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稀罕
在白严和肖亦然的婚宴上,容竭喝得烂醉。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楚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他弄进房间,把他扶到床上后,起身去关了门。
刚一转身,就见那原本已经在床上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此刻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高大的身躯将他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楚咛被吓了一跳,缓过神来后,低声道。
“……少爷,你怎么起来了?”
容竭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那神色像是在透过他看某个人,又像是根本不认识他似的,带了些许探究的意味。
过了一会儿,俊美的面容上,表情竟然柔和了起来,痴痴地唤了一句。
“然然……”
楚咛削瘦的身形微微一震,喉结鼓动了一下,哑声开口道。
“少爷,你认错人了。”
“我是楚咛。”
“楚咛?”容竭将这个名字放在口中喃喃重复了一遍,皱起了眉。
“嗯。”楚咛点了点头,轻应道。
这会儿,容竭有些清醒了过来,目光一下子转为失望,盯着楚咛刚毅的面容,喃喃道。
“是啊……然然今天和那混蛋结婚了,又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说完,他摇摇晃晃地转身走向了床,连鞋袜也不脱,横躺在床上就闭上了眼睛,一副要睡的模样。
楚咛在原地呆了半分钟,随即轻轻吸了口气,努力忽视内心的失落,走过去帮容竭脱了鞋袜,看着他因为醉酒而带了红晕的俊脸,低声道。
“少爷,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这样睡着你会不舒服的。”
等了一会儿,见容竭没有回应,想来是睡着了,楚咛放了心,伸出手去解他的西装纽扣,谁知才刚解到第二颗,容竭突然睁开了眼睛,蓦得翻身将他压到了身下。
楚咛倒吸了口凉气,呆呆地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容竭没说话,缓缓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唇,楚咛身体微僵,却没有抗拒,任由那柔软湿热的舌头在他口中放肆地扫荡掠夺,直到氧气越来越稀薄,实在受不住了,才无力地去推操他的胸口,英俊的脸涨得通红。
“唔……”
容竭放了他,一吻过后,眼神已然深邃了不少,不管不顾地扒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撩拨挑逗,最后宽大的手掌停留在了楚咛略显圆润的腹部。
那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
当他知道楚咛竟然能和肖亦然一样怀孕的时候,心里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不屑。
他甚至想过让他打掉这个孩子,但后来想想,既然自己对女人硬不起来,那么,能以这样的方式留下一个孩子,延续他的血脉也不错。
不过,容竭从来不曾去关心过这个孩子就是了,更不会关心怀着孩子的楚咛,他甚至记不清楚咛到底怀孕几个月了。
想起今天在婚礼上见到的,肖亦然腹部隆起的模样,容竭这才突然起了几分兴趣,手贴在楚咛肚子上摸了摸,没什么表情地问道。
“孩子多大了?”
自从怀孕之后,腹部就变得格外敏感,楚咛有些不安地放缓了呼吸,回道。
“快……快四个月了。”
“嗯。”
容竭应了一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陡然深远了起来,开口说了一句。
“你为什么就不是肖亦然呢……你要是他的话,该多好啊。”
没有人知道,这句轻飘飘的话,到底有多伤人,楚咛呼吸发紧,眼角顷刻间染上了红,为了不被上方的人发现自己狼狈的模样,别开了目光,轻声道。
“……少爷,我不是他。”
殊不知,他的情绪早已经被收入眼底,容竭笑了起来,伸手修长有力的手捏住楚咛的下巴,强迫他面对自己:
“我知道你不是他,你永远也不可能变成他。”
“因为你在我眼里……”
话未说完,闷不吭声的男人突然出声,目光空洞地望着上方,低低打断了他。
“我在你眼里,连他一根头发丝也比不上……这句话,少爷说过很多次了。”
“我已经知道了。”
不用再一遍一遍地提醒他了……
“算你识相。”容竭嘴角的笑没有一点温度。
接着,他分开楚咛修长劲瘦的双腿,没怎么进行前戏就直入了正题。
医生说了,怀孕前三个月禁止房事,否则极容易流产,楚咛曾委婉地向容竭提过几次,不过容竭从不在意,想做的时候照样压着楚咛就做,也就是动作会稍微克制那么一些。
今天容竭心爱的人和别人结婚了,他心情自然差极了,哪里还顾得了楚咛的感受,又听说他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快四个月了,想来是不会那么容易流产了,于是动作就没轻没重了起来。
楚咛起初还咬着牙不吭声,到了后面就有些受不住了,脸上的血色因为下腹处警告般的刺痛而一点一点褪去。
