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楔子1
如果生活中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确定的,历史还教会了我们什么东西,那就是你可以杀死任何人(出自教父)。
这句话对应现世尤为契合。
“尊敬的七爷。”
“您晓得,乃弯鸡儿太阳莫来那哈(会)儿,弟娃儿只是一个本分刨地汉。”
“世道可以,刨地汉抠抠搜搜也盼出个16级的大学生,嘿嘿。”
“也算没给老何家臊皮(丢脸)。”
“娃儿有次回来后,给我说拉(他)是预备运动员,在一个迪吧的地方训练跳高,拉说拉能跳八丈。”
“我琢磨八丈高,应该比较凶了,我乃只上树老叫鸡也只跳得到丈把(余)高。”
“娃儿又说,拉再搞哈乃(那)啥子训练,就可以进入国家队。”
“为国争光!”
“前些年市出了个奥运金牌,市领导都克(去)接见。”
“光宗耀祖!”
“不过娃儿喊我这哈儿要先不要开腔(保密意思)。”
“稳重。”
“我老何家简直烧了高香。”
“哎,不过需要钱训练。”
“两万块。”
“没得办法,娃儿前途重要噻。”
“东拼西凑还差了滴滴儿(一点),不多。”
“但我觉得哈,运动员肯定吃的多,您晓得我因好酒,口碑不咋好,于是我只能在宋家借了八千块水款子,让拉多补哈噻。”
“定好一年后本息归位。”
“用家头的老牛加那头老母猪,哈(还)有几只猪崽子抵押,我这些东西至少万五。”
“不存在(没关系),为了娃儿。”
“娃儿懂事,说一年后连本带利还给老汉。”
“我看到拉眼睛都红了。”
“不过,有我在咋可能要拉还钱嘛。”
“大不了出去出卖点劳力。”
“儿娃子还钱,闹笑话。”
“小溜溜(猪仔)当时就被宋二娃提走了,说有客要招呼,到时候抵账。”
“老母猪本来也要牵走嘞,不过我也不晓得为啥又怀起一窝,好事,咋个都要生下来的噻,不然没母子(本金)了。”
“牛儿倒是没有鼓到要(硬要),说还不起来再来牵。”
“最后说敢把猪牛私下卖了,房子给我消(拆)了。”
“钱都给娃儿了,走求了。”
“鬼大爷晓得,当天晚上天高(上)又出了一个太阳。”
“黑(吓)的老子哟。”
“接到七爷您晓得了撒,啥子都变求了,一根蚂蚁都有点除儿(锄头)长。”
“不过老子气力也变大了,几点除儿就拍死乃只蚂蚁儿。”
“哎,世道变求了。”
“呃,不下细(仔细),扯远了。”
“家头的猪,牛,拿给(被)晚上的太阳照了后,变了。”
“像尼玛健身过的牲口。”
“脾气也怪了,特别是牛儿。”
“居然把牛棚里木头都啃求了!”
“有些泥巴和石头都没求跑脱(放过)。”
“母猪也长了獠牙,一晚上都在拱猪圈,暴躁。”
“牲口些越来越壮实,越来越大,变嘞好求恐怖。”
“喜得好(幸好)前几天还认我。”
“没得办法,后头拿刀把他们都夺(杀)了,已经不认我了,看到我流青口水。”
“吃了他们的肉,居然力气又变大了。”
“我现在单手能举起家头勒磨子(石磨),乃东西200来斤!”
“所以我晓得那些肉都稀罕,得留点儿给我娃儿 。”
“我估计拉能多跳几尺高。”
“上午宋家来了,宋二娃喊我交出肉来。”
“世道都变了,还交个锤子哦,而且时间也没到。”
“外面的叶叶菜(青菜)基本遭吃完了,人些胃口都变大了。”
“活物又惹不起,今天早上起来,听拉们说人连骑猫儿(蛙类)都干不过了。”
“乃我更不得交肉给拉们了噻。”
“后来狗日的宋二娃又来了,带了一小节指姆。”
“我一眼就晓得是我娃儿的,因为娃儿小时候砍菜剁到那节指姆了,疤疤很好认,这帮天杀的杂碎。”
“宋二娃说,娃儿骗了我,我又骗了宋二娃,所以宋二娃又骗了我娃儿。”
“不晓得娃儿咋个落到他们手里的。”
“宋二娃又说拿一千斤肉换人。”
“我现在也只有千多斤肉。”
“我觉得一千斤肉个儿(自己)吃的话,起码能涨到500斤气力,乃个时候我就可以去野外看看。”
“弄个(这样)我就活的下克。”
“所以这不仅是一千斤肉嘞问题,这是我和娃儿两条人命!”
