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选择
白板21选择
白莲教众清理出的一间房屋中，两个上半身的白灵淼抿着唇，神色有些忧愁
“砰！”
“我才是李火旺！你个坐忘道，别以为刚救了我们就可以肆意妄为！！”
短兵相接，紫穗剑斩在脊骨剑上，李火旺一脸煞气地看着把白灵淼护在身后的那个李火旺。
“好！打的好！”
幻觉李道真抓起一把瓜子，好心地分给一旁的李岁，结果李岁根本不理她，只是满脸焦急想要上前阻止她的两个爹，但是又找不到机会。
手持脊骨剑的李火旺皱着眉，隐晦的看了一眼一旁正在看戏的幻觉李道真。
“白板，帮我让这个癫子冷静下来。”
幻觉李道真掏了掏耳朵，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和骰子爹老大的约定，我可懒得掺和，好不容易把东西送上去了，我乐的清净。”
对她这话，红中李火旺又一次挡住打过来的李火旺后，他笑了一下，经过之前在酆都骰子骗他那一遭，他也差不多能猜到这个传说中走后门的小矮子白板的性格。
“你帮我，之后你想吃什么，我请客。”
“真的？成交。”
一脸认真地冲红中李火旺点点头，幻觉李道真拍出一面旋转的镜子，钻了进去。
就当李火旺听到自己的幻觉和对面那个李火旺达成了什么协议，惊讶过后警惕地看着四周的一切镜子。
“断缘，收心！”
啪的一声，一张白板牌被幻觉李道真按在李火旺脑门上，李火旺双目瞪大，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家伙会从自己的紫穗剑里跳出来！
妄念、贪嗔痴这些杂乱的情绪被拍散，举着紫穗剑的李火旺情绪逐渐稳定下来，他十分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白灵淼，李岁，李火旺和幻觉李道真。
“乒。”剑入鞘，李火旺一撩下摆，淡定地坐下，现在的他真的十分平静，就像是一湖冻住的水面，除非暴力击碎，否则，天塌下来，都别想让他半点儿杂念。
红中李火旺笑着安慰着身后眼中泛起泪花的白灵淼，松了口气，
“没事了，淼淼，李岁，先吃饭吧。”
幻觉白板点点头，拉着李岁的触手爬上凳子，抓起筷子就往硬菜上戳，这让二神微微皱眉，随后她附耳到红中李火旺身边，两人一合计，叫来白莲教众，给幻觉白板单做了一桌。
看着对面那个自己跟白灵淼亲密的样子，李火旺内心的火气再次升腾起来。
“啪。”幻觉白板挑了挑眉，小手拍了拍李火旺的肩膀。
火气再次被拍散，李火旺再度进入心平气和的状态，他发现这个状态下，他好像触摸到一些五老冠的用法了。
眸中黄铜色光芒凝聚，李火旺看见了这方屋子里的颜色，青赤黄白黑，既有方位又有屋子的本质，还有一些单独的黑色。
比如…他目光转向手中的陶瓷碗，这碗整体呈黄色，部分有赤白，随后就是一抹浮动的黑点，在靠近他手指右下方一指处，他抓起一只筷子抵住那个黑点，轻轻一戳。
“咔嚓——！”在屋里人担忧和看傻子的眼光中，那只陶瓷碗裂成了两半。
不止颜色，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一团漆黑的李岁，白玉色并蒂莲的白灵淼，还有……
“你是红中。”
李火旺看向对面，那脸皮一张是琉璃色的红中，一张是李火旺。
随后他看向一旁的幻觉白板，
“嘿嘿嘿～癫子，怎么样，我好看吗？”
李火旺目光一凝，黑白二气纠缠不休，随着他仔细去看，黑白二气逐渐淡去，那五光十色，层层叠叠变化万千，那光晕很是迷人，令人感受到无尽的真实情绪，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变成和她一样的模样，仿佛看见了她就看见了最为纯善纯真的自己……以及那半透明通往四方未知处的脐带……
白板李道真笑嘻嘻地将松鼠鳜鱼送进嘴里，这可太好吃了！
“你不是幻觉，你是他们的一部分。”
见李火旺那融化后逐渐逸散的颜色，白板李道真挑了挑眉，突然掐了一个静心诀，对着李火旺眼前一挥，那破妄的世界瞬间散去，就像之前玄牝对他做的那样。
“嘿嘿嘿，看到这些就够了，再看下去，你人又没了。”
又扒拉了一口米饭，白板李道真摇摇头
“什么你们他们的，我听不懂，我就一普通坐忘道，再者，我怎么就不是幻觉了？”
听到这话，正在给僵住的白灵淼夹菜的红中李火旺嗤笑一声，
“你这话你自己信吗？小白板。”
“信啊，为什么不信，我还相信自己是个好人呢。”
李火旺平静地看着他们，手已经摸到了桌子的边缘。
“李师兄，你也吃。”
“大爹，你吃，鸡腿。”
