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生相欠
荣哥和封哥两位感概了一晚上晦气，总结出一个血的教训：讨债的生意，只能接海城本地的，需要去外地的不能接。
现在这落到了别人的地盘上，谁的地盘谁做主，大眼瞪着人家把沫瑶带走，他们俩连个屁都不敢放。
现在又到人家的酒吧谈判，这还有的谈吗？他们在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他们也找不到自己能占优势的地方呀。
另外，他们还总结了第二个教训：女人不能得罪，尤其是漂亮女人，更不能得罪！
你以为你欺负的是个小丫头，可是你永远想象不到的这小丫头背后的力量有多强大。尤其还是个狡猾的小丫头。
这两个人来帝都一共就带了十来个人，想着就是抓一个小姑娘，轮流看守，十几个人也绰绰有余了，所有人都是抱着旅游的心态来的，谁知道能碰上这么惹不起的人物。
一行十几个人一起到玖夜酒吧，大早上的，酒吧里没有客人，但是保镖目测至少有四五十，十几个人真是互相壮着胆子进去的。
一楼大厅里，沫瑶正在陪着萧虎喝茶，这也是萧虎第一次见她泡茶，置杯、赏茶、佳茗入宫、润茶、温杯、刮沫、搓茶、摇香……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每一个步骤都诗情画意，萧虎瞬间都感觉自己每天都喝的茶，今天忽然就变得更香了。
萧虎不禁笑道：“果然是大家闺秀，什么事都是精心培育。”
沫瑶一边泡茶，一边轻声说：“哪有学过，这是三段十八步行茶，我刚有几步记不清漏掉了，爸爸喜欢喝茶，以前家里有茶艺师，我只是经常看着有记忆，我也没正经学过。”
沫瑶双手递上一杯茶，微微一笑的样子，让萧虎的心又漏了半拍。
讨债的十几个人被萧虎的手下带进来，萧虎看到他们也并未起身，但是语气有礼的邀请他们坐下。
沫瑶不说话，只是默默泡茶。
荣哥和封哥在他们对面坐下，保镖们站在后面。
一个黑衣保镖将一摞材料放在桌上，封哥开口：“这是当时的一些合同和已经支付的货款情况，还有委托人的授权书，我们也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回去总要给委托人有个交代。”
萧虎没说话，打开材料认真看着，没有人说话，封哥和荣哥也是大气都不敢喘，只有沫瑶泡茶悠悠的流水声和茶具微微碰撞的淡淡的清脆。
每一页，萧虎都看得认真，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这合同上的应收账款我就能有六千万左右，你们就涨到一个亿，这利息是不是有点高了？”
封哥道：“兄弟们也要吃饭呀，我们这么多人跑了快一年才找到她，这么多人吃喝拉撒，都是要钱的。”
萧虎道：“你的人要不要吃饭，那不是我应该考虑的事情，我只管我这个利息是不是合理。”
封哥继续争辩：“虎哥了解行情，咱们道上可都是这个价，换一家，可能比我这还高呢。”
萧虎依然面无表情，语气森冷：“我了解的可不是这个行情，我了解的行情是，你吓坏了我的人，这个也要算算。昨天你把我们小姑娘吓得哭了一晚上，这怎么算？”
封哥紧张的急忙解释：“我们可没难为她，不敢打不敢骂，可是完好的把人交到你手上的。”
砰的一声，萧虎一拳砸在桌子上，周围几个人都被吓得一抖，沫瑶手上都不禁哆嗦了一下，桌子上瞬间溅了许多茶水。
萧虎怒吼：“我的人也是你想抱就可以随便抱的吗！我这的行情是摸过她的手都要剁了！”
“误会，误会，我们开始真不知道，沫瑶她也没说呀……”
“沫瑶也是你可以叫的吗？”封哥都没说完话，就被萧虎怒吼着打断。
封哥马上改口：“上官小姐，她开始也没说你们是什么关系呀，我们真不知道，误会了，可是我们真没伤她。咱们都是道上混的，总要讲个规矩，这合同都在，我们回去也要给委托人一个交代。”
萧虎森冷的声音：“按合同要求，该还的钱，我们还上，另外一千万，犒劳诸位兄弟，剩下的就是你吓坏了沫瑶的赔偿。”
封哥急了，这砍价砍的太狠了：“一千万，这可不行，我们这么多兄弟一年的费用，一千万哪够。”
萧虎道：“别跟我哭穷，合同上的钱，你也不会都给委托人，两头吃，你不亏。”
封哥看着荣哥，两个人都没话说，看着周围几十人围着他们十来个人，还能有说不的权利吗？
荣哥弱弱的开口：“要不，你再给我们涨五百万，再涨五百万。”
萧虎拿出手机扔在桌上，手机里播放着昨晚包间的监控录像，萧虎冷冷的说：“我没时间在这掰扯这么几个钱，那要不剁手吧，摸过她的手都剁了，我给一个亿，我不讲价。”
萧虎一个眼色，周围的保镖瞬间就冲了上来，封哥和荣哥的手都被按在桌子上，他们带来的那十来个保镖，全部被萧虎的人按住。两名保镖从左右两侧举起了两柄大砍刀。
