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蛊炉被破
“便是要杀我,也找个说的通的理由,言我非孙澄邈非南夷细作,岂不荒唐可笑!”
孙澄邈一语言罢便开始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充斥着不屑和嘲讽。片刻后他收声复而双手摊开,将那身上破碎不堪的铠甲尽数震碎抖落。
“我就是孙澄邈!我就是南夷细作!南夷蛊术固然邪恶!怎能挡的住我舍命一击!”
许是觉察到孙澄邈身上那磅礴的气势,先前还在围攻他的沙虱群竟开始迟疑倒飞起来。
“是或不是,臂弯有无胎记最能验证。”巧儿再次操弄着那些沙虱排起攻击的队形,“你又怎么知道,父亲会不会一直在利用你呢?你又怎会知道,自己其实一直在帮孙澄龙打掩护呢?”
孙澄邈自然是知晓自己臂弯并无任何胎记的,但他也同样不信巧儿的话。
“莫要再信口胡说了!今日我定要杀你!我才是南夷细作!”
就在孙澄邈攒聚起周身内力,欲对沙虱群和巧儿发起舍命一击时,自这峰顶悠悠传出一道笑侃的声音。
“啧啧啧,这世道当真是乱了,怎么还有人非要承认自己是通敌叛国的细作呢?”
“谁!”
这声音传出,引得在场之人纷纷举目望去。尤是巧儿,她那双凤眼眯起环视着附近,抬起的腕铃时刻准备操弄沙虱群朝那声音的主人攻去。
“别找了,我在这儿呢。”
傅丞翊从那群送葬队伍中挤出来,一脸和煦的朝着巧儿招招手道:“这儿!这儿!”
“就是她!就是那个女人!就是她给我的沙虱蛊!”
此时自傅丞翊身后又挤出一个鼻青脸肿,口鼻尚挂着血痕的粗狂之人。瞧着他穿的衣裳,依稀能辨认出是黑风寨寨主葛大强。仅是一夜便判若两人,真不知他在傅丞翊手上遭了哪些手段。
见肿如猪头的男人指着自己言之凿凿,巧儿极为厌恶的盯着他发问:“你又是谁!”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黑风寨寨主葛大强是也!”
葛大强挺起胸膛仰起脸朝巧儿报上了自己的名讳,但他身上那个自信的劲儿并未持续太久。说完这些后他赶忙凑近傅丞翊朝他低声说道:“傅大爷!您可答应我了,只要我指证她,你就能放我离开,咱得说话算数!”
傅丞翊点点头:“算数,你走吧。”
“哎!哎!谢谢傅大爷!谢谢傅大爷!”
葛大强随即便如同被苍鹰追逐的狡兔般拔腿一溜烟,跑了!
但傅丞翊心中却在默默为葛大强默哀:“我虽答应了让你离开,但你这条命却是那臭道士的,唉,一路走好,黄泉路上有你那些弟兄陪你,你也不孤单。”
“你到底是谁!”
见傅丞翊身处如此险地依旧能神态自若,嘴角甚至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巧儿转而操弄着那些沙虱群架势对准了他。
“我嘛!”傅丞翊瞧了眼那沙虱群后转而打量起巧儿来,随后他一脸可惜状道,“姑娘长相气质俱佳却修如此阴毒招数,我想了想,有个词当真配你!”
那送葬队伍中的老管家闻言疑声朝傅丞翊问了句:“什么词?”
“蛇蝎美人!”收起对老管家的笑意,傅丞翊转头朝巧儿开口道,“姑娘莫要误会,我不是在夸你。”
“你敢骂我!”
巧儿对傅丞翊这明里暗里的话气的牙痒痒,但她依旧不忘背身朝孙澄邈扔下一句:“我先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白脸杀了再来杀你!”
摇响腕铃后,那沙虱群在巧儿的操弄下迅即如游龙般直奔傅丞翊而去。
“手段阴毒便罢了,没想到性子也如此刚烈!”
心中暗叹一声,傅丞翊不敢大意,他抬手拔簪化剑,转瞬之间便劈砍出一条数十丈的剑气。那剑气无视沙虱群,如纵马冲锋的死士将那密密麻麻的沙虱群搅了个人仰马翻。
“有点儿本事!但我这沙虱可比你想象中难缠!”
再次摇响腕铃,那悬空的金色炉子开始迅速旋转,自那掀开的炉盖中源源不断有沙虱涌出。那沙虱群时而排列如矛时而排列成盾,攻守间倒着实给傅丞翊造成了些麻烦。
思忖片刻,傅丞翊体内真气浩荡翻涌如烟海,他劈出一式露华春慢略微后撤后不肯停歇,身形骤起提剑再是一式。两式剑招竟让那些沙虱死无全尸,凭空湮灭。
可反观那沙虱却如杀不尽般从金色炉中纷至沓来,傅丞翊这才意识到,只有毁掉那炉子,沙虱蛊可解。
悟了此点,他不再耽搁,挥剑斩落沙虱的间隙他已是近了巧儿的身。巧儿自然看不出傅丞翊打的算盘,她还只道傅丞翊是要对自己出手,她遂一边操弄沙虱群一边腾出手来准备接傅丞翊的招。
傅丞翊抬掌佯攻巧儿,就在巧儿也递出同样一掌之时,两人目光对视,傅丞翊奸诈一笑当即令巧儿顿感不妙。
“不好!”
此时方看出傅丞翊意图的巧儿再想去拦住傅丞翊已是太迟,只见傅丞翊和巧儿擦肩的间隙一步跃至那悬空的金色小炉面前,随即毫不犹豫将小重山灌注于手掌之上,一掌拍下后,那金色小炉炉身便满布裂纹。
“你大胆!”巧儿咬牙切齿手指傅丞翊怒声喝道,“给我滚开!”
巧儿双手擎起身子也是当即腾空,她手呈爪状攻向傅丞翊但却被其灵巧闪开。见一击不成,巧儿又急又气,她再次朝傅丞翊拍去一掌却又被其随意躲开。
“姑娘出掌软绵无力,想来这近身的功夫可远没有操弄蛊术的功夫高。”
傅丞翊笑了笑,随即便当着巧儿的面将她那蛊炉一掌拍了个粉碎。
失去蛊炉,那沙虱数量便不再疯长,而当场所留沙虱在傅丞翊三两下挥剑后也纷纷干瘪掉落,尽数凋亡。
“姑娘,现在你还有何手段?”
望着傅丞翊那玩味儿看着自己的模样,又看着地上的蛊炉碎片,巧儿眸子里升腾起一抹怨恨之意。她指着傅丞翊咬牙道:“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