声生活过的痕迹，没那么冷清。
然而宋声已经一天没有联系她了，若是往日这个时间他应该是休息，不会不主动打给她电话。
自从被宋声发现她和贺昭一同住院的事，林暖总是提心吊胆，虽然上次他们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
但是真的不知道和装作不知道总是有区别。
林暖趴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宋声给她买的抱枕，下巴阖在软乎乎的枕头上，看着手机里和他的聊天记录。
他最近很忙，声音都哑了些。林暖也不敢去打扰，怕他分心。
翻了个身后，又把手机扔在一边，深吸了一口气后又呼出，之后闭着眼睛。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还在提醒着她，反手一握后，攥在手心里。
等了一会儿，慢慢的睁开眼，她把项链举在眼前，看着后面的小字，唇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34;算了……，等晚上的时候再看看有没有消息吧。&34;林暖嘴巴嘟囔着，随后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
酒吧内。
幽暗的角落里独独没被五彩的灯光照射，昏暗的灯光下显得一个人的身影倒是有些落寞。
盛川一杯杯酒灼热入喉，眼神半迷离半清醒。
身边的女人不断地想要靠近却不敢靠近，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这么秀色可餐的男人独自喝着闷酒。
即便盛川是常客，但没人敢招惹这位公子爷。
每次一群人进来，都要先看看盛川的脸色如何，若是主动搂抱说明心情还可以，只不过情绪莫测，说不准一下秒就可以把你推开，但要是一开始就自己独身灌酒，那最好还是不要有人近身。
距离上一次盛川喝闷酒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这帮公子哥搭着腔，脸上红晕的没个着调。
其中有一个人像是喝多了，晃悠的站起身，又说着程家闹出的事情。
程家这两个字已经好久没在他们这群人里说过了。
有一个还算清醒的，急忙要去拉开那个人。
不知喝了酒的是否有些蛮力，更是捂也捂不住，拽也拽不动，偏偏还往着盛川那边凑。
有的人的酒醒了一半，有眼色的急忙要拖也要把那个人拖走。
公子哥像是急了，打着酒嗝，手里指指点点，&34;要我说，那个程家就是早该退市了，硬撑着到现在也是徒劳，现在好了，家产彻底败没了，股份也被其它公司抢了去，分崩离析，现在正破产清算呢……。&34;
&34;那个……那个……程家的二小姐，叫啥来着……&34;公子哥拉着其中一个女人的手，迷糊的就要倒下，半撑在女人的肩膀上。
&34;快扶他出去。&34;其中一个公子哥见那人实在不长脑子，焦急的让人把他带走，又看着盛川到底是何脸色，心里焦急如焚，又赶紧上前亲自把他拖走。
公子哥一把挣脱开，大声说道：&34;想……想起来了，嗝，叫……叫……程澄。&34;
&34;对，就是程澄。&34;
话落，空气里静的出奇，酒吧包厢内本来喧闹的氛围下，只有外面隐约传来的歌舞声。
众人咽了口口水，这下酒全醒了。
公子哥还在自言自语，身体被拖到门口，靠在一旁，说着不大不小的声音，&34;听说最近回来了，要不是我远远看过一眼，还真是不信，那长得是越发标志了，要是陪陪我，说不准还能……&34;
话未说完，众人只见盛川不知何时突然站起身，酒杯碰碎在地上，哗啦一片顺其倒下。
那人还沉浸在幻想中，口中的话还未说出，便被一拳噎在了喉咙里，不过霎时，脸上就被人踩了下去，狠狠地，似乎要把他镶嵌在地里。
盛川的眼眸冷如冰霜，周身像是氤氲着凉薄寒意，叫人脊椎发冷。
没人敢上前去劝，直到盛川弯下腰身，拧过那人的脸，看着他惊恐失慌的眼神。
那人的酒醒了大半，颤抖着身体。
自知是他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
&34;是……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贺少爷，贺公子，贺老板，全是我的错，是我没长脑子。&34;
贺昭松开手，一旁的人拿过一张纸巾，男人擦了擦后又扔在一旁，缓缓直立起身。
那人眼神慌乱，手臂颤抖的扬起扇了自己不停的来回挥动。
嘴里还念叨着，&34;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34;
周围的人不敢吭声，他们只见过盛川平日里温和恭谦的样子，忘记了他很久没有这样动怒了，时间一久，便有人自跳火坑。
盛川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透过比较清晰的光线认出了他是哪家的人。
抬脚离开前，盛川顿了顿，声音若有若无的从门口穿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语气似嘲弄也更加真实：
&34;你不是喜欢说破产么？我让你比她家提前你觉得怎样？&34;
公子哥霎时石化在原地，也知道盛川不是在开玩笑，刚准备爬过去求情，然而盛川已经不见。
周围的人终于可以喘息瘫坐在卡座里。
那个公子哥像是失了魂，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
盛川从酒吧出来之后，叫人把车开到门口。
等待的时候，男人半倚在柱子旁，受了伤的手里点着烟，头微微垂着。
烟雾弥漫的瞬间，贺昭半眯着眼，头轻倚在石柱上，心里的烦闷得紧。
从刚开始出来到现在，脑中都是那个人说，程澄回来了。
她回来了……
盛川的眼神中透出一丝怜悯，转瞬即逝，之后闭上眼又再次睁开，只觉得自己像是真的喝醉了一样，耳朵里竟然听到了程澄的声音。
不似平日里的娇媚温顺，有的只是最后一个晚上，他们的不欢而散。
女人凄厉悲痛的乞求在他面前仿佛失去作用。
人人都说他是多情的浪荡子，但对每一任几乎都是完美收场，说他谦和温柔，即便是分手也会体面得很，可程澄不一样，她说他是个骨子里很冷血的人，说他根本不懂情爱，眼里全都是利益与胁迫。
盛川收回思绪，又掐掉早已烫伤指尖的烟头，默默地回忆着当初的事。
直到面前停下一辆车，车门被打开，盛川这才停止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