一根黑的触手卷起一双筷子，戳死一个鸡腿放进李火旺的碗里，显然李岁并不觉得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因为他娘也有两个，也是这么叫的。
李火旺平静的情绪掀起一丝波澜，他收回手，摸了摸李岁的脑袋。
“红中，你究竟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好不容易活过来，目前就好好活着呗。”
红中李火旺端起碗夹菜，这普通的家常菜让他很是满足。不说别的，加入真一门后，除了每天要擦那个破镜子，坐忘道那种修假走火入魔的感觉可少了太多了，这感觉真不错。
“虽然我以前是假的，但是对淼淼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啊。”
“作为李火旺，我可太清楚自己的德行了。你肯定在想着把我赶走杀死之类的。”
红中李火旺自嘲一笑，放下筷子平视对面眼中杀意隐藏的很好的李火旺，
“这样吧，如果给你个选择，你是选择淼淼和岁岁，还是选择说不得心蟠的身份。”
“我不选。”
看着仍旧杀意不减的李火旺，红中李火旺戏谑笑了一声
“不选？”
说着，红中李火旺也不夹菜了，他站起身，
“李火旺啊李火旺，不应该啊，你不是想过好日子吗？”
“嘿嘿两位李师兄～你们别光说话啊，继续打啊。”
白灵淼嘴角勾起，细长的指甲轻柔地捻起脸皮，一阵揉搓过后，露出白板李道真的脸，她看着碗里堆起老高的菜，抓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
李岁蠕动的触手一顿，举起自己的眼球看了看旁边那桌，上面的碗碟已经空了。
“你把我娘藏哪去了？！”
“白板，你找死！”李火旺暂时被压住的火气冲碎了额头贴住的白板牌，
“哐当！”噼里啪啦地，整张桌子都被李火旺掀翻过去。随着一段咒语声，铜钱剑盘旋飞舞而出，就要扭断顶着两个白板脑袋的白灵淼身子。
白板两个脑袋急忙向两边分开，咬住几枚铜钱头颅一甩，将李火旺抖了出去。
“呸，唉呀呀癫子，你这么浪费可不行，外面的灾民都没得吃呢。”
素白色的两双手捻出一个树杈一样的莲花印，白板面目慈悲，头顶的并蒂莲纹路散发出隐隐的白光。
白板李道真两行清泪留下，随后一股浓郁的悲伤从她身上感染四方，挥剑砍来的李火旺鼻头一酸，瞬间泪眼滂沱。
“李小哥，别来无恙啊～”“李兄，大齐真的得救了吗？”“妈！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啊啊啊啊啊！！”
刚稳定不久的情绪瞬间在李火旺身上炸裂，他流着泪怒视着眼前一脸冷漠看着他的红中，
一回头，那个幻觉白板果然不见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白灵淼给换了！
“把人给我还回来！！”
李火旺熟练地从肚脐眼里折断肋骨，狠狠插在肚子上。悲伤的情绪瞬间被痛苦代替。
“木肝！”
置润五行换来的蠕虫疯狂从他的身上涌出，不断向着对面撕咬而去。
“轰隆！”
这间小屋子很快承受不住坍塌，三道人影从中显现。
红中李火旺皱着眉，脊骨剑砍断一批又一批蠕虫，但是这玩意就跟没有尽头一样，于是他收剑向旁边迈出一步，
“小白板，你这办法用力过猛了吧。”靠近白板周身的红中李火旺犹如进了什么安全区，如同附骨之蛆的蠕虫瞬间被看不见的墙阻断。
白板两个脑袋宝相庄严，面容慈悲，座下虚幻的白莲若隐若现，祥和温润的白光让蠕虫难以靠近半分。
听到红中的话，白板一张嘴就打破了慈悲的模样，先是冲着举剑冲过来的李火旺嘲讽一句
“哎呀呀，癫子，你这点痛苦对我可不够看啊。”
“还有啊，红中，癫子应该是选的他老婆孩子，为了她们，他把我饭菜都给掀了。”
二人交谈中，复制来的白灵淼的镜身再也支撑不住，咔嚓一声，白板变回了幻觉原来的样子。
白莲散去，白光再也抵挡不住蠕虫的进攻，瞬间将白板和红中李火旺吞没。
李火旺警惕地看着四周，等了足足半刻钟，都不见那两个坐忘道的身影。
终于在李岁的呼唤中找到了正在盘腿祈祷的白灵淼。
他就要跑过去，等等！这个淼淼不会是他修真修出来的吧？！
努力让自己平心静气后，李火旺再次进入那神奇的视野，来回扫视眼前的并蒂莲，确认无误后，这才后怕地死死抱住对方。
“淼淼，你没事太好了！”
“李师兄？”
一直在静室尝试沟通无生老母的白灵淼愣了一下，感受着身后人澎湃激荡的情绪，她担忧地安抚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