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娶我
死亡通知单。
mary赶忙接过来看到，足足几大页纸，乌漆嘛黑的全是字，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同意放弃治疗，签字人，季尘。
“不可能，这不可能。”
mary双手颤抖，拿着死亡通知单眼底满是不可相信，“你们肯定是在骗我，骗我，这怎么可能呢，他明明活的好好的。”
无论是季尘，还是季泽季川都不回应她。
mary重新跌坐回地上，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呆呆的望着那份死亡通知单，没有一点动静。
半晌，她才像是回过神来，“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她突然仰起头笑起来，“niki的监控人是我，我不签字同意医院怎么可能同意放弃治疗。”
“拜托，你再仔细看看，最下面那栏签名人是谁？”季泽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是季尘，是季尘又怎么样，就算他有权有势，他也不能决定别人的生死。”mary歇斯底里。
坐在轮椅的季尘突然笑了，轻言道，“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罢了。”
“什么意思？”mary警惕的问。
“你想害我让安娜成为我的监护人替我决定为niki捐肾，而我不过是为了人身安全考虑，申请成为niki新的监护人。”季尘回答她的疑问。
“监护人，你是niki的监护人？不可能，我是他母亲，从法律上来说，只要我活着，你就不可能成为他的监护人。”
“的确如此，可惜……你是一个精神病人，你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怎么能够照顾好那么小一个孩子呢。”季尘道。
“什么？”mary不敢相信，“精神病人？”
“是，精神病人。”季尘道。
“我要起诉你，我明明没病，你凭什么说我有病。”mary不服。
“可以。”季尘点点头，将手机递给她，“中国的报警电话是110，用不用我帮你打。”
mary接过电话，季尘凉丝丝的道，“你对我下毒，导致我半身瘫痪，如果你不是精神病，那少说也得判个几十年，到时只要我们季家稍稍运作，判个五十年应该没什么问题，再加上其他的罪行，没准还会判个无期徒刑之类，到时候我仍然是niki的监护人。”
“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看着他死，还是他看着你死。”季尘道。
闻言，mary彻底绝望。
许久，才缓缓道，“我是你亲妈，他是你亲弟弟，你真的要对我们母子两赶尽杀绝么？”
季家三兄弟仍旧面色冷漠的看着她表演。
mary表演完后，季泽缓缓蹲在她面前，“所以，你选哪个？看着他死，还是让他看着你死。”
mary抬头，满脸绝望。
“不说的话，我就替你决定喽。”季泽起身要走。
mary一把抓住他的裤脚，“我选，我选，我选……”
“选哪个？”
“他死，他死……”mary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做出这个选择。
“哼！”季泽嘲讽的笑了笑，拔腿追着前面的季尘去了。
mary跪在地上，依稀听见几人的声音随风而来。
“母爱也不过如此！”
“有点母爱，但不多……”
mary自嘲的笑道，“niki，希望妈咪在你心里，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的superwoman。”
……
山下，季泽和季川二人一人接受记者访问，一人在警车上录口供，季尘坐在房车里，神情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晨曦靠在车门外看了看，大约是被风吹得有些凉，她开门上车。
觉察到来人，季尘连忙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藏在袖口处，直看清来人后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轻松了口气。
陆晨曦知道他拿的那个戒指是他们俩领证时，民政局门口摆摊，关注微信公众号送的那个，河南钻石款，成本价不到二十块钱。
“安医生看过了？”季尘道。
陆晨曦点了点头，“嗯，只是一点皮外伤。”
安医生是跟着警察一起来的，过来便心急火燎的朝季尘奔来，从安医生口中，陆晨曦才知上次过后，mary和安娜原本都要被保释，无罪释放，但好在mary棋错一招，将掺了药的果酒拿给季尘喝，那药药力极强，季尘喝下去便浑身无力昏倒过去，等醒来时下半身便没了知觉。
“可能是神经问题，也可能是血液问题。”陆晨曦记得安医生说的，如果是药物导致的血液凝滞，等将药物代谢之后也许会重新恢复站立，可若是神经问题，那么治疗难度就很高。
“季先生的腿一定不能着凉。”陆晨曦拿起边上的小毛毯盖在季尘腿上。
她的手突然被拉住，陆晨曦抬头，对上季尘深邃的双眸，那双黝黑隐忍的眸子背后是灼灼的爱意。
陆晨曦自然知道。
她的记忆很早就恢复了，她不说只是想知道季尘对她，到底是真的爱还是一时兴起。
闺蜜杨晓曾经说过，她的失忆是创伤性失忆，是因为那件事情给她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所以机体才会主动选择遗忘它。
可是等创伤被修复，或者是想回忆起的时候，那段记忆也就回来了。
那是陆晨曦便知，她爱季尘，机体是骗不人的，同样的，季尘也是真心对她好。
季尘拉着她的手迟迟未松开，陆晨曦索性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椅上。
季尘觉察到自己或许有些失礼，才不舍的松开手，移开目光，眼底不自觉的泛起丝丝泪光。
陆晨曦挽了下头发，看向窗外被双手紧紧铐住的mary，“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认识你以来，就很爱受伤，不管是身体上的伤害，还是精神上的伤害。”
季尘的眸子黯淡了几分，苦笑着，“或许，我们命里相克吧。”
“嗯……有可能吧。”陆晨曦点了点头，似乎在品味这句话。
“那我个人觉得你应该补偿我。”陆晨曦摸着下巴，神情严肃，“好好补偿的那种。”
听见能和她搭上关系，季尘眸子亮了几分，抬起头期待的看着她，“怎么补偿？”
“娶我。”陆晨曦认真的道，“财产分我一半，将来把我埋进你家祖坟那种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