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想要出院
郑冉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然后对我说道：“这件事因我而起，所以等你出院以后，给你份礼物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躺着，然后给这个礼物抱以期待，然后慢慢等待。”
“哦”
我完全不在意她说的是什么，我只知道现在的我活得很失败，我完全不敢想象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带点，你现在应该饿了吧。”
“随便吧。”
郑冉走后，我在想着，她为何能做到如此事不关己的态度，至少在我看来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和此事有关的觉悟。我也因此陷入了对昨天晚上自己的怀疑当中。
于是乎，身边的人事物早已让我支离破碎，我又想起乡下的青山，翠林，鸟鸣这些都让我感到无与伦比的宁静，可是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于是我做了一个反常的决定，拿起手机给还在乡下的母亲打了个电话。
“喂，妈。”
“嗯，谢晨？我没看错吧，你竟然会主动给我们打电话。”
听到这话我心里苦涩一笑，没想到啊，自己什么时候会让原本最亲近的人变得如此陌生。
“哈哈，妈，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你亲儿子，打电话给你们关心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那一头的母亲迟疑了一下，这才说道：“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了，你说话的语气，言行有点反常了，你和妈说说到底怎么了。”
我莫名的有了想哭的冲动，是啊，知子莫若母，于是就这么捏着手机，翻白的手指，无力挣脱生活与人性的束缚。
“喂，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
“没事，就是突然想回去了。”我尽量保持平静的语气说道。
“喂，老头子，你快过来，谢晨刚刚说要回来…………”
后面我便听到了那一头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怎么说，你妈说你要回来是不是。”
这一刻，我忽然说不出话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父亲叹息的声音：“你天生性子沉闷，有什么话也不和我们说，总是自己憋着，有些事情我们也阻挡不了你，只是能给你提些意见，你要知道，你父亲这辈子已经没什么出路了，只能窝囊的在这小山村里过一辈子。”
窗外的阳光射得我有些恍惚，我仿佛看到了远在乡下的父母，没日没夜的在田间劳作，每天晚上独自望着月亮作叹。
你的话语持续在我耳边输出：“我知道你不会沉寂在这个小山村里的，你就算回来了，也不会待的长久，所以在你下一个决定之前，你先好好的考虑考虑。”
“哈哈，其实回去陪你们也挺不错的，毕竟在那里过平静的生活也挺好。”
“滚蛋吧，你什么性子我们还不清楚？叫你还安安分分的过，在这里能让你敞开心扉，谈事的人真不多，时间一久你心里就会郁闷，指不定那天真出什么事儿了，所以我给你的建议是你还是在外头呆着吧。”
我久久未曾言语，一瞬间我又恍惚了。以至于电话的那头他们说些什么我都未曾听清，直到电话挂断，我才从迷离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我的心肉体五脏六腑仿佛被剧烈扯动着。一阵绞痛。于是就这么闭上眼睛。游荡在眼前的黑暗之中。以至于眼角什么时候流下了一滴余热都未曾知道。
“谢晨，起来吃饭了。”
“什么饭”“
你饿了就能够吃的饭。”
“谢谢。”
“你哭了？”
“哭个屁”我起码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
郑冉给我带的饭菜非常丰盛，不过想想，以她的能力，在路边在饭店，哪不能买到呢？于是心里就变得稀松平常了。
他将我扶了起来，又将旁边的桌子收拾了一下。买好之后，我便开启了这一段，不知是早饭还是晚饭的食物？
“你吃吧，吃好了我就回去了。”
“嗯，你也该回去了，毕竟也不方便。”想了想我又继续说：“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别在路上逗留了，这一次可没人帮你解决麻烦了。”
“好”
我们两个彼此沉默着，在悄无声息之中结束了这一顿。
“你看一看时间。 ”
“怎么了”我一边疑惑的问道，一边拿起手机，此刻无论是身边早已温暖的夕阳，还是手机里已经变成晚上的指示都向我说明我刚刚吃的是一顿晚餐。
我又想起以前那一副，不知道是谁的画。名字叫《做最后的晚餐》…………
“早点回去吧，乘天还没黑。”
“嗯，好的，有什么事的话打电话给我。”
她收拾好饭盒之后便离开了，我于是又要一个人面对着静谧的夜。又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我真的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自己变得抑郁吗？
我又想起自己刚从乡下来到城市的那一夜。
因为是一个人，无拘无束的。所以我选择在夜间穿行这座城市，我不能理解自己那个时候是什么心情，记得那个时候好像走了好几个小时。没有边际也没有目的。
偶尔被自己的影子吓到，我不禁怀疑，是光做错了还是黑暗是虚假的。那一夜，我被疾驰而来的汽车发出轰动的引擎声，吓住了。原来凌晨也是有一些人疯狂的。不过少之又少，几个小时的旅途，我才发现了那么几个。
一条幽暗的道路上，那里仿佛是一个废弃的村落。地图上明显能看到那个村的名字，可走进去一看，却满是荒凉。破败的房屋，不要说是人，我走进去，连声狗叫的声音都没听到。现在想想，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害怕。
思绪百转，回到如今。用手扶着额头，轻轻发出一声叹息。人生在世总是要一个人过的。我忽然很想出院，我相信疼痛在自己忍受之后就会适应了。
我可以毫无征兆的住进了爷爷，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毫无征兆的出去呢…………
从医生那里了解到我其实没什么太大问题，几天就可以出去了。
“我如果要提前出院呢？”
“可能对你的正常生活有点影响。”
“怎么个影响法。”
“很疼。”
“没了吗？就这些。”
护士：“…………”
我于是更加确立了要提前出院的想法，这里我实在难以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