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谁的设定太离谱
在列车赶着前往下一个世界的期间，尽管只能呆在列车上不能离开，但生活也不算太无聊。不仅研二哥和松田有很多话题可以聊，关于这个世界和这个列车的事情，我也有好多要和研二哥解释的。
“大概明天左右会在一处时间点靠站补充物资，”苏格兰先生离开前告知道，“然后两天后抵达目的地，等待列车长的安排。”
时间还是很充裕的嘛。
“到目的地，也就是分歧点？到时候也是…呃，类似这次这样？”松田问我。
“像这次这样？”研二哥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小降谷是吧？没想到那个小降谷竟然会被弄得那么狼狈…噗呲，可惜我没能在现场看着。小诸伏看了估计都要爆笑的。”
“大概？我每次都是收到列车长的信才知道该如何行动的……”
我到车厢前端的吧台后翻找了一下，吃力地搬出来一本超厚、封面金灿灿的古典书砸在桌面上。
“这个！这个是列车长之前叫我看的正确世界线历史，只有特异点才能看到里面的文字…可是太长了我好几次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松田上前翻开看看。之前我也让苏格兰先生看过，估计他看到的就是一片空白。
“什么都没有啊…你能看到我的历史吗？”
“哎？可是这个和电脑不一样，没办法直接搜索的哦？阵平的历史藏在哪个角落我也不知道……不过阵平能够和我契约，也就代表着其实阵平在正史上很重要吧？”
“对我直呼名字吗啊喂？”
我装傻无视掉他的不爽，研二哥指了指他自己。
“那我也是啰？欸～还挺有趣的嘛，看起来我们像是某个人手底下的作品似的。”
我歪头，“神明大人创作的作品吗？那能把每个人都创造得生动，神明大人也是很了不起的存在呢。”
松田用鼻子哼声，“搞不好会是那种创作一个星期休刊半年几十年都不完结的混蛋呢。”
“不要对自己的创造者那么严厉嘛，”研二哥勾上他的肩膀，“搞不好我们的神明现在在家里打喷嚏呢。”
松田对这本书翻了两下就没兴趣了。
对吧——其实在我的视角里，上面字还密密麻麻的，比历史课老师的唠叨还要恐怖。
谁会想看这么多的内容啦。列车长怎么也不与时俱进稍微利用一下电脑这种工具。
“说起来，”他忽然说起，“关于降谷的事情……虽然和任务大概没什么关系，之后可能也不会再见到他了。hagi，你还记得我们一开始猜过他们跑去干什么了么？”
“嗯？啊——回老家种田、长得好看被拐卖到了泰国、或者在歌舞伎町？”
我大受震撼，“欸？！后面那两个是什么？”
“不是，我说认真的。”松田看向我，但是在对研二哥说话，“你也看到了吧，这家伙回来时脖子上那个吓人的手印。那是降谷掐的…他改名换姓，好像很害怕有人得知降谷零的存在。”
研二哥皱了皱眉，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他们俩真的去潜入搜查了？”
“很有可能。但我没有看到诸伏。搞不好是分开行动了。”
“他俩都算是成绩平均优秀类，被看上我觉得倒不稀奇。可是小降谷是警校第一毕业的，而且因为肤色当初还那么显眼，事到如今去潜入搜查真的不会被认出来吗？”
“嘁、谁知道上头怎么想的。搞不好是创造者光顾着给他安牛逼哄哄的设定忘了逻辑。”
“哈哈哈，有可能有可能～”
他们像是进到另一个世界一样说着我完全不了解的对话，听得我脑袋发晕。
“潜入搜查…是什么？”
他们齐齐转头过来。
“嗯——”研二哥摸了摸下巴，“告诉给小砂糖应该也没关系吧…？反正和他也不太可能会有交集了。不过记得要保密哦。这件事情保密严重程度到了谁知道都有可能会被控制和灭口的。”
他故作张牙舞爪地恐吓我，我下意识缩了缩护住自己的脖子。
“所以他那个时候才那么紧张地……”
“他不会作出真的杀了你的行为的。那家伙的人品我还是可以保证的。”松田拍了拍我脑袋，这是算安抚吗？“可是如果是我在潜入的关头发现自己的行为不受控，而且还有可能身份被可疑的人发觉了，一时紧张作出那种事情……啧，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被他弄得不自在，揪着手指嘀咕，“这又不是阵平的错……我能理解的啦。而且现在也不痛了。所以潜入搜查是什么？”
“也就是当卧底。电视剧那种，警察隐瞒身份潜入危险组织里，暗中传递情报的任务。”研二哥说明道，“小降谷大概是警校毕业之后，就开始在被安排假身份了吧。所以我们那以后就没办法联系到他了。”
