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离婚
“等下！”
今日的季家老宅热闹无比，大门开开关关的从未停下过。
季尘抬头，门外是那道让他牵心许久的靓丽身影。
推开大门，陆晨曦眼神坚毅，步伐坚韧的走到众人面前，运动服旅游鞋，头上还带着那顶云端小筑的鸭舌帽，和这里金碧辉煌的气质极为不符。
陆晨曦的身后是季泽。
看见季泽的瞬间，季尘心底涌起几分不好的预感，从小季泽就是开朗大咧的性子，几乎未见过他脸上表情如此沉重复杂，甚至避开了他的目光。
陆晨曦走到众人面前，接过季泽手上的文件，依然放在季尘面前。
离婚协议！
季尘不可思议，抬头对上陆晨曦那双平静无波澜的眸子，像是在问为什么？
“好聚好散，咱们还是朋友。”陆晨曦淡然微笑，从口袋里掏出那支钢笔，摩纳哥王妃。
“我已经签好了，你签在这就行。”
季尘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从未觉得她的眼睛如此深情，眼眶含泪，欲言又止。
“明天是周五，你签好了我们明天就可以去办手续。”陆晨曦道。
季尘下意识拒绝，他不想离。
“你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我也不能继续占着这个位置。”陆晨曦道，“何况……她比我更适合。”
“不，晨曦……”季尘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笨嘴拙舌过，他明明有一大堆话，却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那个，我院里还有客人，就……就先不奉陪了。”陆晨曦喉咙吞咽，“季尘，你记得签好协议，明早九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晨曦，等一下。”
季尘话音未落，陆晨曦已经跑出了大门。
“晨曦！”
季尘追出去，陆晨曦已经坐上出租车走远了。
“大哥！”季泽追出来，拉住他。
“我知道你现在很急，但你先别急。”
季尘一拳打在近旁的罗马柱上，深吐两口气，“别拦我，我要去追她回来。”
“谁？”
“小玥就在里面呢，你要追谁去？”季泽拉着他便要往屋内走，“小玥正看你呢。”
“晨曦，我要去追晨曦。”季尘认真道，“我不忘小玥，是因为在我心里，晨曦就是小玥，可小玥如果不是晨曦，那对我而言只是个过去的记号而已。”
“我要去追回晨曦，我要跟她说我喜欢的人是她。”季尘着了魔似的伸手去掏季泽口袋里的钥匙，“快，车钥匙，车钥匙给我。”
“季尘！”
“你醒醒！”季泽猛然开口，努力压低声音道，“人现在就要屋里等着呢，你说你要去找晨曦。”
“不行，你不能去。”季泽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奶奶下午刚从医院出来，被你气的血压直冲230，你可不能不管。”
“奶奶？”季尘愣了下。
“血压是下来了，但是情况不稳定，医生说奶奶不能再受刺激了。”季泽犹豫了下道，“奶奶被晨曦气坏了，你知道奶奶向来看重人品，无论怎样，晨曦也不能对mary做那样的事，还闹得人尽皆知，你知道现在那些人都怎么说咱家么？”
季尘冷静下来，望着季泽良久，眸光流转中似有千般话。
“离了也好，让事情回到原点，也许你才能真正看到自己的本心。”季泽道，“重新开始，你们俩的感情也会更纯粹。”
“真金不怕火炼，真情也不怕时间久。”季泽努力的安慰他，将所有想到的话都说了一遍，但他不敢看大哥季尘的眼睛，这件事中所有季家人包括季氏都是受益人，唯一的受害者就是大哥季尘。
季尘极不情愿的回到屋内，在他推门的瞬间，季老太太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而后快速低头将陆晨曦拿来的离婚协议亲自递至季尘面前，“签吧。”
季尘面无表情的接过离婚协议，用力撕碎，抛向天空。
屋内，撕碎的纸片如雪花般飞舞……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我怎么做，看来都躲不开被家里被您安排的命运，早知道我还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那我当年就不该回来，该陪着她一起死。”
作为季氏的当家人，季尘不会不知道季氏的问题，更不会不知道奶奶此举之意思，为了季家他可以牺牲很多包括自己，但除了晨曦。
“我不会离婚，不会离开晨曦。”季尘说完，转向南风玥，“你不是她，即便装的再像也没用。”
人啊，有时候就是需要被刺激一下，否则永远不知道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就像季尘，纠结了多年的问题答案，在方才的某一个瞬间，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
“姑娘，我老婆给我打电话，要生了，我得赶紧去了。”
“好，那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吧。”陆晨曦回过神来时，已经从出租车上下来了。
季家老宅位置僻静幽深，这段路没什么车，更没什么人。
若不是方才的司机等她，她这会还没打上车呢。
长夜漫漫，漆黑静谧。
陆晨曦走在路上，静的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过往种种，历历在目，如放电影般的在她眼前闪过。
“大嫂，我不想瞒你，但是出了些状况，大哥他……必须要和您离婚。”
她带着众人从机场回到小院时，季泽已经在门口等她了。
“但是，大哥的性子，您比谁都了解，他认定的事情没人能左右。”
“我今天来，是代表奶奶来求你，劝我大哥离婚。”
“这是我们季家的诚意，三千万现金两户公寓以及云端小筑。”
看着那些所有的离婚补偿金，陆晨曦觉得自己可笑至极，原来她嫁的是国内顶级富豪，全世界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老公将自己当做其他人的替身。
呵，可笑至极。
陆晨曦强忍心痛以及夺眶而出的泪水，试图安慰自己，“陆晨曦，不许哭，谁一辈子不遇几个渣男呢。”
半晌，又自嘲，“可你运气也太差了，遇见的全是渣男。”
“老天爷，来到雷劈了我吧！”
轰隆隆，天边一声巨响，紧接着是划破天际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