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千古绝对
“比对子！”
此话一出，无言湖畔爆发出一阵惊呼。
“什么？江辰师兄要和程志师弟比对子？”
巨鹿书院谁人不知，江辰对对子乃是一绝，在整个巨鹿书院难逢敌手。
如果说江辰提出比试已经是在欺负程志，被很多学子不耻，那这又算什么？
人们看向江辰的眼光变得十分怪异，便是已经没有人觉得这是一件令人不耻的事情了，反而开始觉得江辰是在诚心与程志切磋。
江辰明显感觉到了同窗们的情绪变化，阴沉的脸色逐渐好转起来。
原本他是想着借比试羞辱程志，没想到会被同窗们鄙视，所以他才会提出比对子。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如此一来，便不会遭到同窗们的耻笑。
可是这样一来，便是无法达到羞辱程志的目的了，因为没有人会觉得程志输在自己得对子下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但是，至少可以保留自己的颜面。
所谓两害相较取其轻，江辰当然选择后者。
“程志师弟，可以开始了吗？”江辰带着玩味的语气问道。
有人好心对着程志喊道：“程志师弟，你还是直接认输吧，这也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江辰师兄号称‘对王之王’，你对不过他的。”
“对王之王？对穿肠吗？”程志忍不住腹诽了一句，然后淡然一笑，说道：“开始吧。”
江辰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看着无言湖的夜景，给出了上联：“荷塘月色，良辰美景，跳梁小丑可笑可笑！”
江辰还是没有忘记羞辱程志，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便是在这句上联中体现出来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用良辰美景与跳梁小丑做对比，便是说程志是一个跳梁小丑，折煞了无言湖的大好景色，颇有“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的感觉。
程志自然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不过他却没有丝毫生气，往前站了一步，笔挺地站在江辰跟前，笑道：“儒家书院，才子佳人，虚伪君子奈何奈何。”
“好！对的好！”
“彩！太精彩了！”
“程志师弟，实在是高！”
周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喝彩声与鼓掌声，纷纷对程志发出赞赏。
“混账，你怎可骂人？”高深指着程志怒斥道。
程志摊了摊手，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你！”
高深作势便要撸起袖子，露出他粗壮的胳膊。
江辰急忙制止了高深，但绝不是因为什么好心。
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但是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出手教训程志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只会让自己更丢脸。
江辰挤出一抹笑容，对程志说道：“倒是我小看你了，再来！”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恰恰。”江辰再出上联。
程志想都不带想，直接对出下联：“雨雨风风花花草草年年暮暮朝朝。”
周围再次响起热烈的叫好声。
江辰目瞪口呆地盯着程志，完全没有了再出第三联的心思，因为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出再多也是自取其辱。
看着江辰的模样，程志真担心他会倒在地上，吐出二两鲜血。
“怎么样，江辰师兄，服了吗？”程志不怀好意地问道，“不服的话，可以再出！”
江辰冷着脸没有回答，一旁的高深眼睛一转，说道：“江辰，让他出上联，你来对下联。”
听见这话，江辰的脸色更冷了。
他此时已经够屈辱了，而程志明显不是泛泛之辈，如果让他出上联，自己对不出来岂不是更加屈辱？
“程志师弟果然厉害，如果你能对出那青玉碑上的下联，我便服你？”江辰咬着牙说道。
周围弟子听见这话，顿时沸腾了起来。
“青玉碑？什么青玉碑？”程志对着云胡问道。
程志方才的表现令云胡刮目相看，此时，她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有一种莫名的高兴，又有对程志根深蒂固的厌恶。
“喏，不就在那里吗？”云胡指了指不远处。
程志顺着看过去，只见那里立着一块石碑，在夜色之中泛着微弱的青光，石碑上似乎还写着字，那些字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格外耀眼。
程志朝着那块石碑走过去，众人也跟着围了过去。
走进一看，程志赫然发现石碑上写着一行字：“北斗七星，水底连天十四点。”
“这个世界也有北斗七星？”程志心中一动。
他从出生便知道这个世界天上也有一个太阳，一个月亮，漫天繁星，却没曾想过星宿也与前世的世界对上了。
“难不成我只是穿越了时间？并没有穿越空间？”
“不对，地理不一样，历史也不一样！”
“难道是说两个世界在这鸿荒宇宙之中处于同一个方位？”
程志思绪一片混乱，原本他已经将一些想不明白的事情放下了，但是此刻那些事情又在心中浮现了出来。
云胡没有注意到程志的异常，介绍道：“这句上联是百年前巨鹿书院的一位大才所出，相传他当年泛舟于无言湖，看到水天相连的景象，观星而破镜，于是写出了这句上联。”
程志甩了甩脑袋，将那些想不明白的问题抛在了脑后，问道：“那为什么要把这句上联写在这里？”
“那位大才在写出这句上联之后，无数人想要对出下联，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对出来，包括那位大才自己。所以，巨鹿书院便将那句上联写在了这青玉碑上，立在无言湖畔，等着后世来对出下联。”云胡说道。
说到这里，众多巨鹿书院弟子一阵唏嘘。
“近百年来，巨鹿书院再也没有出现过那般惊才绝艳的大才。每一代弟子进入巨鹿书院，都会来这里尝试对出下联，已经成了巨鹿书院的一个传统，可是至今没人成功。”
“实在对不出来，随便写一句差强人意的上去不就行了吗？”程志说道。
听见这话，江辰冷笑着摇了摇头，表情十分不屑。
一名弟子问道：“看见那些字上面的金色光芒了吗？”
程志点点头。
那名弟子解释道：“之所以把这句上联写在这青玉碑上，便是因为这青玉碑具有灵性，如果不是绝对，字儿是不会发出金光的。”
程志顿时了然，说道：“我可以试一试！”
随即，他便陷入了沉思。
众人用讶异的目光盯着他，尽管程志已经彻底将江辰按在了地上摩擦，令所有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但还是没有人相信他能够对出这句下联。
月光清幽地洒在湖面，清澈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原本在湖面泛舟的学子早已来到了湖畔，众人紧张的盯着程志，虽然没有人相信他能够对出来，但是众人都十分默契地为他保持了安静思考的环境。
一只孤雁飞过集思楼，月光下的影子掠过程志眼前。
“有了！”程志心中一动，悠然开口：“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
“妙！实在是妙！堪称千古绝对！”
无言湖畔爆发出一阵欢呼。
江辰颓然站在那里，支支吾吾说道：“虽然……听上去……还算工整，不知道……能不能对上。”
“这有何难，写上去不就知道了。”
一名学子说着，拿起笔在青玉碑上这下：“南楼孤雁，月中带影一双飞。”
当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时，笔划间璀璨的金光夺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