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所以你真的是季氏的接班人么
“前面有间酒店的日料还不错，平时需要提前一个月预定，今日打电话过去，正巧有位置。”季泽从后视镜中看了眼云淡风轻面无表情的杨晓。
“海鲜过敏，吃不了。”杨晓淡淡的说道。
“那火锅怎么样，我恰好还知道附近有家私房火锅味道很正宗。”季泽笑着自嘲，“在下吃货一枚。”
“吃不了辣。”
任是季泽再直男，也发觉杨晓情绪不对。
“呵呵，要不晨曦你挑一个，我们平时加班就吃食堂了。”季泽将手机递给陆晨曦，陆晨曦接过手机，仔细翻看起来。
“这是什么软件，好奇怪的界面，以前没见过。”陆晨曦看着那黑色简洁的界面。
“嗨，公司内部软件，方便我们请客吃饭的。”季泽道，“这些都是和我们公司合作的饭店，方便公司查账报销。”
“哼，都是劳动人民的血汗钱。”杨晓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悠悠的说道。
季泽脸上的笑容凝了凝，陆晨曦有些不好意思，随手指了指路边一家餐馆道，“要不就吃这个吧，看起来味道不错，人很多。”
是家烧烤店。
十二点四十五，刚过午饭的点，店里收拾的虽然干净，但对季泽这样的公子哥还是有些不适应。
季泽皱了皱眉，朗声喊道，“老板，我们在门口吃，摆张桌子。”
杨晓翻了他一眼，“不用管他，我们就在这吃。”
陆晨曦招呼两人坐下，用开瓶器打开瓶椰奶，倒给杨晓，“晓晓，这位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季泽。”
“杨晓，我闺蜜，原来云城医院妇产科的医生。”陆晨曦缓和气氛。
杨晓淡淡的，用指腹摩挲着杯壁。
季泽硬着头皮，“杨医生的医术我们都是知道的，说起来我们公司很多人都是在云城医院生的孩子，好些应该都是杨医生接生的。”
“她医术很多的，很多人都说她天生是做医生的。”陆晨曦不住点头，对于杨晓从云城医院离职之事她是有些愧疚的，作为闺蜜她知道杨晓的梦想就是当医生。
所以这也是她为何愿意帮助季泽的原因。
“现在国内卷的很，一个医生的培养周期在三十五年左右。”季泽喝了口饮料，没话找话，“可是咱们国家的退休年龄，男性是六十岁，女性是五十五岁，也就是说满打满算只有二十五的时间。”
“关乎人命，总要谨慎些。”陆晨曦道，“三十五年看似很长，实际上每个医生白天看病，晚上还要进修搞科研。”
“是啊。”季泽话锋一转，“所以一个医生的离岗，尤其是好医生的离岗，不光是对患者的一大损失，更是对国家的一大损失。”
杨晓冷笑两声，“还是对你们资本家的损失，对吧。”
季泽愣了下，坦然道，“我的来意，是希望杨医生可以来新区联合医院就职，希望我们双方可以联手救治更多的患者，拯救更多的家庭。”
“难道不是为了挣钱？”杨晓出言嘲讽，“若是别人说这话我或许还信，但您说这话……”
杨晓摇了摇头，“别人顶多是挣个提成钱，可您……”
季泽心中一沉，下意识的瞥了陆晨曦一眼，心道不好，上次纪星启就怀疑过他的身份，应该是和杨晓通过气了，不过看这情形应当陆晨曦还不知道。
季泽轻出了口气，任务可以失败，但不能破坏季尘的计划。
“无论是谁，就算是慈善机构，也总要先养活自己再谈贡献二字。”季泽，“扪心自问，我们季氏可不是无良企业家，相比之下我认为我们还是做出过很多贡献的。”
“贡献？”杨晓笑了，“你们最不配谈贡献二字。”
“我承认云城医院曾经有些上不得台面的黑操作，但云城医院医资力量强大，且是国企收费由国家管控，至少能确保每一个患者得到最高性价比的治疗。”
“可现在呢，你们将好医生都挖走了，让那些本就看不起病的患者又要如何。”杨晓字字如石坠地，“联合医院硬件条件是好，但是私立医院收费高，很多还不能报销，长期以来只会有更多人看不起病。”
就在一瞬间，杨晓下定决心要回云城医院，不为别的只为那些曾经相信过她的老患者们。
“联合医院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得起病。”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凉丝丝的声音，是季尘。
陆晨曦刚要起身，季尘已然走到陆晨曦身侧，一身定制西装披着件毛呢大衣，矜贵非常。
季尘一只手揽过陆晨曦，握住她另一侧的手，柔情一吻，“奶奶身体不好，听说昨晚做梦梦见你，一夜未眠，不如你去看看她。”
“奶奶病了么？”陆晨曦有些担忧。
“奶奶年纪大了。”季尘抚了抚她额间的碎发，“不如让季泽带你去。”
季泽知道他要支开自己，于是叹了口气，给陆晨曦当司机去了。
“季总有话说？”杨晓在医院工作多年，形形色色的有钱人也见了不少，因此也看出了季尘这一身价格不菲。
“一起走走？”季尘提议。
街上，烟雨朦胧。
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季尘突然站住，指着远处一栋二层小楼道，“这里曾经住着云城最好的牙医，耳东陈。”
“几乎半个云城的老居民都找他补过牙。”季尘道，“他补的牙又结实又好看。”
“那他大概很贵吧。”杨晓瞥了眼那栋二层小楼，“不然他怎么买得起这里的房子。”
“恰恰相反，他补牙很便宜。”季尘看向陆晨曦，认真说道，“他祖上是地主出身很有钱，在战乱时期曾经帮助政府运送物资，后来政府为了感谢他，便在他家的原址上建了这栋楼送给他。”
“这就是人们的心理误区，总是想当然。”季尘道。
杨晓不解他的意思。
“联合医院，是季氏的慈善项目，不需要盈利。”季尘道，“你没了解过，也会想当然的认为私立医院一定收费很贵，所以患者也是。”
绕了一圈，杨晓也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你是来当说客的，想让我去联合医院上班。”
“可是我去了，患者也不会知道联合医院是慈善医院不为挣钱啊。”杨晓不明白。
季尘微笑，“的确不会，但你是开始，有了你季氏会让大家知道的。”
他抬头，眺望远方的眼中只有未来。
这一瞬间，杨晓信了纪星启的猜测，“那晨曦呢，晨曦也是你的一环么？”
季尘收回目光，对于她的知情似乎并不意外，“不，她是我的命。”
“命？”杨晓疑惑的看向他，相亲来的感情这么深刻么？
“我和晨曦啊，是前世的宿命。”季尘勾起嘴角，带着些戏谑的说完，又过了良久，才略带沙哑的道，“我不会对她不好的，他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放心吧。”
杨晓点点头，半晌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所以……你真的是季氏的当家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