“何止啊——”松田拖长声音，“那之后过了四年，我和班长都没有收到他们俩的消息。”
“——就是这样。潜入搜查虽然是一个人的潜入，但其实背后也有很多人在为了成功塑造这么一个假身份、并且把任务执行者送进目标组织花了很多精力和努力的。说不定还会有人会付出生命代价。小砂糖能明白吗？”
“……嗯……”
看着研二哥温柔的笑颜，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时抱有的心情。
是崇拜吗？的确是好厉害的人。
要是换做我的话，一定很难做成这么大的事。这样可以救下很多人、不被危险组织伤害吧？
研二哥和松田也是，其实都是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拯救更多人的英雄。
……我也能成为这样的英雄吗？
“话说回来，小砂糖已经很了解我们的事情了，我们对小砂糖的事情好像还什么都不知道。”
“欸？我？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完全没什么好说的。”面对研二哥的好奇，我连忙摆了摆手，“真的——没什么好说的。又无聊又普通，而且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值得说的事情。”
“我很好奇啊，”松田目光瞥向乘务员车厢，“你和那家伙是怎么认识的。也是任务途中发现的？”
“不是……”
要说吗？虽然之前答应了不能说出去…不不不，只是相遇的话是可以说的吧？而且他们也和我说了一个秘密……
“其实…那个，我在刚被列车长救上电车的时候，列车长让我多看看正史书，可是我看不进去嘛，所以中途停车想要下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休息一下时，就在一个天台上发现了苏格兰先生的灵魂。”
我纠结了一下。
“选择和他签订契约是因为…苏格兰先生是自杀的。”
“……哈？”
“自杀后残留的灵魂留在那里会比较受苦，就…经过列车长的同意把他带回来了。列车长说，契约可以稳定灵魂。只是很简单的事情，所以我就做了。”
刚发现苏格兰先生的时候吓了我一跳。灵魂基本处于半粉碎的状态，按照列车长的说法，能成功签订下契约算是幸运。
不过那以后，苏格兰先生他还是……
松田神情复杂，“那家伙也有挺多事的啊。”
“就是这样啦，你看，我的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在来这里以前也不过是普通的学生嘛。”我搔了搔脸侧，“在学校的时候也总是被欺负……对了！那个，阵平，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我也想变得和你一样强。就…嗯，至少不会那么容易受伤！”
这样，在任务里或许用不着依赖他们帮忙我也可以自己应付呢。回到自己的时间以后，也不用再担心总是被围堵了。
而且正巧接下来不用下车，多的是时间可以练习嘛。
“也不是不可以。”他上下打量我，“不过你的身体素质太差了，要从头练需要时间，而且很辛苦。你可以吗？”
他的语气不是在质疑，只是单纯在询问我的意志。
我有些犹豫。
“会很痛吗…？”
“……我至于打女孩子那么残暴吗？”松田没好气地弹了我一个脑瓜崩，“是说你要练的话身体会出现肌肉酸痛的情况，而且长时间的练习也会疲惫。”
我唔的捂住脑门，不满地瞪他，“只是这样的话我完全没问题！”
研二哥凑过来，“我也可以帮小砂糖练的哦，我在警校的柔道成绩也很不错呢。”
“那研二哥也拜托了！”
电车里能够活动开的位置只有没有客人的客车厢。我们把桌椅搬开了一下，留出足够的位置让松田和我过手。好几次他差点直接把我掀翻，而我艰难地使出全身力气，根本没能撼动他分毫。
“——这是在练习柔道吗？”
苏格兰先生过来时我正在根据松田的指导练习基础动作，他看了眼被我们的弄乱的客车厢，我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不好意思……”
“没什么。但这样…对砂糖小姐的身体素质来说更容易发力。”
他走上前，移了移我的手部位置，示范了一次。
松田的脸当场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