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狗急跳墙
护城河底并无尸体？怎会这样？沈巍满腹不解，见陆子羽向自己投来疑惑的目光，他面露苦笑，不知如何解释，二人短暂相视之后，心有灵犀的同时望向秦五爷，只见秦五爷满脸的戏谑微笑。二人当即明白这老小子压根就没相信过沈巍，之前所说只不过是在虚与委蛇。这只老狐狸。沈巍心里将秦五爷祖宗十八辈问候了个遍，脸上却挂着笑容，说道：“五爷果然技高一筹，小子真是佩服至极。”
“什么技高一筹？”
秦五爷继续装傻充愣的说道，“清者自清而已！”
“呵……”沈巍冷笑。这老小子还真是演技派。秦五爷见沈巍这般表情，笑容愈发得意，随后，他扭头望向陆子羽，说道：“陆大人，您刚才讲的故事甚是精彩，只是，在下也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就在此祝大人尽快抓住那凶手。”
说完此话，秦五爷下逐客令道，“这时候也不早了，在下就不送大人了。”
陆子羽满脸不甘，可并无证据，完全拿秦五爷没办法。“走。”
陆子羽愤愤说了句，带着下属离开。宋青鸾并没有动。杀害兄长的凶手就在眼前，她怎能就这样离去？陆大人没找到证据将其捉拿归案，那自己就杀了他为兄报仇。“大人，此贼杀了我兄长，我要杀了此贼为我兄长报仇。”
此话一出，宋青鸾突然动了。长剑瞬间出鞘，身影如鬼魅一般，径直的朝秦五爷击杀而去。这一剑。快如闪电。这一剑。气势如虹。陆子羽、沈巍回过神，只见这一剑已快到秦五爷胸前，见此情景，沈巍满心暗喜，对付秦五爷这种杀人凶手就没必要跟他讲什么大宋律法，直接杀了结案了事。陆子羽则满脸惊愕，虽已确定秦五爷就是帽妖案的凶手，可尚未找到证据，宋青鸾杀了秦五爷，那置大宋律法于何地？宋青鸾也会成为杀人凶手。“宋……”陆子羽正要开口制止，只见秦五爷动了，他身影突然一闪，竟诡异的躲过这一剑。这秦五爷的武功竟如此厉害。陆子羽、沈巍满脸震惊。宋青鸾俏脸也闪过一抹惊愕，她完全没料到秦五爷竟能躲过这出其不意的一剑，此时已容不得她多想，她顺势向上斜挑一剑，又劈向秦五爷，只见秦五爷身影敏捷一闪，又躲了过去，随后，抬掌朝宋青鸾轰了过去。宋青鸾见状，连忙收剑抵挡。轰！秦五爷一掌轰在宋青鸾双拳上。宋青鸾被震的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好霸道的掌法。宋青鸾心中愤愤不平，可一时间也不敢冒然进攻。“陆大人，你的人意图杀在下，该如何处置？”
秦五爷撇了眼陆子羽，不等陆子羽开口，笑着说道，“陆大人不用为难，在下帮陆大人处理。”
说完此话，他脸色一变，冷冷下令道，“杀了她。”
“是。”
秦府护院齐声应了句，随后，动作迅速的抽刀朝宋青鸾击杀而去。“尔敢？”
陆子羽大喝一声，立即飞奔过去，挡在了宋青鸾前面。秦府众护院见状，纷纷停了下来，宋青鸾动手在前，又没什么身份，他们自然敢对宋青鸾动手，可陆子羽是大理寺少卿，身份尊贵，老爷又没下令，他们哪敢动手？只是，老爷下令杀宋青鸾，他们也不敢违背，纵然陆子羽挡着，他们也没退让半步。冯利见少卿大人被围，立即招呼手下冲了上去，反将秦府护院围了起来。双方对峙。剑拔弩张。整个后院的气氛似乎都凝重了许多。秦五爷确实一脸无所谓，笑着问道：“陆大人这是要纵容意图杀在下的凶手？”
“纵容？秦五爷哪只眼瞧见本官纵容了？”
陆子羽冷冷回了句，护短道，“本官乃大理寺少卿，见有人私斗，有权将私斗双方带回大理寺审问。秦五爷，你是想随本官去大理寺呢？还是想此事就此作罢！”
“呵……”秦五爷笑了笑，说道，“刺杀都能说成私斗，大人这般强词夺理，在下一介草民，如何与大人争辩？也只能作罢了！不过，大人今夜带人无端闯入我府乃是事实，明日一早，在下定去府衙状告大人擅闯民宅之罪。”
“本官等着。”
陆子羽冷冷回了句，扭头对宋青鸾说道，“宋姑娘，先走为上。”
宋青鸾虽报仇心切，可也知此时再动手也不见得能杀的了秦五爷，说不定还会把小命留在这。那还怎么为兄长报仇？“好。”
宋青鸾应道。陆子羽带着众人离开。秦五爷带着秦府众护院在后警惕跟着。双方颇有身份调换之感。如此走到前院，秦五爷上了台阶，望着灰溜溜离开的众人，得意的喊道：“陆大人，有空来府上作客，在下会给陆大人开门，大人无需翻墙。”
