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找不出的证人
“嗯……”曹启不情愿的别过头,嗯了一声。
“是!”反而是曹茗心回答的很清晰,还特意朝录音笔的方向凑近了些。这倒是出乎云祈尘的意料。
云祈尘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打纸。是每个教官的资料,不光有证件照,还配有有几张生活照。
云祈尘把这些递给曹茗心,把自己那只笔也递给她:“都有哪些教官参与?标在这上面。”
曹茗心摇摇头,拿着笔翻看了一下。“禁闭室的光太暗了,我没看清,只能记得几个。”
“没关系。”云祈尘说道,要是能让她全部记清,那才是奇怪了。
曹茗心先在第一张总教官的资料上画了一个大大的记号。
“张教官!张教官!”曹启激动的提醒曹茗心,他对张教官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发自内心的恶心。
曹茗心标记完,云祈尘也翻看了一遍,标记的教官不少,总教官,张教官,袁教官……都在内。
还真是人渣聚集地啊。
云祈尘在心里感叹了一下,接过曹茗心递还给自己的笔。“继续吧。”
“那个人渣!回到操场我就和他打起来了……然后其他教官就一起上来摁住我,他们说我有病需要治疗什么乱七八糟的,之后我就被关进了禁闭室。就是昨天!”曹启说道。
“当晚就有几个教官过来,把我带去了医务室,医务室里面有个手术室,他们把我捆在手术室的床上,完全动弹不了。”
“之后在那个床上躺了几个小时,深夜里,那个江医生穿着白大褂就进来了,然后他拿着带血的锥子和锤子在我眼前比划了几下,说什么我是问题学生,要帮我治疗,喜欢看到学生的变化什么的……”
“然后就给我打了麻醉,之后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的时候也是被绑着,只是感觉到手边有东西。然后门就被教导主任打开了,她先发现了江医生的身体,应该很震惊吧,大叫了几声,说是我杀了江医生,然后叫来了几个教官。警察来之前帮我松了绑,可能觉得如果我还被绑着,警察会觉得我难以做到把江医生杀了的事情吧。”曹启说着,越说越从气愤的情绪转到悲伤和无助。
“云祈尘,真的不是我杀的,你要相信我!”曹启说完向云祈尘说道。
云祈尘当然知道不是他杀的,是洛天河杀的。
“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云祈尘说道。此时曹启和曹茗心已经换下了学校里的校服,但曹启依然穿着长袖衣服。
曹启脱下了上衣,果然身上有各种伤口和大块的淤青。
云祈尘就知道会是这样。“这些伤不像是打架弄的,伤口看起来时间也不长,是怎么弄的?”云祈尘问道。
“他们从禁闭室带走我之前那几个教官打的。”曹启把外衣重新穿上。
云祈尘毕竟不可能让曹茗心一个女孩子脱衣服,然而曹茗心却把自己的袖子拉了起来,上面也有淤青,还用用刀割的伤疤。“云祈尘哥哥,他说的是真的。学校里面的教官会找各种理由各种方式虐待学生!”
云祈尘看过去,心里不禁感叹,果然曹启被威胁想保护的那个人,已经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了。
所以他们这些高级特工,不会被任何方式威胁。
“嗯,我相信你们。”云祈尘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江医生是洛天河杀的。但总不可能让别人也知道江医生是天河杀的吧。
说完这些,曹启的父母推门进来:“云律师,怎么样了?”
云祈尘点点头,说道:“我们只是简单聊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关于这些之前曹启应该都和你们说过了吧?”
曹启的父母点点头。
“证明曹启无罪并不算难,按照曹启说的,在江医生死之前就被麻醉了,完全处于无意识状态,没有作案的可能。如果曹启说的属实的话,血液检测会证明这一点的,不用担心。”云祈尘安慰道。
“所以……那时候只有我儿子和江医生两个人吧?”曹纲问道。
云祈尘看了一眼曹启,曹启点点头。“是的。”云祈尘回答道。
曹纲皱起了眉头,他想着只有两个人的话,想让曹启摆脱嫌疑也没那么容易。
云祈尘用笔点了点桌子:“之后我还会找你们了解各种情况,曹启是我保释的,最好不要离我太远,至少要让我能找的到人。今天先到这里,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曹启的母亲颜笙说道:“之前还一直没问,云律师的收费标准是?”
“每个阶段的收费不一样,总共的话十万元就可以了。打完官司再付也可以。”十万元,是明德学校六个月学制的住宿费加学费。单轮云祈尘的收费当然不止这些,d级任务的报酬都要比这多的多。只是他并不想为难曹启一家,如果顺利的打赢官司,拿到的赔偿金应该比这个多很多。
曹启的父母在外面的时候也查了查刑事案件律师的收费,云祈尘的要价确实算合理,也没多说。
曹启的父母和云祈尘随便说了两句就回去了,云祈尘则是拿出了一打纸,是洛天河之前传回来的手术记录,可以确定就是额叶切除手术了。上面的人……
晚课上,洛天河在背校规,学生稽查队没有队长,稽查队的队员也没有到处乱逛抽查校规的胆子,顺利通过袁教官的抽查,他们一行人回到了宿舍。
天河操作眼镜,把江医生死亡时拍摄的照片也传给云祈尘,包括江医生死亡的位置,手术室的环境,手术时使用的用具等等。虽然警察也会出示这些证据,但早做准备始终会好些。
“你们说之后的学生稽查队队长会由谁来当?”孙锐在宿舍翘着二郎腿问其他的舍友道。
“不清楚,但是这个位置应该不会空太久。”周识惟想了想说道,毕竟学生稽查队队长在学校里还是比较重要的成分,特别是对于教官和老师来说。
“反正和我们没关系,可能是现在的哪一个稽查队队员吧。”张波涛说道:“就比如说是今天当我们的裁判的那个人,感觉他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稽查队队长。”
“他倒是不太可能。”洛天河摇摇头,虽然他可能暂时接替了在教官的赌博间当裁判的这项工作,但是就看他那个畏畏缩缩的样子,就不太可能当上稽查队队长。
“老大,现在月会第一的人没有了,你月会的时候又是排第二,你说教官会不会找你去当稽查队队长啊?”孙锐转头看向洛天河。
“放心吧,不会的。”洛天河摊摊手,果断的说道。“曹启是总教官亲自任命的稽查队队长,我和总教官难道有什么关系吗?”
