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到前女友
电话是父亲打来的。
“衰仔,冇,阿标啊,手续我已经办咗,今晚係咪请你三叔二婶佢哋食一餐,仲有,要唔要话俾你妈听?”
父亲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温和,也改口叫他阿标了,洪天标不禁有些感慨,要是一直有这么温和,估计也不会和母亲离婚。
“随便,你安排吧。”
沉默了一会,洪天标冰冷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便把电话挂了。被骂惯了,突然的温和让他有点不习惯,竟然不知要如何说好。
再看那桌子上的锦布,已经变成一块普普通通的纱布,文字不见了,还泛黄。用手去拿起,竟然如风化了的蛇皮袋一样碎了,洪天标只得把它扫进垃圾桶里。
晚上,老父亲在县城最豪华的天悦饭店摆了两桌,三叔二嫂他们都来了。当然,母亲和妹妹也来了,儿子买房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不来。
父母离婚后,洪天标跟父亲,妹妹就跟母亲。妹妹早已嫁人,孩子都两岁多了,今晚也带了过来。
“叫舅舅。”妹妹引导孩子。
洪天标等了好久,那孩子也不叫。这也难怪,他们兄妹十几岁就分开,很少见面,他毕业后一事无成,仅有的几次走动,也是去借钱,孩子对他极为陌生,见面了妹妹也懒得说这是舅舅。
现在不同了,能全款买豪宅,也主动让孩子叫舅舅了。
三叔和二婶以及那些堂兄堂妹,也都问东问西,当然也都离不开钱的事。问怎么发财的啊,做什么生意啊?带带我们这些兄弟啊?
洪天标一概回答,中彩票了,500万。买了房还了网贷,所剩无几了。
中彩票还网贷都可以相信,但是所剩无几,这是没人相信的,都知道只不过是一种推词。
人情世故啊,没钱时爱理不理,有了钱个个想巴结,洪天标有些伤心,酒不免多喝了几口。
席间,走出去上厕所,在走廊里突然被人叫住。
“天标,是你吗?”
这声音太熟悉了,不用回头就能知道是分手三年了的赵小曼。
“是…是我。”
“这么巧,你也在这里,我前几天给你发的信息,你看到了吧。”
赵小曼现在是住建局发展科科长,官虽然不是大,但事挺多,人也显得有些憔悴了,但依然还是那么的美丽。
“看到了,祝你幸福。”
洪天标正眼盯着赵小曼,这是他们分手以来,第一次这么正式的看,以前见面,他的目光都是躲躲闪闪。人家是公务员,而自己快混成被公务员扶贫的。
现在不同了,现在有钱有底气。
“哟哟哟,这不是我们标哥吗?发工资了,来吃餐好的啊?”
走道另一头冒出了个人来,满面红光,手戴金表。他叫黎志宇,是赵小曼的未婚夫,也和洪天标一起是同学。他爹是房地产老总,家里有的是钱。
黎志宇一走过来,就把手搭在赵小曼的肩上,看着洪天标一身廉价的衣服,满脸不屑。
洪天标很是尴尬,小声说了句,“我有点事,先走了。”
“别走啊。”
黎志宇伸手把洪天标给拦住了,喷着酒气,又说:“感谢你把完整的赵小曼留给我,我可听说了,你连她这里都没摸过。”
“啪!”
赵小曼打了黎志宇一记耳光,怒目圆睁。
黎志宇捂着脸看了一下赵小曼,片刻后,嬉皮笑脸的说:“喝多了,你们聊,标哥国庆节别忘了来随礼哦。”
走廊里只剩下了洪天标和赵小曼,这下就更加尴尬了,俩人都不知道说什么。过了一会,又各自走了。
洪天彪和赵小曼从初中就开始相恋了,算了算,足足有12年。这12年里,除了拥抱,其他连亲吻都没有过。
黎志宇刚才的话,肯定是和赵小曼有过那事的,他们才在一起不到三年啊,想一想真是窝囊。
回到饭桌,酒越喝越多,到了最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时,口很干,头很疼。走出房间,看到老父亲正在院子里,一边叼着烟,一边修剪花草。
“以后少饮滴酒,女人嘛,吾怕冇噶。”
听父亲这语气,估计昨晚看见走廊的那一幕。
洪天标苦笑了一下,他以前和赵小曼相恋分手家里人都知道。
“你张卡我就同你保管住先,你要用钱,我先转一万文畀你。好好个买两套衫,剪个头发。间房搵个日子才搬进去。”
父亲还是用他那浓厚口音的粤语说话,说完还真往他微信里转了1万块。
洪天标也不好说什么,知道父亲平时骂他,也只是恨铁不成钢。现在有点出息了,自然也就不会再骂。
吃了早餐,默念了一遍楞严经,头痛缓解了不少。
买衣服嘛,不想去,有穿就行了,穿得再好还是没有女朋友。还是回屋上网查一下资料,看有什么办法穿越过去找白飘飘吧。
一连一个星期,逛遍了各个小说网站,玄幻的,科幻的,看了无数篇,还是未得到任何线索,不得不放弃,看来今生和白飘飘再无缘了。
这天,看着胡子头发都长了,同时也是经不住父亲的催促,骑上那破自行车,又一次进城去。
说了也巧,在一超市门口,又遇到了崔若然,她还是沿街给人发广告。
“帅哥帅哥,这么巧啊,又碰面了。”崔若然同时也发现了洪天标,连忙打招呼走过来。
“是好巧,不过这次我可没撞到你了哦。”洪天标调侃道。
“呵呵呵!”崔若然脸微红,想起那天被划破了裙子,“撞到我就好了,又能卖出一套房。”
“你天天都要上街派广告啊?”
“是啊,没有人脉资源,只得上街来碰运气了,你帮了我大忙,我请你吃个饭吧。”
“吃饭就不用了,你上次说帮我洗三天衣服,还没有兑现呢。”
“好啊,我这就和你回去。”
崔若然说着把剩下的广告装进袋子里,一副要跟着洪天标走的样子。
洪天标慌了神,怯怯的说:“我…我衣服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