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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银针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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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手脚好使,虽身为漠川城三当家,平日里总是事务缠身,但傅守信每日都要在日初之时于府院中打上几套拳,他笃信功夫和学问一样,几日不温便会变得生疏。可自打手脚筋脉俱断之后,他便只能每日坐在院中那棵桃树下,于脑海中细细将拳式想一遍又一遍。

    至于傅守仁,其在傅守信心中弑兄上位的罪名早已坐实,面对其请来的那些声称自己可断骨再续的游医郎中,傅守信回回都是闭门不见。非自甘做一个整日坐在木轮椅上的废人,而是他厌恶且愤恨傅守仁的假惺惺。

    但不得不说,傅守信似乎着实要比傅守恒生前手腕凌厉狠辣。在他的一番治理之下,漠川城城卫军权收城主手,一切令从城主府出。先前城中三家门阀世族,除家主外,下面直系血亲不得于城中任职,且除傅守信应允外,便是家主也不得插手城中事务。

    如此一来,虞家便成了纯粹的生意人,而万家则是空有满门武夫,靠着和虞家瓜分来的康家府宅和产业方才不至于掉队。当然,虞汉和万韧山也乐得清闲,平日里除了受傅守信差人所唤时方才入城主府一叙,平日里皆深居简出,不过问城中之事。

    这日,傅守信一如往常般独自在院中赏花,虽手脚筋脉俱断久未练拳,但身上那股属于修行者的感知尚在。突然,他猛地转头,只见自院墙外迅即飞来数十根银针,那些银针方向明确,直奔自己而来。

    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可眼下莫说童子小瑞不在,便是他在,一介寻常人无论如何也救不了他。就在傅守信笃定自己要亡于这银针之下而无奈等死之时,自其身前突然出现一男子,那男子只是轻轻伸出一掌,那将要刺向傅守信的银针便根根不能再前进分毫。

    男子将背在身后那手伸出,两指夹住一根悬空银针瞥了一眼后不屑说道:“竟然还有毒?如此手段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倒是费心思了。”

    说罢,男子直接收掌,而那悬空的银针也随之根根落地。

    “你是?”

    望着眼前男子,傅守信一脸疑色,但想到若不是此人出手救下自己,自己怕是要当场丧命,他遂恭声朝男子致谢道:“多谢侠士相救,傅某感激不尽!”

    那男子闻言转身,他朝着傅守信抱拳作揖后,淡淡一笑道:“三当家不必客气,在下尺树。”

    “尺树?”傅守信面色更疑惑了,“侠士这姓氏确是鲜见啊,不过我瞧着你面生,你可是新来的府中守卫?”

    尺树摇摇头:“并不是,我是傅丞翊的朋友。”

    “原来是丞翊的朋友!”

    傅守信面色由疑转喜,他又随即朝尺树开口问道:“丞翊现在何方?可安好?”

    尺树依旧是摇摇头:“我与他许久未见了,今日也只是偶然路过,恰巧遇见刚才惊险一幕,遂出手解救。”

    “原是如此。”傅守信脸色一黯,他仰头看向尺树,“少侠今日救我性命,傅某不知该如何报答,不如你且稍留下,我差府中下人备桌好酒好菜,好生款待于你。”

    尺树此次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摆手拒绝道:“三当家不必如此,举手之劳而已。”

    许是认为尺树对酒菜相谢觉寒酸,傅守信又立马改口道:“那这样,你从府中拿走些银钱也是好的,多少由你提!”

    听到傅守信这句话,尺树顿感他是个实在人,于是尺树索性直接迈步而走。

    “当真不必!我先走了!”

    说罢,尺树也不顾身后傅守信的声声呼唤和谢意直接推门离开了院中。

    片刻后,漠川城城主府,也便是傅家的书房之中。尺树接过傅守仁递过来的一杯茶,他放至嘴边小饮一口后,面无表情朝其说道:“此事有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傅城主可要护好你这手足兄弟啊。”

    “那是,那是。”

    傅守仁连连点头,不过他继而脸色一寒,眯眼冷声说道:“不过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何贼人如此大胆!”