下意识咬住唇,不让自己痛吟出声,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容竭宽厚的胸膛,嘶声道。
“嗯……少爷……轻,轻点……孩子……”
醉意混杂着情欲一股一股冲上容竭的脑门,左右了他的思绪,他正舒服着呢,这时候被打搅,自然是很不开心的,人也就越发混账了起来。
张嘴就道。
“哼,你又不是我的然然,你怀的种,我也不是真的稀罕,孩子没了就没了,省的麻烦。”
原本楚咛还在小弧度挣扎的,听了他那句话后,猛然呆住,本就空洞的目光突然就变得一点焦距也没有了。
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顺着眼角掉了下来。
其实楚咛心里一直都知道的,容竭不爱他,自然也不会爱他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当他这样直白地说出来的时候,楚咛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觉得难过极了。
他的心是肉长的,这么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捅进本就伤痕累累的心脏,怎么可能不会痛呢。
他痛得浑身都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了起来,捂着肚子想要蜷缩成一团,却又被残忍得拉开了手脚,许是因为刚才那滴眼泪让容竭恢复了一点理智,心里有那么几分触动,动作无意识地放轻了些许。
容竭是真的醉得不轻,做完一次,就心满意足地沉沉睡了过去。
楚咛脸色惨白地瘫软在床上,半天没能起身,等恢复了一些力气后,才按着隐隐作痛的肚子,撑着身体去找了安胎药出来吃了一颗,留在身体里的东西实在是没力气去清理了,躺回床上就缩在边缘睡了过去。
第二天,容竭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断片儿了,脑袋因为宿醉而隐隐作痛,可看看躺在距他半米处蜷缩成—团的男人身上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就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两人又不是没做过,容竭并不觉得奇怪,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距离他们回国的飞机起飞只剩三个小时了,容竭不由得拧起眉,伸腿不轻不重地踹了踹仍在熟睡的楚咛,开口唤道。
“醒醒。”
楚咛的睡眠一向很浅,以前不论被折腾到多晚,都会比容竭先醒,而此刻,竟没有任何反应。
“楚咛,醒醒!”
容竭心道楚咛是不是觉得他怀了他的孩子,就了不起了,开始恃宠而骄了,敢睡得这么死。
似乎从他怀孕开始就经常这样了,以前就算了,今天是回国的日子,竟然也这般懈怠。
又踹了他几脚,楚咛突然哼了一声,痛苦地拧起眉,全然忘了自己所处的位置,翻了个身,就掉下了床。
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他并没受什么伤,人却醒了过来,愣了一会儿之后,就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站在床边看着容竭满是不耐的脸,低低道。
“少爷,对不起,我又睡过头了……”
楚咛一开口,容竭就发现了不对,他的嗓音干涩嘶哑无比,好似吞了沙砾,脸上更是苍白苍白,深邃的眼眸中布满了血丝,看上去格外虚弱。
“你怎么了?”容竭沉声问道。
怎么一夜过去,这人就变成了这样。
“好像…有点发烧……”楚咛晃了晃发晕的头,哑着嗓子说。
因着极少见到楚咛生病,容竭内心颇为诧异,追问道。
“这么热的天气你怎么会发烧?”
楚咛闷着头没说话。
他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为昨晚疼出了一身冷汗,又吹了空调吧。
“那怎么办,我叫人绐你买点退烧药?”容竭说。
现在去医院显然是不现实的。
他没有为楚咛在挪威多留一天的打算,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令他焦虑无比的地方。
怀孕的人是不能随便吃药的,容竭不知道,楚咛也不解释,只是摇了摇头,道。
“不用了……不是很严重,在飞机上睡一觉就好了。”
听他这么说,容竭就信了,理所当然地命令道。
“那行,你赶紧去收拾东西,该去机场了。”
“嗯……”楚咛顺从地点了点头,昏昏沉沉地换了衣服,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作者有话说
白严:你以后会知道什么是追妻火葬场的。
容竭:不可能,除了然然以外,我这辈子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了。
白严:呵呵。
容竭和楚咛宝宝的故事就此开始啦,谢谢宝宝们的推荐票,期待下文的宝宝们请继续支持,给舒仔鼓励呦
然后说一句,因为我真的太爱啃生子了,所以本仔的文里男人会生孩子都不要奇怪!!网站最近开始不签生子了,这可能是我短时间内最后一本生子文,请大家珍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