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施加罪恶的惩罚
北流研究基地。
黎木来这里上班有一星期,他被分配到植物区,负责抚养一棵来自f星的异种幼苗。
研究人员称呼他为“蛇形草”,具有极高的研究价值,蛇形草每年开花时,产出的花粉是生产抑制剂的原材料之一。
蛇形草的花粉珍贵,开花的条件苛刻。
每一颗蛇形草幼苗,只有在求偶的季节开花,如果没有碰到合适的求偶对象,那么就会推迟它的开花期,导致花粉采集失败。
为了确保花粉采集成功,研究基地经过十几年的实验,决定在蛇形草幼苗时期,便由人工培养,来增加饲养者和蛇形草感情。
只要蛇形草对饲养员有了爱意,一年开花的次数有七次,这大大提高了花粉采集的数量。
黎木去办公室打卡回来,观察着玻璃培养皿里面的幼苗。
蛇形草小时候是红色的,喜欢湿润的气候。
他们会动,只是没办法离开土壤。
黎木刚靠近玻璃,蛇形草便感觉到了饲养者,亲昵的滑到玻璃框上,似乎想触碰饲养者,但却被玻璃框阻碍了。
等他们再大点儿,黎木就要把蛇形草移植出去,放进更大的培养仓。
大型培养仓有模拟f星的生态环境,可以更好的让蛇形草生长。
“状态还不错。”
黎木观察着蛇形草,在平板上写下资料提交上去。
他每天必干的工作,不能有一丁点的犯错。
这是他的试用期考验。
听基地里的前辈们说,蛇形草是最好抚养的植物,基本上没有饲养者失败。
因为蛇形草破土发芽之后,会对第一个人形物体产生好感。
不单单是人,任何活着能动的物体,都会成为他们产生好感的目标。
蛇形草会随着饲养者的走动而转变方向,他们有特殊的感知能力,即使没有眼睛,也能辨别出饲养者的位置。
这种奇特的能力,研究基地至今没有发现原因。
黎木按照比例调配好营养液,倒进培养缸中,让泥土慢慢吸收营养液,更好的滋润蛇形草。
别看他现在才巴掌大个,几天之后就会疯狂增长,到时候缸里就容不下他,需要移植出去了。
弄完这一切,黎木将地上的一堆垃圾清理干净,接着检查后台数据。
四点一到,黎木去更衣室换一下工作服,然后再到消毒室消毒,穿过消毒室才能穿上自己的衣服。
从基地回到家,已经是四点半了。
黎木去了超市一趟,买了一些蔬菜,拎着东西上楼,再看到门口的男人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的不耐烦。
“你又来找打?”
秦天脸色阴沉沉的,显然还没有忘记被打的经历。
“黎木,你当真不能原谅我?”
“我原谅你什么?”
秦天噎住,卡在喉咙里的话说不出来,更多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总不能把前世自己将他下毒抛尸的事情说出来。
“黎木,和我复婚,你以后就不用出去工作,想花多少钱就花多少钱,这难道不好吗?”
黎木恶心的面部扭曲,无法相信秦天脸皮这么厚。
他一再而的拒绝,这人却死皮赖脸的凑上来。
“秦天,我宁可去上班,也不会和你复婚。”
“你就读了个烂大街的基因管理,只能在研究基地里混混日子,能挣多少钱?”
黎木不想听他瞎扯,看着堵在门口的男人,厌恶的说道:“让开。”
秦天脸色不好的退开,看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胸口跌宕起伏,最后只能离开。
温舟在楼下等着老板,看老板一脸铁青的下来,不用猜也知道又吃了闭门羹。
“老板,现在去哪?”
“去海岛。”
秦天黑着脸钻进车里,温舟开车离开。
一个小时后,汽车缓缓行驶在小岛上。
这是北流一处比较偏僻的小岛,岛上风很大,即使是坐在汽车里,也无法隔绝外面的海风,带着一股咸咸的鱼腥味飘了进来。
秦天看着波涛汹涌的悬崖和海浪,上辈子把黎木推下去的记忆历历在目。
海水那么冷,他当时一定很难受吧。
秦天捂着额头,双眼猩红。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睡不好,一闭上眼睛就梦到上辈子发生的事。
他梦到冰冷的海洋中,黎木瑟瑟发抖的蜷缩着身子,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很冷。
秦天有过后悔,也有过难受。
他要把上辈子的一切都施加在禾于清身上,连带着黎木的一起讨回来。
仿佛这样做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
可他并不知晓,自己和禾于清又有什么区别。
海岛的房子破烂不堪,大铁门生锈,风一吹就吱咯吱咯响。
秦天一脚踹开门,被关在铁笼子里的禾于清面色发青。
这几日来的折磨让他不成人样,看到强烈的亮光照/射/进来,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禾于清。”
角落里的人颤抖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仿佛无形的力量抓住了他。
秦天走到铁笼前,一把拽住少年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
“现在是十一月,海水冰凉刺骨,将会成为你的墓地。”
禾于清恐惧的摇着头,眼神祈求的看着他。
“放过我吧……”
“不管我以前怎么得罪你的,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
秦天冷笑,“你这种人怎么会认错。”
“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就用你的命来偿还。”
禾于清一瞬间发出恐惧的尖叫,彻底被他逼疯了。
“啊啊啊!你个疯子!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对于已经死过一次的秦天来说,丝毫不畏惧禾于清的诅咒。
他笑着让两个壮汉抬起笼子出去,关在笼子里的禾于清用头撞着铁围栏,可不管他如何挣扎,笼子还是被推到了悬崖边上。
刺骨的寒风吹着他的脸颊,冻得他浑身打哆嗦。
“啊……啊啊……救命……”
“扔下去。”
秦天一声令下,两个壮汉把笼子推向大海。
禾于清尖叫的声音被海风遮盖,就连笼子跌入大海的声音也无法听见。
两名壮汉看着海水,直到笼子彻底沉下去,才回头禀报老板。
秦天静静的看了一会,凉凉的海风让他头脑清醒,上辈子发生的一幕幕,仿佛在昨天似的。
“处理干净。”
“好的老板。”
秦天离开后,他留下的人一把火烧了屋子。
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有禾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