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毒发身亡
傅丞翊不仅于那沉香木阔床下发现了孙为未来得及处理掉的染血被褥锦缎，还发现了一处暗道，瞧着那暗道似别有洞天。
他吹燃手中的火折子，顺着那幽深蜿蜒的暗道一路摸索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石桌前。石桌上除几本常见的医学典籍，便是那本《西洋秘术》书上还有景阳文注解。
傅丞翊随即拿出身上那张药方比对，确为同一人字迹。
那石桌前方是一方石床，石床后便是以石砌的巨大四方盥洗缸，缸内满是暗红色结块血液，石缸转圈是森白骨架，触目惊心。
“据《西洋秘术》所记，处子之血可永葆青春，或行房事，或取血沐浴。”傅丞翊从袖中掏出那本书，目光冰冷，“此书所记之法邪祟阴暗，那书上的注解便是你，濮阳长虹写下的！”
傅丞翊此话一出，不仅院中人群皆是面色惊惧，就连胡长秋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若有女郎愿灌体，你便藏于暗道之中，待夜晚之时换下床上的濮阳沛荣，行奸淫之事！若是不愿灌体，你便以探命之法，索女郎性命，而后送上锁情山！什么问天！那是被你放血沐浴！”
“濮阳沛荣虽亦为不行正道之辈，但其尚存一丝良知，探命纯为试药。但你！濮阳长虹，却借试药毒杀女郎，草菅人命！”
“你胡说！一本书而已，即便我看过，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做的！你没有证据！”
濮阳长虹面色震怒，朝着傅丞翊声嘶力竭喊道。
“我便是证据！”
一道清亮的女声自院中响起。
众人齐齐将目光看向那声音的来处，只见一身穿绿色纱裙的妙龄女郎正眼神坚定，穿过人群，缓缓走来。
那女子身后，寸泓背着双手，气质肃杀，一双眸子波澜不惊。只是扫过尺树时，他眸子微微一动。
看到这女子，孙为惊诧喊道：“小小兰！”
名唤小兰的女子便是孙为的女儿，她朝着胡长秋欠身一礼，而后看着濮阳长虹，恨声说道：“你不是要证据吗？我便是证据！”
接着，小兰便将这濮阳长虹所干龌龊之事，细细道来。
小兰幼即丧母，几年前又突患顽疾，孙为便带其到处求医问药，皆是不见起色。
闻出云镇濮阳家家主濮阳沛荣有医仙之名，遂携女前来，但求一瞧。但彼时，濮阳沛荣观小兰貌美，又未婚配，便起歹心。
碍于灌体商量无果，又忌孙为修武，这濮阳沛荣哄骗孙为饮下含毒之酒。并趁其昏睡之机，将小兰带上锁情山。
濮阳长虹彼时亦发现那濮阳沛荣秘密，观孙为修武，便以救其女儿拉拢其入局，还让他做了圣草堂护法。
只是小兰不知，自己虽从濮阳沛荣手下逃脱，但却入了濮阳长虹之手。
“他领我至暗道之中，以我父亲性命相要挟，玷污了我的清白！”
小兰眼眶含泪，指着濮阳长虹愤恨说道。
而孙为此刻也是额上青筋暴起，将牙咬的咯吱作响。他此时盯着濮阳长虹，也是一脸的恨意。
“不仅如此，他还让父亲带来药草，让我为他熬制毒药以此换取父亲的解毒之法！可四年来，我每每向他索求父亲解毒之法，他便搪塞。”
胡长秋强压下心中怒火，他望着濮阳长虹，语气冰冷：“濮阳长虹，可有此事？”
濮阳长虹还想狡辩，但面上挣扎片刻后，竟是大笑一声，讥讽道：“有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样？”
“放肆！”
胡长秋怒火攻心，重重拍了下椅柄。他刚想站起，却突觉天旋地转，随即喉中一热，吐出一口鲜血，重重瘫坐在木椅上。
“城主！”
那三位随行医官见此赶忙向前，有人把脉，有人察脸色。
凌风杀意瞬起，他一步向前，右手狠狠掐住濮阳长虹的脖颈，将他双脚离地，高高提起。
“你找死！”
但濮阳长虹却是阴仄的笑着：“杀了我，他风疾之病，便再无人可治了，哈哈哈哈！”
凌风犹豫半晌后，缓缓松开了手。
濮阳长虹此时更加得意，他竟是不屑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襟，而后朝胡长秋威胁道：“我可以治你风疾，但是你必须宣我无无噗怎么毒孙”
刚才还无事的濮阳长虹却是突然喷出一口黑血，然后便开始七窍流血。他看向孙为，那孙为开始大笑。
“哈哈哈！毒发了！毒发了！你活该！我就是要你死！”
小兰被濮阳长虹奸淫一事，偶然间被孙为得知。他当时便要取那濮阳家父子性命，但却被小兰拦下。
这濮阳家宣称得汜水城主庇佑，若是孙为诛杀濮阳家父子，那便是得罪了汜水城主，下场亦是好不到哪里去。
从长计议后，小兰便想出了下毒之法。
那毒便藏在孙为所赠的香囊之中。碧蛇粉本是绿色粉末，但若加入孔雀胆、鹤顶红，便是无色。然后再以香粉混合，藏于香囊，经久佩戴，不出三月便会剧毒入心，毒发身亡。
可能濮阳长虹至死都没想过，毒来毒去，第一个丧命的人，会是自己。
看着濮阳长虹倒在地上，嘴唇乌紫，七窍流血，而且面上也开始溃烂。所有人都乱了分寸，尤以胡长秋身后那三名医官和凌风最甚。
濮阳长虹死了，城主的风疾如何治？
“你该死！”
凌风怒吼一声，抬手便将此前撞偏傅丞翊长剑的那柄通体乌黑的青柄短剑唤出。他指尖一动，那柄短剑破空朝着孙为而去。
孙为毒杀了濮阳长虹，便等于害了胡长秋性命。
“爹！”
小兰面色惊惧的看着那柄短剑刺向孙为。
孙为望着这柄朝自己而来的短剑，倒是面色不改，他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住手！”
尺树不屑冷哼一声，右手仅是随意朝院中树身一指，而后树叶竟是纷纷离枝悬空。她指尖复而一旋，那些树叶便在孙为身前汇聚起一道巨大绿盾，将那柄短剑挡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