陆子羽强忍怒火，没理会秦五爷的嘲讽，继续朝大门走，却见沈巍突然停了下来，目光正盯着庭院的花丛，他也蹙足，疑惑的问道：“看什么呢？还不走？”
“大人可知那是什么花？”
沈巍指着青囊花问道。陆子羽仔细瞧了瞧，回道：“此花名为青囊，按史鉴本出契丹，又名文圣花、太卜花。”
“大人果然学识渊博。”
沈巍拍了句马屁，继续说道，“此花出自契丹，便是辽国，我中原境内并无此花，如今在我大宋京都竟出现此花，可想而知，这养花之人身份可疑；而且，这青囊花此时虽无花盛开，可枝繁叶茂，绿意盎然，反观其他花束，并无这般繁茂。若是施肥，怎会如此顾此失彼？”
“你是说……”陆子羽面色一惊，瞬间明白沈巍话中之意，可又觉得如此推测实在过于大胆，摇头回道，“他辽国暗探的身份几乎可以证实，相比其他花束，更用心栽培家乡花束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并不能当做证据，关键，从这几宗命案的调查推测，他心思缜密、行事果断，怎会留下如此漏洞？”
“大人觉得一个背叛自己国家之人心里能有几分真情？”
沈巍反问了句，继续说道，“小的认为这院中种花只不过是他为了寻求良心上的慰藉罢了！”
陆子羽沉默不语。“大人，死者或有四人，韩琦若也被灭口，那其中两人是辽国暗探。”
沈巍见陆子羽未做决定，忍不住又劝了句。他知陆子羽的担忧，刚才虽与秦五爷撕破脸，可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若此时强行搜查秦府，又搜不出来证据，那事情可就闹大了；然而，若是放过这个机会，秦五爷事后处理掉这个漏洞，那此案很可能就真的成悬案了。“大人，敢不敢赌？”
沈巍直截了当的问道。陆子羽心里在盘算其中利弊。不远处，秦五爷望着蹙足不前、窃窃私语的陆子羽、沈巍二人，眼睛不由眯了起来，放在衣袖里的手不由紧握成拳。“赌。”
陆子羽从沉思中回过神，撇了眼不远处的秦五爷，下了决心，下令道，“众人听令，将秦府庭院掘地三尺。”
轰！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他们本就对今夜行动颇为不解，如今又得到将秦府庭院掘地三尺的命令，更是惊愕、疑惑。秦五爷面色大变，厉声吼道：“陆少卿，你欺人太甚。”
陆子羽不理，下令道：“掘地。”
“是。”
众大理寺衙役立即行动，纷纷冲进青石板路两侧的花圃之中。秦五爷望着这一幕，满是痘痘的脸抖了抖，看上去愈发狰狞，拳头也握的更紧了，他知道自己已无退路，咬牙切齿的低吼道：“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嗖”“嗖”“嗖”秦府众护院接到命令，半分迟疑也没有，犹如死士一般，立即朝着大理寺众衙役狂奔而去。众大理寺衙役的精力都放在掘地之上，并未注意其他，陆子羽完全没想到秦五爷的胆子会如此之大，敢当众击杀朝廷命官，注意力全都放在众衙役身上，唯有沈巍、宋青鸾一直盯着秦五爷，见秦府护院动手，宋青鸾立即抽剑迎击。沈巍边往大门口退边大喊：“快保护陆大人。”
秦府护院动手的太过突兀，大理寺众衙役尚未反应过来，便有两人倒在血泊之中。陆子羽见此惨状，愤怒至极。这秦五爷真是狗胆包天，竟敢在开封城内击杀朝廷命官。如此也证实这秦府庭院地下定有文章。秦五爷已无路可走。他这是狗急跳墙了。此时，大理寺众衙役也已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应战秦府护院一时间，双方激战，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之中，有秦府护院，亦有大理寺衙役，场面着实惨烈。陆子羽冷冷望了眼远处的秦五爷，一把抽出腰间的软剑，见两名秦府护院击杀上来，他脚步往前跨了半步，手腕一抖，手中的软剑如灵蛇一般划过了那俩秦府护院的脖颈，二人脖子的血尚未喷出来，已然没了动作。“秦五爷，你终究是忍不住，露出了狐狸尾巴。”
陆子羽冷哼一声，说道，“今夜，本官就将你捉拿归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