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云聪被打
“好，既然你不稀罕我们季子学堂，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去了。”孙伯武原本让云聪上季子学堂就是为了监视他，然后利用他的缺点，在黄门大考来临时，将他赶出季子学堂，从而失去进入黄门的机会。今日达到目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
“云聪，快给孙掌柜道歉！”云重厉声喝道。
“爹，为什么？难道犯了错的人，不该受到惩罚吗？难道受害的人不能还击吗？这清平县难道是他们孙家的吗？”云聪有些难以理解这其中的道理。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云聪脸上。
云重扑通一声跪在孙伯武面前，郑重地道：“孙掌柜，我云重教子无方，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将他赶出季子学堂。”
清平县之人跪天跪地跪父母，却从不跪人。只有在自己犯了大错，希望对方原谅之时，才会行跪拜之礼。
孙伯武想不到云重竟然为了儿子行跪拜自己，吃了一惊，急忙扶起，假惺惺地道：“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他知道是自己儿子理亏在先，再加上云重行的跪拜之礼，如果此时强行将云聪赶出季子学堂，怕引起公愤，忙道：“云重，小孩子之间闹矛盾在所难免，此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我不希望再出现这样的事。”
云重点点头：“我一定对他严加管束，绝不会有下次。”
刘长贵见孙伯武松口，急忙上来打圆场：“孙掌柜，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咱做长辈的不给他们一般见识。这样吧，今晚小弟做东，在永昌楼给您赔不是啦！”
“刘掌柜，哪里话。呵呵……如此，我就却之不恭啦！”
众人走后，云聪捂着热辣辣的脸，一句话也不说。
从小到大，他还从来没有受过父母的打骂，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挨了一巴掌，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他知道父亲是为了能让他留在季子学堂，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自己给人下跪，但是他仍然觉得父亲不该这样。
唐英娘急忙去拉云重：“当家的，快起来！”
云重站起身，表情严肃地望着云聪：“聪儿，你知道今天爹爹为什么要打你吗？”
“是为了平息孙伯武那老匹夫的怒火，让我留在季子学堂。”
“也不全是，爹爹是想让你记住，刚极易折,慧极易伤，大丈夫要待时而动，能屈能伸。”
“爹，你不该为了我，给他下跪的。”
云重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孩子，你要记住，弱者的尊严，就是给人践踏的。你一定要成为强者。”
云聪沉默片刻：“知道了，爹！我一定要进入黄门，到时候，我们云家就能扬眉吐气，再也不怕他们孙家啦！”
“你错啦！爹让你考入黄门，不是为了与孙家对抗的。”
“那是为什么？”
“你太爷爷的事迹虽然没有流传下来，但是他的一句话却成了我们云家的家训：云家子弟，不能计较私仇，要以天下百姓为重。成为强者，是为了照顾更多的弱者。”
云聪小声地重复着“以天下百姓为重”，心道：“太爷爷一定是一个品行高尚的人。”
月色如水，洒下一片清辉，猪小白躺在窗台下，呼呼大睡。
云聪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觉得这个世界十分不公：有权有势的人就能胡作非为。无权无势的，只能任人欺凌。
原本听完兰玥的话，他相信这个世上是有神仙的。可是经过今天的事，他又产生的疑惑：如果神真的存在，为什么不在人们受到不公时，出来主持公道？他们怎么眼睁睁地看着弱者遭受欺凌？神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孙家灯火通明，孙伯武正坐在书房看书，突然一条黑影闪过，他吃了一惊，急忙起身，拱手道：“圣尊，您怎么来了？”
“孙掌柜今天大闹云家，可是风光的紧啊！”铁面人冷冷地道。
“属下知错，请圣尊惩罚。”孙伯武知道圣尊很喜欢说反话，如果他夸奖自己，必定是自己做错了。
“你哪里做错了？”铁面人见他认错，态度稍缓。
“属下不该大闹云家？”
“大闹云家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犯了两个错误。”
“请圣尊明示！”
“黄门大考之前，将云聪赶出季子学堂并没有错。只是你选择的时机错了，现在距离黄门大考还有三个多月，此时将他赶走。他还有机会重新回来。你要记住，想要摧毁他，就要一直给他希望，直到他即将见到黎明的那一刻，然后再将他全部的希望抹去。”
“属下明白了，在黄门大考的前几天，将他赶走，他将没有翻身的机会。”
“不错，你犯的另一个错误就是纵容自己的儿子胡作非为。我已警告过你，如果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你也保不了他。”
“属下知错，请圣尊责罚。”
“这次的事，我不追究，但不代表我总是会宽恕你！”铁面人似乎并不打算惩罚他，话题一转：“对了，灵丸炼制的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初窥门径，现在炼出的灵丸，可以通神醒脑，滋养气血。但是始终达不到我们所需的效果。”
“那是因为还缺少两个药引？”
“两个药引？”
“不错，百年苍狼肉和千年灵蛇血！”
“据属下所知，这百年苍狼数量不多，大都生活在狼王山中，有碧眼狼王在，属下无从下手。而千年灵蛇就更为稀少了，当年魔君养的那两条蛇，一条吸取云聪的精元失败后不知所踪，另一条从未现世。还请圣尊明示，属下该从何处下手？”
“另一条灵蛇我已查得，就在千窟洞！直中不可取，何妨曲中得？既然我们不可以直接得到这两样东西，为什么不借助于外力呢？”
“外力？谁会帮我们呢？”
“玄阴洞！”
“玄阴洞？可是玄阴洞中那位，从来没有收过我们的礼物，他怎么会帮我们呢？”孙伯武一直坚持给玄阴洞的黑风大神送礼，可送了几年，黑风大神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对黑风大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
“下个月十五，是上神龙吉的六百岁诞辰，这黑风大神玄真是他的侄儿，一定会给他准备礼物，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此次机会。”
“属下这就让人准备，不过属下还是担心，即便他接受了我们的礼物，他也未必肯帮我们。”
“这本就是一个利益交换的世界，能不能让他为我们做事，要看我们下多大的本钱，以及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铁面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道：“此物乃金光琉璃盏，是上古神族之物，你去请清平县最有名的歌妓天香，让她一起去。人总有弱点，贪财好色是他们逃脱不了的宿命。”
“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