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契而不舍
听闻此言,凌浩然紧蹙的双眉微微舒展少许,眼神迷离地瞟了一眼温子琦后方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如今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能错到哪里去呢?再说了人生匆匆数十年,每走一步若要都深思熟虑,恐怕这时间不太富裕,所以…”
话说于此,语气蓦然一顿,抬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两人,一脸得意地说道:“还不如趁考虑后果的这点时间,走出来结识一些新的朋友!”
呃…
一直坐在对面的的二人,蓦然间听到这番言论,神色顿时一僵,尤其是裴渊庭,脸色更是瞬间变得激动异常。
连忙从凳子上站起身来,信步来到窗口,将原本顶起来的窗户自说自话地放了下来,做完这一切,方才放缓了语气,轻声说道:“你们俩个当我是朋友,我又何尝不是呢!”
说着将耳朵哦贴在窗缝之上,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继续说道:“我和你二人说个事,至于真假,这个要靠你们自己去认为。”
闻听此言,温凌二人俱都怔在原地,刚才的一系列异常之举早已让二人觉得他会说什么重要之事,只是没想到对于事情的真实性还需要自己定夺。
“什么事情啊?”凌浩然双眸闪着灼灼地好奇之光,一脸兴奋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瞧你这阵仗,该不会什么关于上面的桃色绯闻吧!”
“都这么神神秘秘了,应该不是桃色!”温子琦也笑嘻嘻地凑到身边,半猫着腰透过门缝瞧了一眼院子里,确认没什么异样,方才回过头来,一脸慧黠地说道:“要知道老裴对于绯闻的明锐度那不亚于思春的野猫。”
这番话一出口,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的紧张感登时烟消云散,裴渊庭更是气的嘴巴直哆嗦,好不容易稳住了心声,便悻悻地说数落道:“小心眼这出去两晚上,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这就是成为男人的标志吗?”
刚从思春的野猫中缓过来的凌浩然,登时间又再度被逗笑,一边抚掌一边点头应和道:“老裴,你算说对了,这家伙和那个秦姑娘待了两晚,回来完全变了样!就像是…像是…”
像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只好尴尬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还是个男孩子,有很多时期不知道怎么形容!”
被蓦然打趣的温子琦心中万般懊悔,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才不会说那一番话,可是事已至此,再懊悔也是徒增烦恼。
便双手合十,佯装一脸委屈地说道:“二位爷,咋不开玩笑了好不好,说点正事可以嘛?”
此言一出,原本笑的像灿烂的花儿一样的两人,登时间将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凌浩然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对对对,我以前也是个不苟言笑的美男子,可自从认识老裴之后,我的性情竟然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现在活脱脱一个”
话说一半,蓦然间觉得即将脱口而出的词并不是什么好词,便轻咳了两声,镇定自若的说道:“老裴,你想和我们说什么?”
听闻如此生硬的转移话题,温裴二人俱都傻了眼,本以为能听到从未有过的自嘲,没想到竟然这样的就被他遮掩过去了。
温子琦还好,只是无奈地浅笑了一声,便不在纠缠这个问题,可生性欢脱的裴渊庭竟然错失了如此良机,登时惋惜地嘟囔了一句,“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一声虽然是他喃喃自语,可是并没有刻意的降低声音,按理说凌浩然不可能听不到,可让人惊讶地是,向来耳里容不下讥讽的人,竟然选择了默默承受。
或许是觉得刚刚自己确实有点无耻,所以凌浩然待裴渊庭的话音落地之后许久,方才脸上挤满笑容,谄媚道:“哥,到底是什么秘密啊,我现在好着急!”
闻听此言,裴渊庭也收起了失落的心情,神秘兮兮地说道:“前几天,我和老裴去画舫那天,那个花魁冷姑娘说,我们的堂主可能得到一个上古秘方,据说乃是长生不老的药!”
这番话一出口,温凌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眼,对于长生不老药他们三人可以说是接触颇多,而温子琦更是在柳南天的府邸内与杨宏合谋行骗,所以对于药方之事多少知道一些。
只不过令他意外的是,这朱之廉又是从何而得,有道是奇货可居,这等珍惜之物柳南天绝对不会拿出来与人分享。
想至此节,便双眉微蹙,将视线移到凌浩然身上,轻声细语地问道:“二少爷,这里也只有你有能力调查此事,不知道你有什么线索嘛?”
