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幻术2
“啪啪啪！”
“呵呵呵～你的幻术还是一如既往的精彩啊，玄牝。”
玄牝最下面的第三双手突然鼓起掌来，它们很快失去色彩，最后变得半透明，随后插进玄牝黑色的躯体中，很快脱下自己的红色袍子，拽住紫红色道袍的双腿向外拉。
层层叠叠的声音从玄牝嘴里说出，“你死了。”
上半身还连着玄牝脑袋的巴眼瞬间僵住
玄牝上面的四只手迅速掐咒，黑色的死气瞬间撕碎那不一样的色彩。
玄牝满意的点点头，接着看着四周被镜子和幻术各种切割错位的青丘草地，又陷入一阵沉默，心中浮现出一丝愧疚。
“对不起。”
他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绪了，看来巴眼对于那只心素黑太岁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唉～不怪你，但是咱们不得不防她啊，她可是坐忘道的白板啊，虽然一直都在帮咱们，但是她依旧是坐忘道啊！”
披着宽大红袍的巴眼也伤心地抹着眼泪，收起璇光镜，递给一旁的李岁。
“李岁，玄牝我爹帮我找到了，但是对不起，他已经死了。”
李岁穿着上官玉婷的皮肉，一根黑色触手伸出安慰地拍拍巴眼瘦小的肩膀。
“巴眼，不怪你，你看，你的衣服都破成这个样子，我帮你补一下吧，我大娘教过我这个。”
上官玉婷开心地脱下巴眼里面的的紫红色道袍，坐在地上开始缝补起来。
道袍很旧，像是穿了几百年的老古董了，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血红色的纹路，李岁一根触手举起自己的眼球，仔细去看了看，发现这些都是一些人的名字。
见李岁好奇地打量它们，他们也开心地伸出自己的笔画，跟李岁打着招呼。
李岁看到，有些名字写到一半被补丁盖住了，然后变成一些滑稽的绰号补了上去。
“巴眼，你怎么在衣服上写这么多名字啊？”
双手垫在脑袋后，巴眼小腿一蹬仰躺在地上，她嘿嘿一乐
“我记性不好，这样才能把一些认识的人都记住。”
李岁惊呼一声，她发现自己的名字被黑红色的墨水模糊了。
“巴眼，我的名字脏了，你不能把我忘了吧？”
这话让巴眼小嘴一撇，“你名字我怎么可能忘，嘿嘿，对了，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着她拍拍屁股起身，睁开自己的心素眼睛看向李岁。
“李岁你先别补了，你看看我这只眼睛。”
触手举着眼球贴着她的后脑勺观察着，那里有着一颗紫红色的眼球，她手中正在穿针引线的触手一顿，
“呀！你把我的名字刻眼睛里了。”
“哼哼～那是，我说好要帮你的。”
李岁开心地笑着，然后触手卷起针线扎进巴眼的那只眼睛。
“咔嚓——！”
一面镜子破碎，摔在地上，玄牝沉默着看着眼前的干尸喇嘛，这次回到了现实。
“巴眼，你的幻术也很厉害。不过，你不应该来这里。”
这一片被太阳烤得皲裂的青丘草地上，那具脱水的干尸突然抖了抖，一只青黑色的小手变成正常颜色，她掀翻干尸从他身下的小水洼中挤出身来。
巴眼迷茫地打了个哈欠，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玄牝幻象，她咧嘴一笑。
“还以为能骗到你呢，李岁。”
“老夫玄牝。”
“噗嗤，啊对对对。我说玄牝啊，你要的东西我可给你炼制好送过来了。”她从自己的道袍里再次抽出一面镜子，这是真的璇光镜。
说着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把干尸喇嘛的骨质经轮丢回他的尸体上。随后她脸色一肃
“四齐、南平被灭，后蜀龙脉也失守了，我得亲自过来看看，真一门在法教中的探子也没了消息，再怎么说我也得过来看看，我怕他们是盯上你了。”
听着她的借口，玄牝点点头，算是认下这个理由。他斟酌一二，还是开口半威胁半提醒
“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别捣乱。”
“你这话说的，我是来帮你们的，怎么就是捣乱了呢。”
看着眼前的紫红色道袍的小孩人影，玄牝宽大的袍子摇了摇，他突然笑了。
