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 章 虞欣出逃
记得小时候,夏日天气总令人汗湿衣衫。
无数个夜里,小小的虞梓骁就这样拿着蒲扇,静静的,一下一下的朝虞欣扇着,他还不时拿手帕擦拭去酣睡正香的虞欣,鼻尖上的珠汗。
记得再长大一些,少女只一门心思贪玩。
所以免不掉,被父亲抓住后罚跪祠堂。不被准允探视和吃饭的几个时辰里,侍女小鱼儿总偷偷绕开眼线,偷偷带来虞欣最爱的糕点。
幼时事虽如米粒般小渺,却似繁星点点,日后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想起,总少不了泪染袖衫。
自院墙一跃而下的虞欣,拖着扭伤的脚,不时向后察观,一瘸一拐的朝城外逃窜。
“虞小姐!”
虞欣刚扭头看后方康建明是否追来之时,一个女声响起。
郑家小姐出现在了虞欣前方,旁边丫鬟小翠手中,牵着一匹马,那马体格匀称,四肢坚实有力,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肌腱发达。
是匹好马!
郑家小姐快步迎上虞欣,小心将其搀扶。
“是你们。”
又看了眼丫鬟小翠,虞欣想起来了,眼前两位正是自己上次自街市上从康建明手下所救之人。
“虞小姐还记得我。”郑家小姐笑了笑,但看到虞欣此时狼狈的模样,又看到虞欣身后,远远处,似是有一群人追赶。她又立即严肃说道:“现在不是寒暄的时候。”
从那丫鬟小翠手中接过缰绳,郑家小姐递到虞欣手中。
“虞小姐上次护我奴仆周全,此次我是特来还恩的。”
见虞欣仍一脸不解,郑家小姐又解释道:“我从父亲口中得知今日莺歌会生变,又听小翠说看到康建明带人去虞家,联想到上次他对你出言不逊。想着必出事端,我们郑家在这漠川城,虽是小门小户,却也分得清正邪。”
说着她便扶着虞欣上马。
“虞小姐,此地不宜久留,你快些逃去。”
虞欣上马后,并未立刻离开,她望着郑家小姐,问道:“那你呢?”
郑家小姐笑了笑,看了眼远远追来的康建明众人,道:“不必担心我,虞小姐率性果敢,敢伸张不平事,那日换做是我,断然是不敢挺身而出。现虽阴云遮眼,但你不该也不能被困于这小小漠川。”
郑家小姐重重拍了下马背,那马发出一声嘶鸣,随即便载着虞欣快步朝城外跑去。
望着虞欣的背影,郑家小姐一脸欣慰。
“虞小姐,天地广阔,定要自在遨游。”
见虞欣的背影已消失在视线之内,那郑家小姐和丫鬟小翠便快步离去。
而追到此地的康建明,自是扑了个空,他看了眼郑家小姐逃去的方向又看了眼城门,怒声说道:“好!你们都给我等着!”
傅守信刚护傅守恒行至傅家院中,便被一人踏空而来,拦住去路。
“是你!”
傅守信认得此人,他正是随桓幼松一同前来观瞻盛会的随护。
但此人显然来意不善,傅守信随即摆开攻势。
“傅家二位,又见面了。”
那随护双手环插在胸前,那把剑就这样被他持在怀中,颇有一副洒脱不羁的江湖侠客的风姿。
“大哥!你先走,我来会会他!”
说着,傅守信便朝那随护攻去。傅守信一脸络腮胡,体格高大,他双拳聚力于腰间,随之上半身衣物便炸飞而去,露出壮硕的肌肉。
那随护见此也是祭出怀中那柄剑,剑指傅守信。
“得罪了!”
随护持剑而上,那剑在空中划出道道虚影,随后直直朝傅守信刺去。
傅守信此时身体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赤手空拳,以小臂去单扛那剑刃,虽被道道剑影刺中,却未划破傅守信半寸肌肤。
“金刚身?”那随护眯起眼,嘀咕了一句。
“你这桓洲腌臜货!我看今日城中变故许是与你有关!吃俺一拳!”
傅守信双拳狠狠捶了几下自己的胸口,嘴中怒吼一声,挥拳而出。
“呼”拳风扬起地上的灰尘,他那壮硕身躯也随之一动,双脚猛然跺地,冲入空中,重重砸向随护。
带着初成境的悍然战意!那拳顷刻间便来到了随护面前,那随护眼中一惊,急忙向侧方闪身,使傅守信的攻击落空。那拳虽未落到随护身上,可那拳风还是将随护将才所站立之地,砸出一个大坑。
二人又有来有回,交手几十回合,都不曾占到对方什么便宜。
那随护将剑悬至头顶,双手掐诀,那柄悬空之剑随即化作几十道剑影,组成庞大剑阵。
“我就不信,你没有弱点!”
随护将手一挥,那几十道剑影便朝傅守信刺去,那傅守信虽是金刚身,但奈何剑影太多,他无法全避,有几道刺穿了他的手筋和脚筋,傅守信哀嚎一声,随即重重跪在地上。
随护见此,再次持剑,准备对傅守信进行最后一击。
“守信!”
傅守恒闪身挡在傅守信面前,那随护显然没想到傅守恒会以身挡剑,他右手将剑柄一斜,左手与傅守恒重重对上一掌。
傅守恒的身子随即倒飞而去,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然后狼狈落地。
“想不到一代武学天骄,距传说中的巅峰仅一步之遥的傅城主如今竟接不住我初成一掌?”那随护负剑而立,“你自废修为,在这漠川做个废物,可甘心?”
突然,随护背后传来破空之声,他眼中惊芒一现,又一个闪身,让那身后之人扑了个空。
黑衣蒙面人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傅守信,又看了眼正望着自己的傅守恒,
“我不是告诉过你!傅守恒的命只能我来取!”来人,正是黑衣蒙面人。他目露凶光,盯着随护冷声呵道。
那随护却是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回道:“我本无意伤他,奈何你们兄弟情深啊。”
你们?兄弟?
已毫无还手之力的傅守信盯着黑衣蒙面人,眼睛瞪得大如铃,难道眼前之人是?
但傅守恒却是波澜不惊,他只是望着那黑衣蒙面人,淡淡问了句:
“来了,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