真凝眉沉思的凌浩然,眼皮轻抬,瞟了一眼二人,淡淡地说道:“今天下午我不是有事出去了嘛,这事就是关于朱之廉的。”
“关于他的?”裴渊庭立马来了兴趣,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不会是传闻说的是真的吧,他手里面真有长生不老的药方?”
凌浩然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激动,语调幽幽地说道:“是不是上古的长生不老秘方,我不是很清楚,我得到的消息是,当晚有人曾对他进行过劫杀!”
听闻此言,温裴二人俱都一愣,裴渊庭还好只是担心而已,连救死扶伤益春堂的掌柜都有人暗杀,这世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人不敢去做的。
而温子琦之所以发愣,完全是因为他听到的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之前从秦可卿的嘴里听到是,此次行刺的幕后主使十有八九就是与其一起共事数载的姚副堂主。
而行刺的目地则是因为利益问题,可如今听凌浩然说这番话的意思,好像并不是利益,而是与上古秘方有关系。
想至此节,便皱了皱眉,疑惑不解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就那晚厨娘过来送药的那一晚?”
“对对对,就是那一晚!”凌浩然连忙点头,抬手虚指道:“当时我还听到厨娘和你絮叨说是朱堂主受了惊吓,在给他熬安神的汤药。”
在一旁一脸茫然的裴渊庭,看着二人一唱一和插不上嘴,着急的差点要哭出来,呢喃道:“你们说的这些我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和我说一下这事?”
正聊到兴起的二人,听闻此言俱都一怔,尴尬地相视一眼后,凌浩然更是出言询问道:“你说还是我说呢?”
“这又没有关系,”温子琦嘴角一抿,略微迟疑了片刻,方才缓缓地说道:“要不你来说吧,你的条理性要比我好很多!”
话已至此,凌浩然也没在客套,便开门见山的说道:“数日前,就是我在树下休息的那一天,我不是受了风寒嘛,当晚子琦就让厨娘帮我煎了一碗祛寒的的汤药,当时厨娘送来的时候,就要急匆匆的赶回去,连等我喝药的时间都没有。”
“这么赶时间,”裴渊庭眉间一挑,若有所思在一旁插言道:“难道就是因为在给朱堂主煎药?”
“没错,”凌浩然一脸赞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厨娘对子琦说,他灶上还煎着药,所以不能走开太久,子琦这人你也知道,什么事情都喜欢过问,当时就多嘴问了一句,堂里是谁生病了嘛?”
“你说就说嘛,还捎带的嘲讽我两句,”温子琦简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放缓语气喃喃道:“说我小心眼,你这毒舌也是没睡能比得上”
未待他话说完,在一旁正听到兴头儿上的裴渊庭,连忙抬手截断道:“我的爷,你们两个半斤八两说都别说谁!”
说罢将视线移到凌浩然身上,浑然不知刚才这话已经捎带地连此人也捎带上了,仍旧笑嘻嘻地追问道:“你接着说,当时怎么了!”
凌浩然双眉拧在一起,嘴角更是被他气的直抽搐,恨不得上去将此人暴揍一顿,但是一瞥间那一双充满了真挚的小眼神,瞬间被气笑道:“人家是打一棒子给块糖,你倒好,一直是一棒子接着一棒子打!”
满脸期待的裴渊庭闻听这番言论,脸上顿时挂满了不解,思忖一二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意思,便自以为是地说道:“这厨娘看不出来,说话竟然这般有学问,我都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哎吆,我的小心脏!”凌浩然一边伸手捂着胸口,一边作势想温子琦求救道:“大爷,还是您来说吧,我怕我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就被活活气死了!”
听闻此言,温子琦冲他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你说道:“你这话说的,好像被气的只有你一个是的。”
呃
凌浩然微微一错愕,怔怔地望着他,默然良久,方才无可奈何地继续说道:“这话不是厨娘说的,是我说的!”
话说语气,蓦然间脑袋灵光一闪,连忙说道:“至于为什么说这句话呢,我建议你不要去问,你当作没有听见就可以了!”
“哦,”裴渊庭想了想,觉得这话好像也没什么深奥之处,便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说道:“没事,我又不是傻子,你不让我问,我怎么可能问呢?那你说说后来厨娘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