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针锋相对
天色将黑，季尘失落的坐在路边的马路牙上，汗水浸透了整个后背。
“晨曦，你到底在哪？”
可回答他的只有呼啸而过的晚风。
季尘绝望的抱着头坐在路边，突然有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黑皮鞋，小白裙，扎着两个小辫，从他面前路过，“妈妈，这个哥哥好像哭了。”
他抬头，暮光氤氲，他似乎看见了少时的鹿晓玥，同样的小白裙，站在花圃之中，捧着一只蒲公英，冲他笑。
那时的他正在国外留学，只有每周日放假才有时间，他会周六晚上坐十个小时的飞机飞回来，陪她呆一天，周日晚上再坐十个小时的飞机飞回去上学。
“我真想像这蒲公英一样，随风而行，陪你去远方。”
那时，年少的他以为这是她的情深似海，后来才知蒲公英代表着脆弱不能长久的爱情。
或许那时候，她就做好要离开的准备了吧。
“你到底在哪，还要和上次一样，无声无息的离开我么。”
暮色之下，季尘陷入了回忆的痛苦之中……
云城医院
纪星启以最快的速度完成手术后的所有工作之后，快步从医院出来，暮色渐沉，路上行人浑浑噩噩的往家赶路。
他掏出手机，点开置顶的对话框，对话还停留在一周前，犹豫了下，按下语音通话键。
漫长的铃声过后，语音通话自动截止，无人接听。
纪星启失神的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许久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关闭手机放进口袋，毅然走向停车场，接下来他要做一件一直想做但没有做的事情。
周五的傍晚，比平日更热闹几分，一路拥堵，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后，纪星启到了季氏集团的大门口。
季氏还是一如既往的灯火通明，即便是夜晚也仍旧人来人往，纪星启停好车后，进入季氏大厅，刚进门就迎来前台妹妹的柔声问候。“先生，您好，请问您找哪位？”
纪星启想了想，掏出手机，指着最上面那个电话号码道，“我找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
前台姑娘不认识那个电话，但开头的几位号码她认得，是季氏的号码，是总裁办的号码。
于是前台姑娘打电话通知了32楼总裁办的秘书。
“先生，请坐在这里稍等一下。”前台妹妹指引着纪星启坐在休息室内，并热情的递上一杯热咖啡。
纪星启皱了皱眉，他们纪家是医生世家，从小讲究养生，过午不食咖啡茶等。
没一会，休息室的大门轻敲两声后被从外打开，是季泽。
看见他，季泽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纪星启？纪医生”
纪星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就是，季泽立刻知道他的来意，“请跟我来。”
季泽的办公室在三十层，风景同样很好，不同的是他的办公室内隔断做了个茶水间，一间到顶的玻璃柜中，放着从世界各地搜罗来的瓶装水。
“喝点什么，随意。”
“季总不必客气。”纪星启拿了瓶国产2块一瓶的矿泉水后，坐在沙发上，直接了当的说明来意，“晨曦……姐找到了么？”
季泽似乎有些讶异，不过迅速恢复了平常，“我以为你是来告诉我找到她的好消息的。”
纪星启带着几分火药味的对上他的眼神，“我也以为我来会听见晨曦姐已经回家的好消息。”
季泽有些理亏，毕竟于陆晨曦而言，他们姓季的是她家人，而纪星启泽是个外人，自家人弄丢了还要去问外人，怎么的都说不过去。
“我想我哥很快会找到嫂子的，或者已经找到了。”季泽道。
纪星启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如请季总确认一下，这样我也好安心，也好和我学姐杨晓交代。”
“季总应该知道，我学姐和晨曦姐是从小的朋友，一直的闺蜜，胜似亲姐妹，若是知道晨曦姐过的不好，我想晓晓学姐也不会答应。“
季泽沉默了下，混迹职场多年，他不会不知道纪星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纪星启是在以娘家人的身份警告他们，不要欺负陆晨曦娘家没人。
季泽无奈，只好坐下，拨下季尘的电话，但……无人接通。
“咳咳！”季泽轻咳两声，掩饰尴尬，但纪星启一直微笑着注视他，并没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季泽只好再次拨通尹总管的电话，免提声下，尹总管的声音格外清晰，“夫人的手机一直无法接通，以没有回家。”
“好的，我知道了。”
季泽尴尬之际，纪星启道，“最近事情多，晨曦姐可能心情不好，不过晨曦姐在云城也没太多的朋友，我问问看她是不是去找其他人了。”
季泽沉吟了下，心中有些不悦，但不得不答应，“好的，那麻烦了，改日我和大哥请你和杨晓医生吃饭，我们家的事还这么麻烦你们这些朋友。”
他故意加重朋友二字。
纪星启笑了笑，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杨晓，“学姐，晨曦姐给你打电话了么”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晨曦还没回家？”
“季尘不是自己送她回家的么，她脚瘸着，应该去不了哪里，你们去家里看过了么。”杨晓从认识陆晨曦以来，就知道她是个理智大于感性的人，绝不会轻易玩失踪让所有人担心。
“晨曦姐的电话打不通，似乎不在服务区。”纪星启道，“学姐，你问问看你们共同的朋友，有没有人和晨曦姐联系过。”
“我刚问过张瑶，她们同学留在云城的不多，只有几个，我正在挨个打电话问。”纪星启道。
季泽看着他时而打电话，时而发微信，却帮不上忙，只能傻愣干瞧着，也有些尴尬。
正巧，秘书敲门进来道，“季总，那边在催了，财务那边在下个季度的预算表了。”
季泽和季川二人近来都在为医院那个项目焦头烂额，季川负责项目企划，季泽负责财务预算。
“季总，您忙，我自己就行。”纪星启极为贴心的道，季泽也不客气，点了点头示意后便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月明星稀，纪星启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