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折本的买卖
“标杆是给人看的，从来不是给普通人消费的，而是让他们仰望的。他们每一次看到我们树立的标杆，内心都会有所波动。为什么有这样的地方，我却消费不起？这个标杆与他们目前的消费落差越大，就越能引起他们内心的渴望。久而久之，他们就有了心魔。有了心魔，总要想办法去达成。如果有了一点积蓄之后，我们再借钱给他们，他们必定会难以抑制内心的冲动，冲向所谓的标杆。”
孙伯武心中豁然开朗：“不错，一旦他们开始借钱，就会一直借钱，这样，我们就能源源不断的收取利润啦。”
铁面人道：“其实标杆的作用远不止这些，比如香囊十文钱，如果市面上有十两银子的一个香囊，那么如果我们卖二两银子一个的时候，他们就会趋之若鹜。标杆会提高我们的利润上限。”
孙伯武道：“圣尊真是天资过人，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
未能如期参加黄门大考，云聪并不伤心，虽然见到了父母为此偷偷抹眼泪，但是内心还是难起波澜。
这条路并非云聪不想去走，他也想知道太爷爷的过往，可是在平时父母多次的提醒下，心中有些逆反，总感觉自己是被迫选择的。
黄门大考之后，他的生活并未改变，平时除了看一些课外杂书之外，还是喜欢到后山捉野兔。
孙小北，在奶奶过世后，就一个人住。云聪怕他孤单，提议他和自己一起住，虽然他不喜欢和别人共睡一张床，但为了兄弟，他愿意忍受这种不喜欢。
孙小北婉言拒绝，说什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王铁柱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单纯的馋。一有空就怂恿云聪去打野兔。随着和云聪一起抓野兔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已经熟练的掌握了烤野兔的技巧，烤出的野兔，外焦里嫩，丝毫不输以烤肉为生的张大厨。
这日，云聪见金雕不在，就带着猪小白一起来到后山。突然一只野兔蹿出，他们急忙追了上去。
那野兔十分机警，见众人靠近，迅速的跳进了旁边的一个栅栏里。云聪停下脚步，心中纳闷：这好端端的后山，怎么被人围起来了呢？
他悄悄钻进栅栏，看到里面有一些牛在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想到前几日，父亲隐隐提起后山要建牧场的事，心道：“难道是孙家搞得鬼？”
孙小北见他疑惑，解释道：“这里就是商家的牧场！听说他们买了几千头牛，真是好大的手笔。”
“这是我们共同的后山，不是商家的。”
云聪对商家霸占大家的共同财产，十分的不满。
“有什么办法呢？商家联合孙家，谁能拦的住！好在商家并不太坏，给每家一两银子作为补偿。”孙小北觉得商家肯为大家提供补偿，说明坏的还不够彻底。
王铁柱也认为商家还算有些道义：“是啊，他若不做任何补偿，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云聪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三人又在林中寻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意兴索然。
孙小北建议去河边捉鱼，王铁柱自从上次在洛水中见过邓蓉，就对河有些畏惧，不无担忧地道：“如果再遇到蛇妖怎么办？”
云聪道：“哪有那么多的蛇妖？”
孙小北道：“是啊，有云聪在，即便遇到蛇妖，又能怎么样？你没见过他飞符化剑的本事吗？就这么‘嗖嗖嗖’，飞符就化成了利剑。”
云聪见他十分滑稽的手势，笑道：“你啊，少拍马屁啦。”
三人信步走着，忽见前面几人拉着小车，车上装满了青色的麦苗。云聪有些好奇，走上前去，向一名老者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好的麦苗怎么割掉啦？”
那老者名叫孙庆，虽然年龄比较大，但论到辈分，还要称云聪一声“叔”，见到云聪，忙放下架车：“小叔，你不知道吗？昨天商家发布告示，说每亩青苗给钱二两，这可比种粮强多啦！”
云聪心道：“原来杜家是要用青苗喂牛。如果百姓都割青售卖，那今年秋收，粮食必然减产。不知道多少人会忍饥受饿！”向孙小北等人道：“走，我们去看看！”
清平县东头的村口有一面墙，叫告示墙。平时县里有什么新闻，比如谁家生孩子啦，谁家得鸡丢啦，都会发布公告，贴在告示墙上。
久而久之，这里也成了闲散之人得聚集之地。他们在此收集信息，然后无私的散播出去，虽然有时也会将信息传歪，但他们不遗余力的帮村里传播信息的丰功伟绩，也是不容抹杀的。
云聪站在告示墙前，望着墙中央那则十分显眼的告示，只见上面写道：清平县凡愿租地割青者，每亩二两。愿售地者，每亩二十两。
普通百姓一年种地所得，也就一两，如今割青却可以得银二两。平时土地流转一亩也就十两，商家一出手就是二十两，也是够豪阔的。
商家虽然经营着通达和山川两座钱庄，但规模并不大。光圈地买牛就将近十万两。这又收高价租地买地，并不是单靠商家的财力可以支撑的。租地割青也就罢了，商家买地做什么？
就在这时，他看到云展笑嘻嘻地拿着一张文书经过，忙叫道：“四叔！”
云展见到他，忙迎了过来：“云哥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云聪道：“四叔，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怎么这么高兴？”
云展道：“墙上的告示，你也看到啦。我有薄田二十亩，平时种地所得一年也就二十两。如今商家一亩地就给二两，那我一年平白多出二十两银子，怎么会不高兴？有了银子，我正好给小芸母子俩置办几身衣服。”
云聪道：“四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大家都割青，那今年粮食收成必定减产。那样的话，粮价就高了。粮价高了，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挨饿！”
云展笑道：“嗐！你多虑啦。清平县西头新开一家粮店，粮食一文钱两斤，相当于五折售粮。俗话说的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也不必为别人操心！”
“什么？半价售粮。他们要干什么？”售卖粮食本来就利润微薄，有人低价售卖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竟然有人半价售卖。云聪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做折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