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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事常与人违,事总在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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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伤告假,诸葛明恩一连三天都没有上朝,拜托了诸葛明仪去给新帝教读。

    听闻诸葛国师受伤,朝堂上动荡一时。

    因为国师不在摄政王最近三天倒是天天准时上早朝。

    朝中大臣纷纷朝国师府递拜帖。

    此举也是实属无奈,如今朝中能直接跟张渊叫板的也只有诸葛明恩了。

    以净王蔡汝凌为首的几大势力都不敢做那个出头鸟去招惹张渊。

    听闻国师受伤皇帝蔡汝越是打算匆匆带上太医一同出宫探望。

    毕竟目前自己势单力薄,那些叔伯可还是对着那皇位虎视眈眈呢。

    自己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诸葛家派来的那位国师了。

    跟着国师学习了半年,国师确实是位天纵奇才,不过比自己年长了八岁。

    为人清正明察,聪明而有智慧,明断而又干练,智勇过人才堪经世。

    往后仰仗国师的地方还多了去。

    直到诸葛明仪带来了消息得知国师这两日还不便行动,蔡汝越才打消了带上太医匆匆出宫的打算。

    知道面前年长不了几岁的女子亦是诸葛家弟子,就连国师两位心腹都跟随在这女子身旁,可见此女子也并非寻常人。

    待诸葛明仪教导完每日必修课以后,蔡汝越也不禁感叹,诸葛家果然不养闲人。

    随后又问了几句诸葛明恩伤情,约好明日去国师府上探望。

    朝堂上见不着诸葛明恩张渊天天往朝堂上跑,没人敢与他叫板一时之间好不得意。

    看不到那人饭都比平时多用一碗。就连平时朝堂上那些老骨头都顺眼了几分。

    得知诸葛明恩伤重到两日都下不来床还高兴到在望江楼上宴请几位相与好的世家公子,高兴的喝了个酩酊大醉。

    诸葛明恩一身伤虽说伤的重,好在自身身体素质好加上各种名贵药材应有尽有。

    还不至于下不来床,但硬是被诸葛明仪威逼利诱下在床上躺了两天。

    趁无人之时也没有闲下来替自己欲行之事占了个卦。两日来占了不下三十回,卦卦不得生。

    无论是对张渊那来的莫名又汹涌的爱意,还是这一月后诸葛明仪的突然到来都让他有一种宿命感,仿佛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应下这个劫。

    诸葛明恩呆了呆半响才低声喃喃道“我带着真诚和勇敢而来,该遗憾的人不应该是我”

    又看了看被纱布包裹着的左手,那一刀可真狠啊,险些把自己手掌分离开来。

    这大概是在暗示他与那人最后的结局吧,看着千丝万缕实则一丝不挂了。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遗憾,又有什么办法呢?

    正出神间,诸葛明仪已经教读完回来,见自家兄长还在神游中也不打扰。

    反正这两日来人一直这样,探查过了,只伤到脖子,那颗聪明的脑袋没问题。

    等诸葛明恩想完自己的事,诸葛明仪已经把药膳摆好,正打算唤风云进来喂食,就看到诸葛明恩已经下了床,诸葛明仪皱了皱好看的眉就小碎步跑过去搀扶起了诸葛明恩。

    嘴里念叨着让他赶紧躺回去,身上伤还重着呢。

    诸葛明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可以“已经好多了,你还不信我吗?我不会勉强自己给自己找罪受,躺了两天我骨头都快生锈了,伤的重的是左手,我腿没有问题的。”

    见拗不过自家兄长诸葛明仪也没有强求,到底自己兄长一手医术是比自己要好的。只是一点担忧仍旧挂在眉上。

    诸葛明恩拿起筷子乐滋滋的夹着菜吃,诸葛明仪在一旁时不时提醒多喝口汤,空荡的房间内多了些温馨。

    诸葛明恩吃了个七分饱后便放下了筷子,伸出右手抹平了自家妹妹那还皱着的眉头,随后又揉了揉那顺滑的秀发。

    一家妹妹已经十七了本不该与她过多接触,毕竟在这里男女七岁不同席了。

    但一想到也许是此生最后一次倒是顾及不了那么多。

    诸葛明仪也不在意,看到自家兄长放下筷子,看着胃口还不错的样子也不像那两日絮絮叨叨了。

    见自家兄长吃好了,诸葛明仪才开口“哥哥,皇帝明日要来国师府探望你”诸葛明恩闻言一顿。

    往好一方面想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实则自己每一步都仿佛是天注定了吧。

    天道以地为盘,自己为棋,仿佛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自己要走到哪,下一步怎么走都是由它操纵半点不由己

    “明仪今晚可有事要做?”