“骰子，你该醒醒了。”
巴眼身体一顿，突然挑了挑眉，好笑地看向他，
“我之所在，即是真实。玄牝，你也就骗骗李火旺，你骗不了我。”
“哒！”响指打响，李火旺一脸警惕地从空了一块的土里爬出来，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像鬼一样飘在空中的红色袍子。
刚才地面突然开裂，他躲避不及时，直接连人带马掉了进去。
“你又是什么邪祟？”
玄牝看着眼前的李火旺，突然笑出声来，
“李小哥，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娘们我了，我刚给你的地图用上了吗？”
双手交叠脱掉外面的红色袍子，反披在身上，重新落地的巴眼满脸笑意地从里面钻出来。
李火旺愣愣地看着犹如变戏法一样大变活人的巴眼，他拍了拍胸前的地图，确实用上了。
“巴…巴前辈？”
巴眼摸了摸脸上的疤，拍了拍李火旺的肩膀。
“我是监天司的庚旗，领了任务来这边清理法教余孽，但是没想到被截胡了。”
一想到刚才那个青丘监天司的黑衣喇嘛，她就愤愤不平开始跟李火旺诉说着心中的苦水。
李火旺一脸认真地倾听者，对于他这种野路子出家的修行者来说，监天司这个名字确实第一次听说。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唉呀，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吃……”就在巴眼盘算着去哪块吃顿烤全羊的时候，她目光一凝，一只鹰隼如利剑一样俯冲而下，稳稳落在李火旺的肩头。
二人同时愣住，但是很快巴眼反应过来，从鹰隼脚上解下一封信来。
巴眼面色凝重地阅读完信件，
“前线军情紧急，青丘的大可汗准备亲自带兵反攻深入后蜀的法教。”
又是法教，李火旺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一路走来，他听到看到最多的就是法教造反，法教难民之类的……这么看来，当初那个驿站伙计说的是真的？四齐真的……
巴眼抽出纸笔写好自己这边的看来的情报后放飞鹰隼。
见李火旺情绪低沉，她从道袍中抽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蜜饯。肉疼地分出三分之一递给李火旺。
“吃吧，知道你愿意吃甜的，吃点甜的心情好点。”
抽出一根糖霜浸渍的橘子皮塞进嘴里，李火旺就听着这位巴前辈信心满满地宽慰着他
“你不用担心安慈庵的事，我和静心师太是好友，她们什么情况我最了解，还有你所谓的丹阳子的问题，你就把他当个屁给放下，这些都是小事。”
指尖划过道袍内部，一张张符箓再次飞出。李火旺稀奇地看着，这些符箓骂骂咧咧地说着一些‘累死了’‘我还没睡醒’‘都是假的’‘你没事吧’‘大恶人’‘愵湜懊？’……
之类的话，听得他会心一笑
“巴前辈，你这符箓还挺有意思。”
“哈哈哈！行了，你要去四齐找静心师太，那我跟你顺路，我去正好送你一段路。”
“真符有形，自叫其名，曰：符马！”
随着莲花诀一点，符箓们瞬间凝聚成两匹快马，巴眼和李火旺一人一匹，向着后蜀方向赶去。
等两人走后，一群人目光凝重地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那是大梁监天司那个母夜叉吧？”“好像是她。”
“还有那个邪祟。”“什么邪祟，那是李火旺。”
……
“司天监大人，这些镜子法教的幻影真的不用去管吗？”
黑衣喇嘛摇着手中经轮，看向身旁的青丘司天监边珍。
边珍平静地看着他们离去，“玄牝提前知会过，如今镜子法教死的死灭的灭，他们这些假的幻影只会越来越少，干涉不到咱们这边的。”
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天，又不确定地沉吟一声“不过玄牝的话也不能全信，咱们该警惕还是要警惕的。派几个人远远跟着，让他们知道自己被监视，别让他们惹出乱子就行。”
“是。”“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