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忤逆本尊
张阮风脸色一惊迅即躲闪,但不曾想却是正中那妖物下怀。因为它佯攻张阮风实则目标是其身后法相,在他看来没了法相的张阮风便如无根之木,在自己巨大的半妖身面前,便如蝼蚁一般毫无还手之力。
但其终究还是小看了张阮风,也低估了其法相之力。
法相又与其主心意相通,所以在那妖物挥骨刺向自己时,他如张阮风一样持剑挥砍。此前妖物以巨网接下剑气让他觉得张阮风以及其法相不过如此,但那只是张阮风的随意一击。但现如今张阮风及其法相屏气凝息,那带着毁天灭地之威的剑气岂是那骨刺还能抵御的。
况且这半妖身终究不是纯正的大妖真身,不伦不类的修行法门自然算不得血脉纯正的妖族之人。
自以为挥动骨刺能稳稳接下这一道剑气的妖物在刚触到便自心底生出一股寒意,他下意识便欲掉头离去。可张阮风怎会轻易将其放过,只见他迅即破空飞向那妖物,持剑拦在其面前。
“想逃?”
身后有剑气将临,那妖物自是急恼万分,慌乱间他也是乱了阵脚,身体仰起口中丝线对着张阮风便喷。
张阮风则是信手挥剑,比那法相要小上许多的剑气纵横交错间齐齐朝着那妖物斩去。密密麻麻的丝线被剑气悉数斩断,此刻那毁天灭地的剑气也是来至妖物身后。
“家主不会放过你们的!妖族更不会!”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过后,那妖物黝黑的身体被剑气直接斩成两半。
眼看东方即白,想着此处也被毁坏的不成样子平日便更不会有人到此,傅丞翊和张阮风遂未去管地上那些骸骨和被斩成两半的巨大妖物。经由风吹日晒,这些东西都会自行消解化为养料供给虽被毁去但根仍旧在的大树们。
傅丞翊和张阮风化虹而去不久,自一棵尚未被毁去的树后缓缓走出一身着红裙的女子。
她看了眼地上的一片狼藉,又仰头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轻笑一声:“傅丞翊,许久未见,你倒是模样变了许多。”
但随即她又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你没有出手,倒是让我对你现如今的本事更加好奇了呢”
一夜未睡再加上与那妖物对战消耗了不少体力,所以张阮风回到临平城内客栈后便一头扎进房中呼呼大睡了起来。至于傅丞翊,他虽未出手,但亦是有些困倦。和张阮风互道一声晚些时候见,他也是直接推门进入了自己的客房。
傅丞翊坐在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正端杯欲饮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想着张阮风许是又忘记向自己交代什么事情,他便朝门前走去便开口说道:“来了来了,张哥稍等!”
可就在他将房门打开时,门外之人却并不是张阮风,而是客栈的伙计。
那伙计看傅丞翊开了门,随即朝其一脸不好意思道:“客官,不好意思,大清早的就打扰您。”
傅丞翊笑了笑,摆手示意无妨,紧接着他便见那伙计朝自己递上来一封书信。
“刚才客栈来了位姑娘,她指名道姓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说着,那伙计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那姑娘言事出紧急,若我不速速将其送至你手中便误了大事,且不是我能承担的起的,所以”
傅丞翊一边伸手接过那信,一边伸头往一层大堂去瞧,似乎想看看是哪位姑娘。
但那伙计也看出了傅丞翊的举动是何意,他赶忙朝傅丞翊说道:“客官不用找了,那姑娘早已离去了。”
“你口中那位姑娘是何模样?”
伙计闻言摸摸脑袋,似乎在极力想词描述那姑娘长相,片刻后他如实答道:“便是放眼整个临平城,我也从未如此漂亮的姑娘!红裙!尤其是那身红裙,更是衬得她模样动人!”
伙计所言自然让傅丞翊无法得知那女子身份,他遂好声将其谢过,而后进入房中。
再次于桌前坐下,傅丞翊端详着手中无任何署名的信封陷入了沉思。
“会是谁呢?”
可他并未好奇那写信之人身份多久,而是直接将信封打开取出那信仔仔细细读了起来。
半晌后,傅丞翊直接起身,他欲将信中所言与越王陵墓以及纵八荒有关的事情告知给旁边客房睡下的张阮风。可又想起信中那人所言此事仅能容傅丞翊一人得知,且亦需其孤身前往信中着名的地方,否则便会让两人此行临平,一无所获。
思来想去,傅丞翊还是决定按照写信那人要求,孤身赶赴。
虽然不知道写信那女子是谁,但从其信中的字里行间看,这女子似乎是有意在帮自己,且其信上也未说明若是自己当真按照其指使寻到了人,自己又该当向其提供何种谢达。
傅丞翊之所以这么着急想找到纵八荒,其实并非是出于完成西荒与北荆结盟之目的,而是另有其他。
这其一便是想见到自己那许久未见自小便一同长大的朋友万群;二来之前在天堑沟壑下寻剑偶然得见那纵八荒和方造化,且两人似乎关系极为要好,傅丞翊自是要将方造化的死讯告知于他;这其三便是按照傅丞翊所想,纵八荒成名已久,至于其境界修为除去寥寥无几的在世仙人外,更是屹立人间潮头的存在。若是央其号召天下修行人莫要参与纷争,至于自己则是游走于庙堂之上,天下太平亦是有机可乘。
因为这封书信的到来,傅丞翊也无需再睡了,他趁着张阮风尚在梦乡离开了客栈。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原先给自己送信的那位客栈伙计万不可将此事告知于张阮风。许是觉心中过意不去,傅丞翊又结清了两人的住店钱,塞给那伙计些银钱让他替自己在张阮风跟前扯个谎。
做罢这一切,傅丞翊方才大步离去。
虽尚不知信中所言真假与否,但与其闷头寻找,还不如暂且信了那上面所言。便是自己此行信中所写之地一无所获,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傅丞翊孤身一人离开临平城不久,城中储家便有了动静。
应昕云背手站在储家的后院之中,她身旁,储家家主储鸿云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
就在刚刚,应昕云忽临储家兴师问罪,质问其为何敢擅自做主动用储家力量刺杀傅丞翊和张阮风。储泓云是个聪明人,他虽不知自己派人暗杀那两人与自己眼前这位神龟岛之主是何关系,但从她的反应来看,其甚是恼怒。若不是自己刚才苦苦求饶,应昕云自是当即要将整个储家夷为平地。
储泓云看应昕云心情稍稍平复,也是将自己的猜思如实向其告知,无非是觉傅丞翊和张阮风两人无端上门打听越王之事,定是觊觎越王陵墓无疑,加之他不堪其扰,这才派人行了刺杀之事。
应昕云并不在意储泓云的解释,未等其说完她便出声朝储泓云冷声说道:“本尊已将他们俩其中一人支开,现如今留在客栈那个便是斩杀了你派出去的所有人的那个,你若是寻仇,自可亲自去往。”
“至于离开那人,日后没有我的命令,你绝不能擅自对其出手!”应昕云语气陡然严厉,她冷笑着盯着储泓云,“若是再敢忤逆本尊,本尊定让你储家自此从世上消失!”
“泓云不敢!”
储泓云一个趔趄,瞬间被吓的跪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