“照这么说,下一个学生稽查队队长一定出在总教官的班上了?”张波涛问道。
“也不一定吧,毕竟郑株也不是总教官班上的人,但肯定不是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就是了。”周识惟说完,就继续去背校规不再理人。
等到天河的室友都快入睡,宿舍楼下,一个戴着眼镜,文文弱弱的小男生敲了敲宿舍的门。周老师关掉游戏,走过去把宿舍的门锁打开。
“许谋,怎么又是才回来?”周老师皱着眉头看眼前的男生,这个许谋是新来没多久的,但是周老师对他的印象已经很深了。每一次查宿舍,总能从他的宿舍里查出各种各样不应该出现在宿舍里的东西。大多是笔,纸……
“嘿嘿……”许谋笑了笑,挠挠头。
“月会才开完没有几天,你就扣了这么多分,这样下去怎么行?”周老师知道他是新来的,想来应该不知道什么规矩,于是提醒他道。
“嘿嘿……”许谋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样子,凑过去和周老师说:“周老师,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周老师重新锁上宿舍门,示意他来自己桌子前,自己则是坐在椅子上,看向他,问道:“什么秘密?”
“我发现,背错校规留下来抄书,教官根本就不会细看抄的内容,可以抄快点,之后的时间都没有人管的,可以做自己的事,有笔,还可以省下纸!”
“啊?”周老师听许谋的这个说法,很是惊讶。他不会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然后故意留下抄书,交了一大堆乱抄的东西上去,自己偷偷摸摸的写画了别的吧?
“而且还可以省下背校规的时间……”许谋有些小得意的继续说,却被周老师打断了。
“你是傻子吗?他们不看不代表永远都不会看,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周老师紧张的说道。
“不会的吧,感觉他们从来不看呀,要看的话早就会看了,一抄就是抄那么多,每天还有那么多人抄书,哪能看那么仔细啊。放心吧,第一页和最后一页都是好好抄的!”许谋感觉自己掌握了这些教官的习惯,和周老师解释道。
“你同学没告诉过你吗,检查的时候哪怕是涂划过一个字都是要出大问题的。怎么还敢投机取巧?”周老师说道:“你当教官傻?还是当其他同学傻?要是可以这么干,大家不早就全都这么干了?”
“那些教官真的会看的那么仔细吗?”许谋此时也慌了,毕竟他进来这几天,光是查宿舍就被打了好几次。
“一页一页翻过去的耐性还是有的,整体整洁度,这些都是不需要什么时间检查,还能反映出学生态度问题的东西。”周老师对许谋一点办法也没有,严肃的说道。
“那怎么办,我……”许谋此时也慌了神。
“你不会晚归的这几天都是这么干的吧?”周老师震惊的看着许谋。
“是……”许谋弱弱的回答。
“你快上去睡觉吧,以后别这么干了!”周老师把电脑关上,许谋回来的确实够晚,他也准备睡觉了。
许谋担心的走了回去,他的舍友都已经睡着了,周老师的话却害的他辗转难眠,这么一看,自己交上去的哪里是什么抄的校规啊,完全就是定时炸弹!
洛天河行动的时间比这还晚些,都是确保周老师和学生都完全睡着的时间。
天河这次行动的目的地还是档案室。之前时间紧促,只是草草的翻看了那本“手术记录”,今天他得去好好看看,顺便翻找一下有没有其他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
用铁丝开锁进门,还是那本厚重的手术记录,洛天河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曹启的额叶切除手术计划,写了一半,剩下的手术过程和手术结果江医生是没有机会去写了。
天河把这一页照了下来,传给云祈尘,之后往前翻一页,上一个是郑株,这个是洛天河知道的。郑株还在学校里,不知道在哪个班级,反正也不参与学校的训练或者课程。郑株的父母是应该还不知道郑株变成这样了的事情,不知道对此是什么态度。
理论上来说,郑株的父母即使是郑株捅了人都要想方设法给他开精神病证明脱罪,让郑株在这样的学校里还混的风生水起的这种偏执的行为,不可能同意学校把郑株搞成这个样子的。
照下来后,洛天河又翻到第一页,
江医生做的第一次额叶切除手术,准确的说可能是有记录的第一次江医生做的额叶切除手术。是在六年前。
往后翻,教导主任他们之前去探望毕业生中的那个朱俟也在名单上。也就是当时因为注意到朱俟人已经基本傻了,加上家里暂时也没出什么大问题,所以云祈尘没去的那家。
始终又绕回来了。
“呵呵,你之前说这份名单上没有证人,现在反而要在这份名单上找出证人了。”洛天河想着觉得好笑,笑着对云祈尘说道。
按之前云祈尘说的数据,虽然之前那些家长对额叶切除手术的事情并不知情,但是这些家长对学校的满意度为100的话……真的很难找出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