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生
“啊——”少年意识恢复之时，等待他的的是一阵阵剧痛。“我的头！”少年的手碰了一下伤口，那份刺痛感再次向少年袭来，不过好在，这使得少年意识清醒了许多。
环顾四周，少年发觉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自己嘴里戴着呼吸机，手臂插着输液管。白色的灯光让整个房间显得干净又明亮。但这些都不是重点，一个更严重的问题摆在了少年面前——我是谁
一阵刺痛再次向少年的脑中袭来。每每试图回忆起过去的事情的时候，那份刺痛总能准时送达。不断与少年作对。
“啊——”护士的尖叫划破了安静的氛围，“快叫主任来，病人醒了！”很明显，护士对于这位少年表现显得又惊又喜，“能从不吃不喝变成这样，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不一会，一位身穿白大褂，端着眼镜的人走向少年并说道：“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什么异样没有。”
“没有，没有。”少年连连摇头，显得懵懂又无知。
“那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医师仿佛察觉了些许异样，询问道。
“不……不知道。”少年摇了摇头。
“医生，他好像失忆了……”护士的语气带着关切还有些许伤感。
“已经很好了，已经很好了。患者能恢复成这样，我已经满足了。快去联系家属，正常的话，很快就能出院。”医生拍了拍护士的肩膀，其实主任心里清楚。这位少年能够从不能自理的植物人恢复成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哦不，准确来讲，这应该算是“奇迹”。
过了一会，少年的病房的门再次打开。
“孩子，我的孩子哟。妈妈可担心死你了。”走过来的是一位慈祥的母亲。衣裳朴素又端庄。像是旧时代的知识分子。尽管面容保养的相当不错，但是头发上的花白还是暴露出了她的年龄。“你自从三个月前说要出去工作就一直没有音讯，等再次见到你时候，你就动不了。现在，现在你可算醒了。”母亲呜咽地说道。
“你是我的母亲”少年说道。
“我，我是你的妈妈啊！小天，你忘了我了吗”母亲惊讶道。虽然主任已经事先吩咐过，但这样的结果摆在母亲面前，还是让这位母亲难以接受。“没，没有关系。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就是担心，那时候你再也醒不来了——”母亲的话语夹杂着哭腔。
此时的少年，面对自己的母亲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木讷着看着母亲将自己的爱意对着自己倾泄。背后的护士和医生都在背后偷偷抹起了眼泪。或许，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需要些许时间，来好好消化悲伤，好好品尝失而复得的欣喜。
很快，少年出院的日子就要到了，自己也明确了自己的身份——一位刚刚步入社会的青年。也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昊天。在清醒后的日子里，昊天一直在做身体的康复训练，毕竟自己连躺了三个月，身体已经相当虚弱了。不过幸运的是，医生都在感叹昊天的底子实在是过硬，身体恢复的相当快。
“请问，是昊天先生吗”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昊天的耳朵里。
“是，我是。”昊天回应道。
“我们是京北支队的，我们想询问一下当时的细节。”一位警官一边说一边亮出自己的警员证。
“你们是警察”昊天的声音调高了几分，但眼神又黯淡下来，“对不起，我记不清了。”
“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因为您与卡车相撞，这一点您不记得了吗”警察追问道。
警察，卡车，这两个词语一直在昊天的脑海里徘徊。顿时间，熟悉的刺痛感再次向昊天袭来。痛的昊天只能捂着头直叫。
“先生，患者目前需要静养。请您先回避一下吧。”护士赶忙过来替昊天解了围。
“好的，如果患者恢复后有什么可以提供的讯息，请让他联系我。”说完警察向护士递交了联系卡片。但看到这一行为的昊天头痛的更加厉害了。
卡车，警察，卡片。这三个词一直在昊天脑海里回荡。头疼欲裂的他只能坐下来静养。
“如果实在受不了就回屋休息吧。”护士一边做着病患记录一边说道。
“护士长，过来一下和患者家属一同开个会。”一边的医生助理过来招呼护士。看着助理急切的眼神，护士长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
不出所料，一进会议室，护士长就发现整个会议室死寂一片。研讨方桌上，医生主任坐在左边。在他们的对面，正是代表警署方面的相关人员。而方桌北边也是最中间位置，好像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是在座中最年长的人。而在干部的对面坐着正是昊天的母亲。
“先生，这里是医院，不能吸烟。”护士察觉出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浓烈的烟味，一边扇鼻子一边说道。
“抱歉，这根烟很快就吸完。”吸烟的警察一边放下烟，一边说道，“不过我要纠正一点，这里不再是医院了，至少暂且不是。”
言毕，整个会议室再次充满压抑的气息，能够听到的好像只有在场人员深呼吸和叹气声。每个人都眉头紧锁，都藏着自己的心思。
“干部，在场的人好像都到齐了。”一旁的助理清点完人数，便看向警察干部说道。
“咳咳，那我们就开始吧。护士长，请您汇报一下患者的情况。”警察干部说道。
没有说明会议的问题，反倒是单枪直入的询问起患者的情况，这样的情况让护士长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护士长还是如实汇报了患者的情况。
“那他的性格举止方面怎么样”警察干部在知晓了这些信息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表现唯唯诺诺的，看着很内向。处理事情显得笨手笨脚，思维有点缓慢。”护士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警察干部顿时眉头紧锁，又转头朝向自己的正对面说：“女士，您家孩子在您印象里是这个样子吗？”
“当然不是，他童年时可是最调皮捣蛋，青年时可是最阳光活力的。”昊天母亲说道，眼睛里流露出深情。
“主任，你说记忆的缺失会不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和日常行为举止。”警察干部思索道。
“影响肯定是存在的，但这是否是决定性的因素，我们还尚且不清楚。”主任郑重地回应道。
警察干部点了点头，然后敲了敲桌子说：“大概情况我了解了，各位解散吧。”
护士长和她的同事们走开了，当医院主任和昊天母亲刚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坐在最中间位置的大人物才开了口。
“二位请留步，我们的会议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