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绑架
不知过了多久,陆晨曦在车里跌跌撞撞,差些要被晃吐了时,车终于停了下来,
一路的全黑加闷,她努力压制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车门被打开,竟然是mary。
mary原本的长发被剪成短发,精致的妆容也不复存在,素颜朝天的脸上写满岁月的沧桑。
mary低着头,撩起眼皮,冲她阴森森的笑了下。
陆晨曦惊恐的躲在角落里,让自己离她远点,再远点。
她不知道mary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突然,远处响起一阵鸣笛声,mary下意识的一缩脖子,随后警惕的东张西望,似乎在躲避什么。
等她确认好四周无人后,才扯起嘴角,将她从车上拽下来。
不过车里空间小,陆晨曦缩在角落里,一时间mary竟然无法顺利将她拽出来。
陆晨曦突然有些庆幸,上次阳城之后,她有听季尘的话,乖乖上了几次跆拳道的课,现在的她虽然还是打不过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对付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中年女人,还是绰绰有余。
几次过招之后,mary明显的有些生气,看向陆晨曦的眼中多了几分愤怒。
但现如今,陆晨曦也没有办法,只有一个字,拖。
她得想办法引开mary的视线,拿出手机求教,方才这一路,她的手机都没有信号,她怀疑车上那层幕布有信号屏蔽的效果。
mary四下看了看,没能找到更好将她拖出来的办法,于是双手向上撸了撸袖子,试图爬上车。
就是现在,陆晨曦往边上挪了挪,先是几个动作晃了下mary后,故意卖了个破绽,让mary抓到她的衣襟。
而后,她一个闪身,mary扑在座位上。
陆晨曦顺势用力将mary拖到座位上,而后自己跳下了车。
跳下车后,陆晨曦飞快转身,将mary整个塞进车里,将车门狠狠摔上。
她松了口气,发泄似的朝车门踹了一脚。
转过身,就看见司机靠在老远的一棵树上抽烟。
司机被陆晨曦盯得有些发毛,扔掉烟,转身就跑,陆晨曦连忙追。
两人一个跑,一个追,陆晨曦跑的不快,但那司机似乎受到了西装的束缚,也跑不过,因此两人差不多保持着相同的速度。
最终,司机率先跑不动了,扶着一处倒塌了一半的墙,大喘气,“你……你别过来。”
司机大约是看见了陆晨曦方才的彪悍,也可能是做贼心虚。
陆晨曦喘了很久才将将缓过来一口气,猛的咳嗽了几下后,朝地上吐了口带血丝的痰,“你……你到底是谁?”
司机不说话。
“你跟mary是一伙的?还是季氏的员工,叛变季尘,投靠mary。”陆晨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报警。
可仍旧没有信号。
陆晨曦不解,又多试了几遍,还是没信号。
手机坏了?她拍了拍手机,没坏呀。
“没做无用功了,这里根本没有信号。”司机道。
“为什么?”陆晨曦不敢相信,现在还有没被移动电信信号覆盖的地方。
司机靠着树坐下,摆手,“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出租车司机,接了客人的订单而已。”
“订单?”陆晨曦不忿的道,“哪家出租车司机开这种出租车,知道我的信息,还知道是季尘让人来接我。”
“我说,我全都说。”司机道,“但你可以放过我么?”
“你先说,说完我再决定要不要放过你。”陆晨曦又往前挪了几步后,同样靠在那处断壁残垣处。
“是她,都是她让我干的。”司机指了指车,“她来找我时,说她是季尘的母亲,还给我看了他们俩的dna检测报告。”
“所以你就信了?”陆晨曦不敢相信。
“信不信也由不得我,她给了我 五十万。”司机道,“她让我混进季氏,装成司机。”
“然后呢。”
“监督季总的生活和工作,每天汇报。”
陆晨曦沉默。
“后来我发现季总隐婚,隐婚对象就是你,原本我以为你和季总只是家族联姻,后来发现季总对您格外上心,哪怕是你们假离婚之后。”
“假离婚,谁说我们是假离婚了。”陆晨曦有些抓不住重点。
“什么,难道不是假离婚,是真离婚?”司机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呀,谁家男的离婚了,还天天带着结婚戒指,桌上摆着前妻照片,手机电脑屏保全是前妻。”
“啊?”陆晨曦纳闷,他们俩明明没有结婚戒指呀,“你是不是看错了,怕不是他和南浔月的结婚戒指吧。”
“不,南浔月那个季总揣在口袋里,见面时才带。”
“好吧。”陆晨曦道,“然后呢?”
“然后,就是今天mary让我将你劫持到这里。”司机无辜脸。
“这里是哪里?”陆晨曦手机没有信号,她迫切的想知道这里的地理位置,然后积极自救。
“不知道。”司机摊了摊手,“是一个人打电话指路给我的,我也不知道这是哪,不过好像是在西面。”
“你不认识路,那你打算怎么回去?”
“没打算回去。”司机面无表情的道。
“什么,没打算回去?”陆晨曦觉得自己无法理解司机的脑回路。
司机叹了口气,默默从怀里掏出根烟,点燃吸了一口,“你记得小河吧?”
“小河?”
“没错,就是阳城那个小河。”
而后,在陆晨曦的震惊下,司机缓缓道出了往事,“原先小河不是这样的,虽然脑子笨了点,但好歹能正常生活,也算半个正常人吧,后来有一年,我骗他去山里抓野兔子,我们一群小孩,给他讲了守株待兔的故事,然后骗他坐在树桩子上,等野兔子。”
“后来呢?”陆晨曦虽然怨恨小河一家对自己做那样的事,但还是忍不住关心与他有关的事。
“后来就是,我们都跑下了山,只留他一个人在山上,再后来我们放炮玩嗨了,完全忘了他这么个人。”司机有些不愿回忆往事,“等再想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听人喊,有人落水了。”
“其实,那根本不是什么正经水坑,而是以前原来的粪池。”
陆晨曦忍不住皱眉。
“他本来就身体不好,点进去之后,浑身感染,听说在icu里住了许久才捡回条小命。”司机抽完最后一口烟。
“所以,你收mary的钱,就是为了给小河治病?”陆晨曦心里酸酸的。
“是,也不是。”司机道,“小河家原本收了村长家的钱想害你,可你没被害到,村长一家自然不能善罢甘休,于是双倍问小河家要回了钱。”
“双倍?”陆晨曦难以想象本就支离破碎的家庭再要拿出那些钱有多难。
“如果你亲眼看见小河的奶奶,就会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