“七爷,宋家几兄弟歹毒得很,我不怕拉们,但害怕我娃儿遭罪,所以请您帮我说道一哈。”
“这个尾角如果能帮我改下来(事情办成),我愿意驻七爷的码头!”
“成不成,都请您收到(下)这点儿肉。”
歌唱的好的,叫歌星。
酒喝的痴的,叫酒星。
何老酒,远近闻名的酒星。
这个外号是他一场酒一场酒喝出来的,若干年叫下来,也就被人忘了本名。
这也是他从酒里得到不多的东西之一。
当然还有肝硬化与贫穷。
早些年,何老酒凭着一股子气力娶了老婆生了儿子。
生活不算拮据。
染酒后,老婆跑了。
留下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小何也争气,高中开始基本都能拿到奖学金,补贴。
考进入大城市后,被浮夸遮了眼。
于是引发上面对话中一系列事情。
其实,小何拿着那2万8时候,谈不上幡然醒悟,但至少已然后悔!
不过这后悔,时机不太对。
崇尚浮夸,基本都又自缢聪明。
小何也不例外。
于是被宋家兄弟在半小时的顺路路途中,讲一个极其简单的投资套路。
甚至套路都算不上。
画了个干饼。
美曰,极短时间里,不仅能还了账,还能赎回猪牛,又能小赚一笔。
一石三鸟。
石就是你包里的钱。
小何高兴的同意了,骄傲的说自己不止有8千。
宋家兄弟也高兴了,一下午,赚了几头猪崽子和现金2万元。
哦,还有一个被忽悠的蠢萌劳动力。
又是一石三鸟。
就这样,遇到第二日的出现,灾变开始。
小何成了长期劳动力。
灾变最开始那几日秩序并未崩塌。
甚至村里的跳脚大仙都没去叫嚷这是哪位仙哥哪位仙子归位。
人们更多相信这某种自然现象,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归于平静。
通讯系统的崩塌,导致与外界断了联系,这个事情反而更为重要。
亲情羁绊,一直都是至上。
而后,习惯了两天,人们发现与平时并没有多大区别,于是很多人开始做自己该做的事。
远边的亲人,应该能照顾自己。
这又不是彗星撞地球。
照旧。
黑老大在打听哪家有人将要西去,家里的黄纸快发霉了。
曹老二想着晚上都能看见了,应该多雇点人赶赶工地进度。
所以当地部门的各位长也依旧在想办法搞到自己的政绩。
想快速让自己脱离这山高水远的地方。
他们想到了一个大家都在做的办法。
哦,不,项目。
沐老七住的老宅子。
富有百余年历史。
部门准备将它为核心,改成镇里的景点古宅。
景点肯定不能住人,至少不能住非官方的人。
如影视剧情,一边唾沫,一边老痰,双边都无闹的法收拾。
唾沫火大了,摇人。
所以七爷在门口的左边地上摆了一把齐刀。
右边地上坐了一个人,他自己。
他想:古有卧龙抚琴退雄兵,今日朽汉单刀护祖宅。
妙。
文化低点没事,反正就这么回事。
部门的人中,有个叫罗然,该片区的辅助安全员。
退役军人。
他不觉得,也不相信这沐老七能怎么样,敢怎么样。
所以他走了上去。
七爷眉冽如刀,瞪眼如铜铃。
“娃仔,莫来!”