萧虎起身，拉着沫瑶手，语气温柔的说：“太血腥了，你别看这个。”
见沫瑶也起身，跟着萧虎就要离开，荣哥马上大叫起来：“一千万，一千万，我们不讲价了，就按你说的。”
萧虎转身，冷冷的吩咐：“准备合同，现在签。”
旁边一个黑衣男人马上在电脑上一阵操作，萧虎拉着沫瑶回来坐下，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桌上的茶水，微笑着看着沫瑶说：“茶凉了，再换些热的。”
“好。”沫瑶点头，继续泡茶。
几分钟的功夫，打印机启动，几张合同被打印出来，黑衣男人把合同放在桌上，封哥和荣哥看了一下，满脸丧气，无奈的在合同上签字、按手印，他们签完，萧虎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最后萧虎把合同递给沫瑶说：“该你了。”
沫瑶看也没看，直接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了手印。
萧虎道：“银行卡复印一下，作为合同附件，钱三天后到账，你们也不用在帝都等着，我说的话，一定会兑现。”
萧虎说完拉着拉起沫瑶就走，逃债几年了，第一次被这样保护着，心中就竟有一丝窃喜。
到了酒吧三楼萧虎的办公室，萧虎又示意她坐在沙发上，萧虎坐在对面继续问：“除了这一笔，还有吗？”
沫瑶乖乖的回答：“我不知道，不过几年前在海城抓到我的就是他们，除了这一笔，是没有其他的，还是其他人暂时没找到我，我也不知道。”
萧虎深吸一口气说到：“你爸爸以前公司的人，你还有能联系的上的吗？或者是家里的管家、秘书之类的。”
沫瑶思索着：“有几个人，我知道他们家在哪，我爸爸的秘书……我去过他家里，还有……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萧虎继续问：“你爸爸去世以后，你家里的公司也没有马上就破产，那一段时间，是谁在管公司的事情？”
沫瑶思索着：“是妈妈，但是妈妈自从嫁给爸爸以后从来没有工作过，对公司的事情完全不懂，所以……没多久就发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萧虎道：“那段时间，秘书还是你爸爸以前的秘书吗？公司的其他高管有没有什么变化？”
沫瑶答：“秘书还是爸爸以前的秘书，但是公司高管那些……我也不知道了，那时候我才十七八岁。”
萧虎沉默了，思索了一阵说：“如果只是这一笔就结束了也就算了，但是如果后面还有的话，那就有必要查一下具体数字，而且公司的账目上会不会有问题……这都不好说。但是，如果要查，从哪里下手，我现在也没有思路……嗯……你家里的房子呢？公司的办公楼，或者有没有什么地方有可能存着一些以前的公司经营的材料？”
沫瑶答：“家里的房子还在，应该没有被卖，公司里……我不知道，我好几年没回去过了……”
萧虎叹气：“咱们回去海城的话，就落在了那个封哥的地盘上，估计他会把在这受的憋屈找回去，回去的话，我们也不能这样回去，让我再想想，要把你家里的问题彻底解决，你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沫瑶眼中已经闪着泪光，她咕咚一下跪在地上哭着说：“谢谢虎哥……”
萧虎被吓了一跳，迅速过来扶她：“你别这样，我现在也不确定我能不能都帮你解决了，也许有些事我也做不到呢。”
沫瑶被萧虎扶着坐在沙发上，依旧哭着：“不能解决也没关系，你能护我一天，我也要谢你一辈子，这些事本就和你没什么关系，那几千万，我也不知道拿什么还你，可是你都护着我……”
沫瑶说不下去了，扑在萧虎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萧虎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靠近她，心跳都乱了节奏，迟钝了一阵才缓缓伸手抱住她安慰：“你不是在我这跳舞嘛，有你在，生意更好了，每天营业额都涨了不少，你这不就还我了吗。人生总有遇到难处的时候，互相帮一下也就过去了。”
沫瑶抽泣着：“我以后都听虎哥的，我以后跳舞，你都不用给我钱，我什么都不要，虎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萧虎笑道：“那你今晚要跳舞去了，你这一消失很多天，好多客人都问你呢。”
沫瑶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