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镜子
巴眼31镜子
“我问巴眼，它为什么一直显示我？”李火旺眉头紧皱，这上极灌口是不是坏了，他疑惑的看向幻觉诸葛渊。
诸葛渊也皱着眉头，一脸沉思，下意识要扇扇子，但是手中空空如也，他才想起，上次去换怎么对付骰子的事，扇子已经没了。于是他背负双手，心有考虑的分析着。
“李兄莫急，上极灌口绝对不会出错。唯一的可能是，那个所谓的探首巴眼确实有问题，她提前知道了上极灌口的存在，做出了防范。”
“防范，那我究竟怎么找到她？”
水波浮动，一直定格在李火旺背后的画面出现变化。
水里紫红色道袍的身影正在赶路，巴眼那张一闪而过的白板牌，这是对方所在！终于找到了！
肯定错不了……既然如此，李火旺杀意凛然阴沉着脸，手握住脊骨剑柄一划跳进跳进湖里。
呵呵，巴眼，这次留你不得！
……
“呸呸呸！”
水珠顺着反光的发丝落下，一个湿漉漉的脑袋从水中探出，
“呵呵，还是这么倒霉。”
巴眼狼狈的身影爬上湖岸，甩了甩头发，抖落腥臭的水草。失足落水成落汤鸡这种事碰见多了，也就没必要大惊小怪。
拧紧道袍，她熟练地观察四周分辨方位，
水草丰茂，树密山高……没错了，这里是宗罗道，在水里泡了这么多天，这大梁她终于回来了！
“呼——终于…”
“终！于！找！到！你！了！”
巴眼嘴角扬起的笑容僵住，刺骨的寒意爬上后背，她下意识回头
一把剑在双目中放大，可怖骇人闪烁森森寒芒。
巴眼瞳孔紧缩，冷汗直流，
“咔嚓”有如镜碎，紫红道袍的身影瞬间被斩成三段，胸口到盆骨血肉横流到大齐，剩下两段刷啦啦掉落在地。
“这么简单？！”
他不相信这白板有这么简单就被他解决掉，他蹲下身，手中剑在那堆尸体上翻来翻去，
最后巴眼那几乎被刮成肉酱的脸和脚底板中，李火旺挑出两张白板牌。
“真死了？”
李火旺感到荒谬的同时心中警钟大鸣，阴郁的视线扫视四周。
最后他目光落在地上那面与周围格格不入的镜子上。
“镜子？哪来的镜子！”李火旺眼睛控制不住地看过去
那是一面铜镜，或凄苦哀嚎，或大喜大乐，或悲面笑颜，人生百态都可以在时而缠绕时而漂浮在它四周的总计一百零八颗血肉头颅上感知到。
四周灯光闪过，他看的更清了，说是头颅也不准确，他不能确定那究竟是什么，因为那些头颅下长的不是身子，而是质感听起来像是黄铜的扭来扭去的活物，就像手持镜的把柄一样……
而一百零八颗多边形的脑袋环绕正中的是一团扭动交织但边角形状界限分明的黑白气团，它圆而不方，且方且圆。
不知名地三条黑色猛兽围绕着黑白气团不断旋转，一只眼冒绿光，浑身充斥着贪婪。口衔破碎的琉璃，从嘴开始那些碎片密密麻麻地一直扎到错位扭曲的肚皮上，不断流出黑色的介质。
一只怨世憎恨，交叠错位的三排尖牙格外锋锐。头顶光洁无垢的白玉盘，它的四肢和利爪扭曲，被一片片琉璃扎穿，每一次向前奔跑，琉璃就插的更深。它的目光就更加怨毒。
最后一只三眼插着琉璃碎片，视界被狠狠封住，看不到前方的它无法紧跟前两只的步伐，被撞的遍体鳞伤，但不致命。
三只黑兽奔跑着，旋转着，永无尽头。
当看到它的时候，各种十情八苦将他淹没，他看到悲，他就悲，他闻到喜，他就开心的大笑……当他感知到一切情绪之后，他就理解了它的一切。
他知道，这些的全部才是它本身，而它是一面镜子，它代表着真我！祂的名字叫做蒙鉴！……
“李兄莫看！！”
听到耳边诸葛渊急切的惊呼声，逐渐变得透明的李火旺蓦然惊醒，浓墨重彩的颜色张开腿你追我赶，重新跳回到他身上。
一剑挥出，
“咔嚓——”镜子碎裂，李火旺疑惑地睁开双眼，天上熟悉的满月，身前吃的没剩多少的丰盛菜肴。
“哈哈哈！醒醒！李小哥，你这酒量太差劲了吧。”听到这异常熟悉的豪爽声音，李火旺抬头去看。
是了，今天中秋，他被巴前辈拉着多喝了几杯，现在头昏昏沉沉的。
巴眼咧嘴笑着，纤细的胳膊重重地拍着李火旺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嘲笑他的酒量。