音厚如狮吼。
罗然迟疑了,从军的经验告诉他有大威胁。
副镇长陈龙嗤笑一声,挺着肚子错身而上。
“我看你今天”
七爷的臂展很长,条件允许的话,应该去打篮球。
至少能混到班队。
齐刀在左,人在右。
看起来远,在这臂展之下又只在咫尺。
刀斜着自下而上。
七爷知道,这人是一切的作俑者。
陈龙眼花了一下,就感觉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掉落。
陈龙低头,但是肚子挡住了视线。
“真该减肥了。”
陈龙说。
内脏,血液,哗哗往下掉。
陈龙怕了,陈龙死了。
在场的人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匹夫之怒。
尖叫着,混乱着,跑着,倒着。
没有人注意到,七爷眼中如实的红芒。
七爷觉得此刻太美好了。
不是那一刀的坚决与酣畅。
而是莫名其妙的一股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身体。
文化低,就叫它仙气吧。
仙气出现后,一直游走在身体里,细胞里。
七爷感觉自己的血气回到了四十岁,三十岁,二十岁。
一点五个二十岁,二个二十岁。
还伴随精力旺盛异常,他甚至想该找个婆娘了。
月坡那寡妇不错。
“安逸,不然再杀一个?”
七爷自言自语。
几分钟后,人群中的安全员才发现自己是有枪的。
这时,沐老七转身进入屋内。
宅子采光并不好,七爷还刻意关了些采光窗。
众人看着黑漆漆的内堂。
脚像被钉了螺丝。
在场的人素质并不高,长期的安逸生活让应变能力极弱。
于是安全员们这么就在外堵着,毫无章法。
接着后面传来领导那声音,从来没有那么悦耳过。
“沐有火!放下屠刀!”
这里又引出一位豪杰,后文要重点说一下安全所长。
唐力。
拉胯的人群中,一道身影挺拔而迅捷。
“地形不适合多人,你们分散在外包围这里,防止他跑了。”
众人才发现一干人等居然都堵在大门。
人群动了起来。
唐力冲了进去。
不过,众人还未把脚走热,唐力声音就传出来了。
说。
“人已抓获,特殊关押,我亲自看管,小飞负责送饭,水生活琐事,张小章负责联系县局,不管你用什么方法。”
“安全所其余人再分两组,一组日常继续执勤,盘查,一组回去拿家伙固定证据,讯问笔录拿过来手写,电脑没用了。”
“尸体”
尸体臭了,也没等到人来尸检。
于是委托黑大娃,草草安排了一下。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想象。
周边动植物的诡异,越来越夸张。
李家的桃树刚接完果,又开了一朵巨大的花,第二天就结出了果实,是妻子的笑脸。
塘里的鱼,跳着到深山。
唐力也不得已,放弃了对七爷的监管。
未知的情绪在蔓延,人人自危。
这件事也彻底落幕。
然后,事情传开了。
有人说沐老七疯了。
有人说沐老七关系硬到爆炸,杀了人都放了。
人云亦云的发酵。
沐老七变成了七爷。
至此,七爷之名,威震,呃,一片吧。
这一刀,也斩出了希望之城书镇分城的雏形。
当然下文还有一拳。
七爷崛起,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制度逐步坍塌。
还是官职人员率先推动。
他们有太多的理由可以摆烂。
灾难中人们的矛盾迫切需要一个话事人解决。
七爷就是这个风口上的人。
所以后来何老汉才找上门。
这时,七爷已然成势。
暂时回到现在。
何老汉提着肉走了。
步伐中带有轻快。
这就意味着事情向好的方向在发展。
七爷敲了敲烟杆。
“这玩意真不错,变异后比以前顺口多咯,肺都在鼓掌,呼,你觉得何老汉咋样。”
“你知道的,我的感觉能辩善恶,我非常讨厌这个人,打心眼里厌恶,也不知道原因。”
“咳咳,劲儿真他娘的大,昨天晚上有人告状,说狗子被人打杀,吃掉了。”
“谁?”
“刘杰。”
“呵呵,那家伙灾变前长期被狗咬,挺出名的,现在没了规矩,开始报复了?”
七爷摆摆手。
“我不关心这些,你知道他为什么不遭狗待见?”
“估计身体有什么分泌物会刺激到它们吧。”
“嘿嘿,错,因为他长期吃狗肉!”
