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裴展令还是裴玄
走廊上的笑声像一把尖刀,狠狠的刺在裴启年心里。
他抬起头,平静且隐忍的记住每一个嘲笑他的同学。
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些人都死在自己面前。
回到教室,裴启年像个影子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云长生坐在前排,认真的写着卷子,并没有被教室里的吵闹声影响到。
以前,裴启年可能想不通,云长生为什么要针对自己,处处打压他,刁难他。
觉醒了前世的记忆,他都明白了。
云长生和裴展令是好朋友,为了给裴展令出气,才会处处找他的麻烦。
谁让他是裴家的私生子。
眼下他不在乎这些,默默看一眼后方,黎木正和同桌有说有笑,心里顿感不舒服。
那个笑容,前世是属于自己的,现在却在别人的眼里。
黎木……
你还会像上辈子那样爱我吗……
裴启年捂着心口,深呼吸一口气,算计好了接近对方的策略。
上辈子他亏欠对方太多,这辈子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他们会结婚,会去国外度蜜月,会有自己的小家庭,会一起白头到老。
光是幻想着这些画面,裴启年就忍不住心口泛起丝丝甜蜜。
黎木忽然觉得后背发凉,疑惑自己是不是感冒了,看来明天上课的时候得多穿点。
毕竟是变季的季节,别感冒了才好。
中午吃饭时间,食堂里人挤人,温庆拉着黎木去2楼餐厅。
2楼餐厅的伙食较贵,一般普通家庭的学生不会上来消费,温庆家境不错,2楼的餐厅还是吃得起的。
最夸张的是3楼的餐厅,只有云长生这样级别的有钱人,才能在上面点特级厨师,现场烹饪制作。
黎木拿了自己爱吃的,温庆要了一个荤菜两个素菜。
选了靠窗的位置坐下,黎木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裴展令,他怎么会来这个学校。
按照剧情来说,裴展令不可能来这里的,难道是为了裴启年。
也不对,一周目里可没有发生这些。
他思索间,楼下的人拉开车门已经离开。
另一边,裴展令刚办理好转学手续,从校长室出来,路过食堂时遇见了云长生,两人聊了一会。
司机把车开到少爷校外的公寓,下车拎着行李,跟着少爷上楼。
裴展令低头摆弄着手机,快速划过一张又一张玫瑰花照片,模样多的让人选不过来。
红玫瑰他已经送过了。
明天该送什么花呢……
司机打开公寓的房门,将少爷的行李放置好,回头看见少爷坐在沙发上还在看手机,不得不打断少爷的事。
“少爷,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了,你回去吧。”
“是。”
司机关上房门离开,开着车回去时,盯着小镇上老旧的建筑物,实在是不理解少爷抽了什么风,要来这种地方。
前几日,少爷发高烧住进医院,醒来的时候性情大变,还失去了一些记忆。
少爷一个劲的说自己不是裴展令,他叫裴玄,可把先生和夫人吓坏了。
幸好少爷这几天清醒了一些,只是说要来这里读书,先生和夫人怕少爷干傻事,买了一栋公寓给少爷住。
公寓里,裴玄看中了一款白色的玫瑰,下单填好地址,笑得合不拢嘴。
裴玄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
他穿越了,穿越成了自己的叔叔,还是年轻时候的叔叔。
这让他无比兴奋的同时,又极其的渴望见到黎叔。
裴玄不太了解上一辈人的故事,他只知道自己父亲是个薄情寡义的人,对待黎叔很不好。
裴玄一直很心疼黎叔,觉得自己父亲那样的人配不上黎叔。
现在他穿越成了裴展令,怎么可能让自己父亲再去欺压黎叔,他要去追求黎叔,绝对不让他活成上辈子那样绝望无助。
想起上辈子,裴玄脸色铁青。
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会杀了黎叔。
在黎叔的葬礼上,裴玄和父亲扭打在一起。
他恨透了裴启年,黎叔那么好一个人,陪他走了半辈子,裴启年怎么能这样对黎叔。
黎叔死后,裴玄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活到四十七多岁那年,裴启年病入膏肓,裴玄没有去看他,就连葬礼也没有参加,更加不可能让他葬在黎叔旁边。
黎叔活着的时候那么痛苦,死了就不要去烦他。
裴玄把父亲的骨灰埋去了老家,一个最偏僻的角落里,无人祭奠,无人打扫,被杂草包围。
“黎叔……”
裴玄捧着手机里偷拍的照片,痴痴的笑着。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黎叔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当他察觉到内心的爱恋时,不得不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免得自己炽热的目光吓到黎叔。
那时候他太过于天真,只知道偷偷的藏着黎叔的物品,来慰藉心中的爱恋,却没想到父亲会发现他的秘密,最终害死了黎叔。
他讨厌裴启年,更讨厌自己。
如果他能早点发现,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惨剧。
裴玄亲了亲照片上的少年,声音眷恋温柔。
“黎叔,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这辈子,就由我来守护你。
…………
第二天一早,黎木看着桌子里的白玫瑰,头疼的捂着眉毛。
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干的!
他烦躁的把花拿出来,分给班里的同学。
女同学们倒是很开心,每天都有鲜花可拿,感觉上课都有意思了。
来到教室的温庆看到花,脸色顿时一垮。
“黎木,怎么又有花!”
“我不知道……”
温庆恨的牙痒痒,“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卡片。”
“我看看。”
温庆抢过卡片,看着上面手写的字体,心口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
黎木伸过头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希望你喜欢。
即使不知道送白玫瑰的人是谁,可这句话还是刺激到了温庆。
他撕了卡片,丢进垃圾桶,回来坐下还显得气鼓鼓的。
黎木看着好笑,搓了搓他气鼓鼓的脸颊。
“好啦,别生气了,下午陪你打球怎么样。”
“真的?”温庆一扫阴霾,笑成了个憨憨,“那可不许反悔。”
黎木一直不爱打篮球,温庆好几次都没办法和黎木玩,黎木总是坐在观景台旁,看着他和别人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