    诸葛明仪摆摆手“哪里有什么事需要本小姐做的,除非哥哥你有吩咐”

    诸葛明恩抬手点了点妹妹的眉心“哪有什么事敢吩咐我家大小姐,只是想说,若是无事今晚在兰亭同赏湖景,大小姐可愿意?”

    诸葛明仪闻言立马拒绝了,“身上还有伤呢,不能再去吹风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初秋虽然不冷但也还是有了丝丝凉意。

    诸葛明恩摆了摆手。“我可是有重要事要与你说,兹事重大,只有你能帮我了”

    见自家兄长神情严肃不像在糊弄自己,还是小小挣扎了一下“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说在这里不能说?”

    诸葛明恩用右手端起一杯茶,一口下去倒是把嘴里药膳的味道冲散了些“我自有我的道理”

    拍了拍妹妹的脑袋随后抬脚打算往书房走去,见人要动诸葛明仪赶紧把人拉住,好说歹说才同意让风云搀扶着去书房,只能在书房呆最多一个时辰。

    夜幕很快降临,诸葛明恩已经让风云备了茶在亭中候着诸葛明仪了,等明仪到了以后见哥哥穿着单薄又硬是给人披上披风后诸葛明恩才开始屏退众人,站起身来手捏一杯热茶。

    初秋的月牙虽然还尖,霜华倒映在这湖面上。

    一阵风吹来湖面荡起圈圈波纹。

    苍穹之下无论身在何方,抬头看的始终都是那一轮明月。

    只是不知现下撒于自己身上的霜华是否与洒落在那位谪仙人身上的是否是同一轮明月?

    月光还是少年的月光,九州一色还是李白的霜。姑且当做是吧。

    诸葛明恩立于亭边。他身上披着冰洋蓝的披风,一头长若流水的乌发随着微风被撩起丝丝,面若满月,目若青莲。

    月光洒落在诸葛明恩身上好似有一种迷雾笼罩着。

    让人看了有一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诸葛明仪没有开口打破这美好的画面。

    诸葛明恩扬起头来,没有在意颈部伤口被拉扯到的那丝痛意。细细感受着散落在自己脸上的月光。

    “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自己好像多少能理解苏大家那时的心情了。

    正感叹之际眼尾扫到了侧站于自己身后的诸葛明仪,自己似乎感慨有点多了,都忘记了人还站在这里。

    敛了敛心神随手给人倒了杯茶“明仪,从明日起你来做名朝国师吧,教导新帝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诸葛明仪闻言兀的站起身来,似乎察觉自己动作过大又坐下来。

    语气中不自觉的掺杂了一丝紧张“二哥哥这是什么意思?教导期间若非政变,重伤或身逝都不能中途更换人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诸葛明恩把手撑在下巴上不甚在意的说“我知道,所以我才说让你替我一职。我命中有一劫,这两天算了几十回了,卦卦不得生,我死的绝绝的”

    诸葛明仪站起身,眼眶迅速红了起来泪珠成串的坠落。

    诸葛明恩还是头一回看妹妹哭成这样,不合时宜的想到,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

    “不可能,按照哥哥你的境界懂得催吉避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怎么会卦卦不得生?

    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回家,找父亲,找长老们一定有办法的。

    自我五岁以来族中长老次次卜算,你可是几百年间最接近那位祖上被誉为半神的老祖的人。

    我们回家。我去让风云收拾东西。让族中换个人再过来。

    你可是诸葛家未来的家主,我们都不会让你有事的,现在就走”说完就要拉着人衣袖走。

    诸葛明恩反手拉住妹妹的手腕,深呼吸了一口结果引的胸腔一阵疼痛,见人呼吸加重,诸葛明仪也没敢用力,只能卸下力气来伸手替人拍背舒缓疼痛。

    接过妹妹手里递过来的热茶。调整了一下呼吸“既然我是族中现下无人可比的存在,这两日我都算了许多遍,就算回去族中也是避无可避了。”

    指腹摩挲了几下茶杯“你不是好奇为何半年前我会自动请缨过来名国当国师吗?