轰隆。
天空有惊雷划过。
灾前。
黑老大日了狗了。
因为他刚刚接了个肥差,安全所委托自己处理具尸体。
油水很足。
而且还是所长亲自抚背而托。
责任感油然而生。
所以他打算尽平生所学,必须要把这场法式办的漂漂亮亮。
他喊来了自己弟弟,自然是黑二娃。
两兄弟忍着恶心把尸体搬到自己院子。
重金找了人缝补好衣物。
伤口就算了,估计千度近视眼取掉眼镜都不愿意做这活。
摆好尸体。
内屋贴上驱邪福禄。
召集班子。
想了想还是再找几个哭丧的。
瞌睡遇到枕头,居然有人主动揽活。
是那个著名酒星。
估计又没钱打酒了吧。
不过,那又如何呢,能哭就行。
万事俱备。
然后,等到良辰吉时,开始做法。
然后尸体不见了。
书镇还有点迷信的尾巴。
所以众人跨不过去心里障碍,跑了。
不过有一说一,这障碍确实有点高。
大白天尸体不见了。
一大群活人眼下。
结合最近鬼头鬼脑的事情太多,黑大娃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家族事业是否值得奋斗终身。
接着又开始怀疑人生。
正在开的会议用的圆形桌,非方桌。
寓意无高低之分,畅所欲言。
“偷尸贼用了一个非常简单房的方法偷尸。”
“他先找了跟绳子,拴住尸体的脖子和腿,然后把绳子绕过房梁,用力一拉,尸体就被挂上去了。”
“简短高效,未被发觉。”
“做法式用的仙佛画像,完全能遮住尸体。”
“然后制造恐慌。”
“人们吓跑后,再用麻袋装起尸体,大摇大摆的走了。”
“此外,镇里已经两小孩,一妇女,三人失踪,都有这种手法的影子。”
没有人接话。
好像大家都在消化这几十秒言语中带有的恶意。
“知道了。”
七爷说。
半响。
有人开始辱骂,有人拍桌,有人扬言碎尸万段,有人扬言五马分尸。
声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演越烈。
生怕自己骂慢了,话慢了,落下孬种映象。
但始终无人谈起查字。
七爷觉得,这群人真像脱衣姑娘赤裸的表演。
包括自己。
七爷继续和蔼可亲。
好像非常满意各位的表现。
说。
“众人的心意,我已明了,想必那厮目的各位也有数了,但,还请各位给老骨头一点时间,安排妥当,如有伤亡,我于心不忍。”
“好,七爷周到,我不多说,若不是七爷面子,我必立刻手撕这逼。”
“俺”
“俺也一样。”
“好了,短时间内,我定会给大家答复。”
散了。
唐力跟着起身,吊在群人后面,随着倒数第二人跨出房间,他自然的关上了门。
不过自己没跟着出去。
七爷面带笑意,示意唐力回坐。
“一群乌合!”
“嘿,谁说不是呢。”
唐力突然郑重道。
“沐有火,你到底何目的。”
七爷眼神微眯。
“唐力,你不是也在装睡吗?”
“什么老子装什么睡?”
唐力眼神闪避,内心已然知道七爷要说些什么。
“我问你,你可知道刚刚在坐七八人,都是何等的卑鄙下流之辈?坑蒙杀,奸淫乐,你不要说你不知道?
你的觉悟呢?唐力!我知道你懂,镇子目前最需要不是像我这种养蛊方式的庇护,而是需要一杆正义的旗帜。
这件事,正是你的起点。”
七爷觉得,奸诈,邪恶,等等负面情感当道,越是需要对立情感,如正义。
嘿,虚不虚假无所谓,反正也不是自己去面对。
唐力,不二人选。
人吃人,放到任何时候都是禁忌,必起恐慌。
开会时候心照不宣的没有人提。
虽然没有点穿,但是在场谁人不知这是个食人魔的故事。
这些唐力都想得到。
但是他想不到七爷的大局深浅观初现,震惊了自己。
这种计量完全不像是一个山野老汉具备的。
唐力也没有找到自己的爱人和女儿。
所以自己立纛势在必行。
于是收了一石多鸟的任务。
“他妈的。”
唐力啐了一句。
他找到了黑大娃等人,了解了详细经过。
何老酒自然是有嫌疑的,不过不是唐力心中第一。
黑家兄弟才是。
不过七爷说了,何老酒还有一桩事情需要帮忙处理。
他儿子的事情。
于是唐力先从何老酒下手,不管如何至少可以麻痹黑家兄弟。
何老酒唐力还是很熟悉的,老油条一个,偶尔会接到村里电话,这个人才到处耍酒疯。
