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陆守峰一怒为红颜,白如梦作茧枉自缚
陆守峰在齐孟镇漫无目的地游荡,忧心忡忡,他去而复返有何目的呢?齐孟镇是个千年古镇,富有年代感的青砖灰瓦处处透露出历史的庄严肃穆和岁月的沧桑,合腰粗的大柳树随处可见,树干上斑驳突兀,掉光叶子的枝桠昂首仰望着天空,也许他们做好了与严寒作斗争的姿态,也许他们翘首期盼,迎接第一场春雨的到来,深邃高远的天空令人既恐惧又向往,街上行走的人们穿着失去生活色彩的衣服,行动迟缓,目光呆滞,面如蜡色,他们有的人凝望着天空,希望从上天得到一丝慰藉,有的人垂头走路,感慨着自己的人生为什么那么泥泞不堪。几百年的小河横穿小镇,河水清澈茵郁,波光粼粼,小镇的女人们或捶打着衣服或在岸边冲涤着衣服,洗衣服归来的女人,毛巾裹着头,用右手裹挟着洗衣盆,三三两两地边走边谈笑着,身上的粗布裙子如同快乐的精灵,蹁跹欢舞,好像和即将下山的残阳捉起了迷藏,这些浣衣女带来了平和而宁静的一抹春光,给这个冰冷的世界带来活力和希望,他们才是真正的人间烟火气。正是:
门前碧波水
一望涌天涯
归来浣衣女
罗衫舞晚霞
陆守峰满面戚然,胡子拉碴,上身穿着有点发白的蓝色褂子,下身穿着补丁摞补丁的灰色裤子,他时而快步疾走,时而驻步凝望,忧心忡忡的样子,让人心生怜悯。这时两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留着爆炸头的年轻男子迎面走来,他们如老鼠一样窸窸窣窣,眼睛贼溜溜地转,仿佛嗅出空气中投机的气息。
陆守峰闷着头走路,一声不吭,也不让路,三人交汇,把其中一人撞出后退两三步远。两人大怒袖子一撸眼睛一瞪,大骂着冲上前来,劈头盖脸地抡下拳头。“狗日的混账东西,你瞎了没长眼睛?”两人的拳头如雨点一样落下来,不久陆守峰就被打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陆守峰倒在地上带着赞赏的口吻说:“打的好!打的好!”两人迟疑了一下,疯狂地过去又踢又踹。“狗日的,贱种,还叭叭地叫!”
一人停下手来,抓住陆守峰的头发,左右开弓,扇了陆守峰几个耳光,陆守峰眼冒金星,趴倒在地。
两人打完,喘着粗气,骂骂咧咧地想离开,陆守峰挣扎着站起来,大喝一声:“站住!”,两人一怔,回过头来就想再次上演全武行。当他看到陆守峰手里的东西脸上里露出复杂的表情。
天色阴郁,夕阳渐下,炊烟袅袅,黄昏的余辉吹起了归家的信号。
两辆警用雅马哈摩托车开着警灯,呜呜地驶向烟霭村,村民们惊奇地盯着扬起烟尘的摩托车窃窃私语。“出啥事了?村里谁犯啥事了,警车来村里抓谁呢?”大家都摇了摇头。
警车驶近村口停了下来问一个正在放羊的羊倌:“这个人的家是哪一家?”老羊倌用手指了指说道:“从这个路进村,第二个胡同,右手边第一家就是。”“谢谢!”警察谢完老羊倌,一脚油门开到指定的位置,两人停在车,两人拿出警棍,一人守着门口,一人持棍一脚踢开大门,只见一个男人快速地爬上墙,跳到房子上,又窜到邻居房子上,左跳又窜,转眼间不见了人影。踢开门的警察大声呼喊同伴围堵嫌疑犯。警察闯进屋里,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警察走近跟前厉声问道:“叫什么名字?”,女人带着惊恐的表情抬起头来仍是不说话。“请你配合公安局调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我叫白如梦。”“你确定叫白如梦?”女子点了点头。“走,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女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警察给她戴上手铐,押着女人坐上雅马哈。不久,追出去的公安垂头丧气地回来,两手一摊说道:“跑了!”“算了,我们先回去审问这个女人,多派些人来追捕男嫌疑人,跑不了他的。”两人启动雅马哈载着白如梦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