    尺树吹了吹茶盏中升腾而起的热气淡淡道:“此事或许不是冲傅守信而来。”

    “那是”傅守仁稍加思索后指着自己道,“冲我?”

    “想必也不是冲你。”

    “那是”

    突然,傅守仁脸色一变,他和尺树四目相对后,心中瞬间有了答案。

    将茶盏中尚还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尺树直接站起身来。

    “我路过此地,傅城主这杯茶便算作替你兄弟报恩了。”

    待一脚踏出书房门槛后,尺树回头看着傅守仁问道:“有个问题老早之前就想问你了。”

    傅守仁朝尺树抬出一手道:“但问无妨。”

    “傅城主背负弑兄这一骂名,忍辱负重,苦心孤诣至此,可曾心中怨过悔过?”

    不料傅守仁闻言却是淡淡一笑,他并未直接回答尺树的问题,而是朝他反问道:“长兄如父,兄有令而弟不得不从,兄长身死入局,他可曾怨过悔过?”

    尺树没再说话,他当即转身离开了此处。

    傅守仁低头望着茶盏中清澈见底的茶水出神,片刻后,他朝着门外吩咐道:“传我令,尽数调城卫军精锐入城主府。”

    “是!”

    门外守门的那名兵士得令离去,书房里外只剩傅守仁孤身一人。

    漠川城一酒肆雅间内,瞧着年方不过二十的白面书生正不断持筷夹着桌上菜食往嘴里送。许是觉此单调,他又唤店中伙计给自己上了二两酒。就在他给自己斟满一杯,正待端起之时,雅间闯进来了一个脸上满是麻子的佝偻中年人。

    那中年人也不客气,他直接扯过长凳一屁股坐下,嘴中愤愤道:“真是出师不利!”

    那书生瞥了一眼中年人问道:“陈麻子!别告诉我你刺杀失败了啊!”

    被书生唤作陈麻子的中年人叹了一口气:“这位王城来的爷,您有所不知。我还怕那银针一击不成所以又将其浸毒三日,为的就是万无一失!”

    那书生只是自顾自的吃,他头也没抬,咀嚼着问道:“然后呢?”

    ”然后不知从哪儿来了个坏事儿的男子,他只是一掌就将我那银针给”陈麻子低下头,瞥了一眼书生后继续说道,“给拍到地上了。”

    “不过这位爷,咱们事前可商议好了,成与不成,这钱我可都不退的啊!”

    那书生闻言将筷子重重拍在碗碟上,他抹了把嘴角的油渍语气桀骜道:“不成那便继续!至于钱?小爷乃是王城首富之子!虽忘了我舅舅官阶,但他官拜兵部!我差这点儿钱?继续刺杀!你若杀完,我还有赏!”

    陈麻子喜上眉梢,他拿起桌上烤鸡撕下一只鸡腿后朝那书生作揖道别:“得嘞爷!您就等麻子好信儿吧!”

    陈麻子从雅间离开之后,迈下台阶来到酒肆一层大堂,又趁着一桌食客不注意顺走桌上一整只烧鹅后才心满意足的踏出酒肆大门。

    陈麻子狠狠咬了一口鸡腿,刚走出没几步便被一群城卫军围上。

    “干嘛!”陈麻子面对身材魁梧壮硕,且要高自己许多的城卫军丝毫不惧,“我可没犯什么事儿啊!”

    说着,陈麻子便要从伸出一手挡住自己去路的城卫军胳膊下穿过。可那城卫军直接如小鹰拎小鸡儿般将他提溜起来冷声道:“麻子,城主有请!”

    但陈麻子笃定自己只是个打铁匠,且漠川城百姓只知他擅长做菜刀,无一人知晓他私下还会铸针镖。所以他不曾觉得是自己使银针刺杀傅守信的事儿会被傅守仁知道。

    “城主啊?”

    陈麻子咂咂嘴,他仰头瞪着那名提着自己的城卫军质问道:“可你们这是请的态度?”

    那城卫军直接松手,陈麻子随即一屁股摔在地上。看着陈麻子那滑稽的表情,先前那城卫军冷笑一声伸手示意道:“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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