唐力没有有效的证据,但有有效的办法。
于是找到何老酒后没有多余的话。
“说吧,你拿那尸体干什么,都发臭了?狗吃屎都要找新鲜的嘛。”
他确定尸体是这个逼偷走了。
因为何老酒想回话的时候眼睛都要闪出df二连了。
没等何老酒接话。
“对了,你儿子事情解决了,他们让步到150斤肉,你自己取舍一下吧,1点之前送过去,我担保,你们没事。”
有人好像走了,但又好像没走。
何老酒阴沉着脸提着肉,出门了。
他想杀人,但是害怕自己干不过对面,因为他觉得所长力气肯定比自己大。
又有枪。
他自己知道没有下意识回答那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出事了。
真他娘的老六。
唐力又出现了,他觉得这何老酒放在以前是个送业绩的好手。
所以他一定想不出偷尸体那种胆大心细的计划。
于是他打算转转何老酒的家。
进屋唐力就感受到一股阴森寒意。
顿时,呆若木鸡。
他之前办过一个案子。
远近闻名的焰村吃人案。
两家农户,易子而食。
四个字。
在温饱不成问题的当时,其代表着!的恶之深,难以言诉。
这群人信奉一个邪jiao,长生教。
教众口诉,只要吃了肉,不仅可以变得健康,还能带着死者的灵魂一起活下去。
对于身患绝症又无多余钱财,再很想活下去又自私愚昧的人,这是一根稻草与一缕希望。
哪怕以鬼的身份。
何老酒家,进门就看到斗大的长生教图案。
唐力想起,有人早就说过这何老酒早已经肝硬化。
难道已经癌变了?
很大可能!
一切也解释的通了。
豁然开朗。
老建筑的房梁很大,唐力纵身一跃,藏到之上。
日慢慢交换。
何老酒带着小何回来了。
“家的安全感,是外面无法感受到的。”
“嘿,那当然。”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等你呢。”
“上菜吧。”
何老酒单手举着一个超大的铁锅慢慢走了出来。
铁锅被巨大的锅盖盖着,还有丝丝蒸汽溢出。
夹杂着唐力没有闻到过的肉香。
唐力知道事情缘由后,并未去后厨查看。
以为是何老酒为了庆祝儿子的归来炖的东西。
盖子掀开。
唐力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充脑门。
小孩的耳朵,中年的眼睛,老年的乳,鲜红的内脏,屎黄的大肠。
一锅乱炖。
“上次仙医说量不够,我就去多抓了几只,嘿嘿,这次一定有效,直到医好你。”
这是何老酒对着儿子说的话。
“做的干净吧?不要让人怀疑,嗯,卤的不错。”
“都是按你说的方法做的,而且就算怀疑到我也不碍事,证据呢?你又被宋家抓走了,更干净。”
唐力跳了下来,双目赤红。
他觉得自己要炸开了。
无法呼吸。
一个安全所长见识恶的程度绝对不低,但此刻底线再次被刷新。
有种渊的感觉。
愤怒中。
他看不到自己的头发库库的掉。
他也感受不到自己的肌肉线条正如蚯蚓般蠕动着。
他只想打死二位,或者被二位打死。
何老酒咧嘴一笑。
他知道儿子比自己力气还要更大,所以有把握了。
有自信,有些东西就不必隐藏。
“就差你的脑花了!”
说罢,闪电窜出,一拳锤来。
唐力不闪不避,任由拳轰。
不过你打我一拳,我也还你一拳。
唐力右手拳头亮至金色,在何老酒进入攻击范围时,也悍然落下。
何老酒死了。
右手粉碎,肉骨分离,脑瓜子被捶进了肚子里。
小何咳嗽了几声。
血液顺口而下。
他脸上的狰狞几乎于一个魔物。
“我只想活下去,活”
“关老子屁事!”
唐力又是一拳,砸烂了狰狞的脸。
“他妈的,冲动了,仙医那个逼也得死。”
事后,唐力突然想通了一些东西,七爷是对的。
也明白了七爷没有说的话。
总结就是,自己得握住方向。
直到遇到方向感比自己更好的人。
唐力也隐隐摸到七爷的另外一些想法,所谓正义也只是为了胜利而存在的东西。
回到现实。
这两拳,打出了希望之城书镇分城的脊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