    身为继承人本不应该出来掺和世外之事,那是因为半年前我就算出我有一劫在此,只有来此方能寻得那一线生机。

    就在前日,那事已了。这天终究还是不让我生。

    你兄长我自打出生以来一路走来如有神助,没想到这里还有个大劫在等我,看来我这二十年是把往后几十年的福一并享了”

    用手帕轻轻擦拭去妹妹脸上的泪珠“生在诸葛家生死之事你早该看淡的,你不要哭啊。

    虽然命中注定要死,可我也不是现在就死,我只能勉强推算出劫应在五年后,此间我还有许多事未了。

    故而拜托你接手名国国师一事,虽然我没算出生路,可我今日推算出了我在南方还有一场造化,把握好时机兴许我还有一条生路呢?”

    诸葛明仪抬头看着哥哥,面上不带丝毫惧怕死亡的意思,反而还反过来安慰自己。

    强行压下心头的难过“哥哥说的可是真的?那南方有一线生机?那我陪你去寻,多一人多一分力”

    诸葛明恩摇了摇头“这是我一人的机遇,我一人前往就行。你与这名国颇为有缘,你且先待在此处,若是有所求我再传信于你。也许,这也是天道赐予我的另外一线生机呢?”

    不等诸葛明仪拒绝,诸葛明恩接着道“最多不出一个月我就回来,若是寻不到我就听你的回诸葛家成不?我确实很需要你留在这里,你与那新帝有缘。”

    诸葛明仪见自家兄长心意已定也没有多说,只能哭哒哒的答应了。

    自己在这方面确实也不如兄长,既然兄长还有法子且让他放手一搏,实在不行一个月后自己就修书一封回诸葛家,就算绑也把人绑回去。

    “至于那摄政王,你莫要对他做的太过。他有些小孩子气,你尽量避免与其针锋相对。”

    想来也是不可能的事,他朝堂之上就没少怼自己,闲来无事就给自己搞点小麻烦。

    “总之让人活着好吃好喝就行,我推算出他日后还与我有着些许关联,目前不知道是什么,也许对我有上一些帮助,好吗?”

    诸葛明仪点了点头,她在这里几天了,那摄政王风评差的不行,跟自己哥哥简直天差地别,是个走路看到路边的狗都要踹两脚的主。

    想到和自己哥哥有关,姑且也就忍一忍“兄长何时启程去南方寻那机缘?”

    诸葛明恩放下手中茶杯“明日见完皇帝便启程”诸葛明仪嘴角一撇表示不赞同,身上伤还重着呢!

    诸葛明恩表示无法推算出究竟会是在哪一天哪一个地方会撞上,南方太大了,一个月都走不完,必须抓紧时间。

    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诸葛明仪也没有继续强求。

    对着诸葛明恩又交代了一番后,最终还是各退一步,由风云跟着诸葛明恩同去南方,风息跟着诸葛明仪。

    见夜色渐晚两人也不再多聊。随后回去各自梳洗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皇帝下了早朝以后匆匆用过早膳就出宫去探望国师了。

    两人互相寒暄了一番后,随后三人一同进入了书房,说起了两人昨晚商议那事。

    听闻诸葛明恩要走蔡汝越久久不能从惶恐中抽身。

    深怕是因为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伤的诸葛家怪罪下来才把人叫走。

    自己如今在朝堂上可以说是除了国师帮自己造的势,如今人一走怕是日后自己在朝中变得孤立无援。

    国师不过不在朝堂上三日那张渊往日消停了些的气焰又再起。如果国师一走他可怎么办。

    诸葛明恩看着眼前一脸惶恐的半大小子不禁出声安慰道“明仪乃我一母同胞的妹妹。同我所学一模一样,由明仪教读陛下差别不大。甚至某方面上,明仪比我更加适合教导陛下”

    见国师这般说,蔡汝越脸上的惶恐才散去了些,但仍然心事重重的问诸葛明恩能不能留下来多待一段时间。

    诸葛明恩摇了摇。随后开始交代事宜。说话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见事情都交代的差不多了,差人换了壶茶,蔡汝越已不复初始面上那惶恐不安之意。

    随后以茶代酒向诸葛明恩行了大礼后,在宫人几番催促下才面带不舍的离开了国师府回宫去。

    见交代完事情后,又同诸葛明仪说了些宽心话,收拾了些细软,又被诸葛明仪塞了好些药物和吃食才爬上了马车。

    在人依依目光中渐渐远去。临行前吩咐风云驾车去到了摄政王府一偏僻外院墙边,伸手抚上那墙边,良久才转身踏上马车向南行去。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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