“来，再干一杯，这可是好酒！你一个袄景教的，就应该喝酒，这玩意最能让人缓解痛苦。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
“喝！”李火旺红着脸，学着巴眼豪气的模样，大笑着。
酒碗碰在一起，酒水不出意外地溅入双方碗中。
“咕噜咕噜～哈！”开怀笑着，李火旺干净的袖子擦了擦嘴，这身衣服是用之前巴眼给他的银子置办的，还没来得及沾染上血腥味。
“李小哥，海量！哈哈哈哈，六子！再拿点酒！”巴眼给李火旺竖起大拇指，推开一旁已经喝趴下的孙柱成和刘福。
“那个……您身体还没好…不能再喝了。”六子迟疑地看着穿着大红大紫的两人。
“不，今天不一样，让你拿就拿。没有了就去买！”这话是李火旺说的。
巴眼笑着大手一挥，六子身体一颤，惊讶地看着对方阴郁的表情，仿佛明白了什么。
一手拖一个迅速把孙柱成和刘福拉了下去。
巴眼挑眉看着李火旺，有些疑惑“又怎么了这是，你不是找到了北风脱离了迷惘吗，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巴前辈，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小子有屁快放，动不动掀桌子的你怎么还墨迹上了。”
巴眼奇怪的看着这小子，他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尽可能不去直视眼前这个巴眼，李火旺抿了抿嘴唇，还是开口了
“巴前辈，其实你的真实身份不只是监天司吧？”
巴眼身体一顿，看着面前脸色复杂的李火旺，她咧嘴一笑。
“对，这有什么好纠结的，我是个探子，探查司的天字探首，这种身份还是不说出去更好。”
李火旺沉默地看着她，
“哎呀行了行了，服了你了，我还是真一门的四者长老，叫惑业生。”
李火旺有些疑惑，但依旧看着她
“不止吧。”末了又添一句“白板。”
目光微凝，巴眼绷紧的身体反而放松下来，呵呵一笑。
“怎么看出来的，还是说你想起来自己是红中了？”她十分自然地摘下一张脸皮，轻轻放在桌子上
“我是李火旺。”李火旺此刻异常的平静，平静到醉意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浓浓的杀意。
血肉白板的脑袋裹着三颗黄铜色的眼睛注视过去，呵呵一笑。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你这么想杀我。”
“还是说你并没有摆脱迷惘，想起来我说过的话，所以想拿我的命试试，那我还是挺乐意的，毕竟我是个好人。”
“又或者终于想起来，我知道你是心素的秘密，才想起来把我杀了灭口？
如果是这个你可得长点记性，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你得当机立断才是。”
“当啷！”一套磨的发亮的刑具被李火旺扔在地上，他拿起最常用的紫穗剑，沉重地指向巴眼。
“巴前辈，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告诉我，你到底在算计什么？把白灵淼还回来！”
复杂的情绪逐渐被煞气和杀意掩盖。李火旺怒视着眼前风轻云淡的白板。
“你这剑不错，你多用兵家这剑都比袄景教的那套好得多。没那么疼，对你也好。”白板答非所问。
李火旺眼中怒火更胜，剑尖直接顶在巴眼胸口
“我问你，你听到没有！”
“呵呵呵～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得了？你认为对的就对，错的就是错。”白板挑眉看着他，忽然她恍然大悟，咧嘴一笑
“我说你怎么突然知道了，看来发财那瘪犊子女人还真没按我说去做。”
她歪歪脑袋讥笑着看向愤怒地剑身发抖的李火旺，这还得再添把火。
于是她对李火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