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章 全都化成灰
灵回转过身。
凌墨正抬着头欣赏着空气中的飞灰。
尤张着嘴，愣愣地看着木桥变成无数黑点。
灵比划了一下，能塞进自己的一颗脑袋。
怪不得之前逛街的时候，那么多东西都能塞得下。
厉害。
事情解决了，灵还没忘记最初的目的。
走到岸边的石头旁。
柴火还在，只是落了一层灰尘。
鱼没了。
灵看着空荡荡的石头沉默不言。
凌墨从一旁露出脑袋。
“怎么了？”
“鱼没了。”
“没事，我去捉。”
凌墨拉起袖子，就要往河水走。
灵哪敢让他去。
这家伙哪是去捉鱼，喂鱼还差不多。
灵拉回凌墨，又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于是，正在发呆的尤，猛地感受到一股不可抗力笼罩在头顶，视线一转，自己就面对着一丛矮灌木，被塞了一嘴的叶子。
一脸懵地抬起头，就看到灵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
“快点吃，再不吃就要饿死了。”
这是在督促自己吃饭吗？
不过我饿不饿，我自己还能不知道？
刚想顶嘴，肚子就传来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嚎叫。
嗯……
自己好像真的快要饿死了。
将尤从生死线中拉回来，让灵缓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差点就没厨子了。
尤在疯狂补充能量，灵和凌墨吃了不少农具，这会儿也不觉得饿。
所以烤鱼这件事，暂时还不急。
灵走到树下，想着要不要睡一会。
凌墨亦步亦趋地跟上来，站在一边，脸上挂着傻傻的笑。
灵看到了他手中捏着的那朵花。
“我看看。”
凌墨疑惑了一下，灵抬手指了指他的手。
他抬起手，刚看到这朵花似的，惊讶了一下，旋即捏着花茎举到灵面前。
花开的热烈又漂亮，花茎却光秃秃的，像是根杆子。
“这是什么花？”
“不知道。”
这家伙甚至不知道自己手里有朵花，别说这是什么花，估计哪来的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哭？”
“啊？”
凌墨苍白的脸颊陡然间变红，像是颗熟透了的苹果。
“我……我，哭，哭了？”
“嗯。”
灵点了点头。
凌墨突然蹲了下来，手里仍然举着那朵花，脸紧紧埋在另一个臂弯里。
自己居然哭了……
居然当着灵的面……
不对，不对。
甚至不记得是多少人的面……
啊。
好生丢脸。
灵绷着一张脸看着缩成一团的凌墨。
好白。
瞬间就红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我也有俊男手下了！
开心。
+:(_):+
灵心里雀跃，但面上不显。
伸手接过了凌墨手中捏着的花，拿在手里左右瞧了一眼。
花茎光秃秃的，没有刺。
花瓣……
（这什么花啊，没见过欸。）
尤突然冒出，看着花朵满脸好奇。
气息喷洒间，刚刚还开的热烈的花朵，转瞬间便开始枯萎。
速度极快，不过一个呼吸，就完全枯死。
风一吹，没了踪影。
（那个……我先吃饭去了哈……）
不等灵回答，尤就撒丫子跑没影了。
灵看着空荡荡的手，握紧松开又握紧……
树林间的风有些凉，但怎么都吹不凉灵的怒火。
灵走到树下倚坐着树干，微风吹动着发丝。
有些冷，戴上兜帽吧还是。
凌墨依然蹲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抱着自己。
好生丢脸。
而尤……
趴在地上，正泪眼婆娑地抱着一只缺了一块的蹄子，难过自闭。
再看一眼另一只缺了一块的蹄子。
泪水，流了下来……
( д)＜好过分！
这下，两只前蹄就都少了一块。
有点别扭。
灵可不管哭唧唧的尤，凌墨害羞成这样她也不知道怎么管，干脆小睡一会儿，等睡醒了再说。
就是不知道凌墨会不会脚麻……
灵很快就睡着了。
凌墨偷偷看了一眼，又等了片刻，确定灵真的已经睡着了，才迟疑地从臂弯里抬起脸来。
脸上的红色消了大半，现在整张脸都是粉色的，却是比之前苍白的脸色好了许多。
凌墨站起身，踉跄了一下，慢吞吞地向树下走去。
“灵……”
凌墨轻声细语地喊了几声，见灵没有反应，脸上高兴，便在她身边坐下。
天空一片纯白，云朵都混在一起，看不清太阳。
凌墨看着杂糅的天空，低声诉说。
“仪式被毁，灵魂有缺……”
“不碍事，不碍事的……”
“我会，一定会，帮你的……”
……
阡陌来到一座山的山脚，面前是一条蜿蜒曲折的登山路。
不似之前赶路时的匆忙，阡陌卸了内力，不紧不乱地一步步向前。
爬山。
山上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树，已是冬季也还是绿油油的一片，即使有些不是常青树，也还是挂着嫩绿的叶子。
树是普通的树，没有奇形怪状，也没有灵异成精。
唯一奇怪的，就是面前长在路上的那棵树。
阡陌顿住了脚。
别的树无论如何生长，都会远离道路。
这棵却不一样，偏偏紧挨着路，长的大了，直接占了半条路。
树冠茂密，枝繁叶茂。
阡陌走上前，手掌抚上树干。
该作何表情呢。
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就像当年那般。
一阵风穿过，树叶晃了又晃，哗哗作响。
阡陌收了手，继续上山。
今日天气很好，阳光照下来，暖暖的。
山路不是很好走，七扭八拐，对阡陌来说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这路又短又长。
再长又能有多长呢。
他可是从襄州城一路北上而来。
只是一转眼，就登上了山。
山顶没那么多树，但也不显空旷。
一座小院完美的融入其中，看起来安静又祥和。
阡陌推开院门，进了院子。
熟稔地从室内拿出茶具来，在院中的石桌上沏了一壶茶。
“来了啊。”
一名身着白衣，须发皆白的老者无声出现，在石桌前坐下。
阡陌斟了杯茶敬上。
“师父。”
老者接过茶盏浅饮一口。
“不错，有进步。”
阡陌嘴角上扬，微笑着入座。
阳光洒落在杯沿，几只鸟儿欢快地鸣叫。
“这些年过得如何？”
“不算多好，但也不差。”
老者笑着顺了顺身前的长须，话音一转。
“那个女娃如何了？”
阡陌满脸无奈地放下瓷杯。
“师父，十几年不见，好不容易相见，你居然是为了一个姑娘吗？”
“不然呢？”
老者一脸理所当然。
“这……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