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6.星月夜
爱就是笑？
乔怡回想着自己进来之后的事情, 的确发现几乎没有个本地人脸上都是一成不变的笑容，仿佛没有其他表情一般。
唯一一个没有对她笑的，恐怕就是发现她们进入这个房间时的居伊。
他们笑, 就是因为这个？
昼默让他们爱，那这个昼默, 又是谁呢？
但凡记录着他存在的东西都蒙了灰, 他……已经不在了？
“昼默……”江现轻声念道。
“你认识？”乔怡问他。
江现轻轻皱眉, 思考片刻, 随后摇摇头，“总感觉熟悉，但什么都想不起来。”
“没关系, 慢慢想。”
乔怡说罢，又翻开第二页。
这页中, 没有稚嫩的画了, 只有一句话。
—— 我知道了，我爱昼默。我们都爱昼默。
这话说得模糊, 乔怡看的也云里雾里。
她与江现对视一眼, 便接着翻开下一页。
但外的是, 后面空白一片, 纸张翻过数页, 竟再也没有别的字迹了。
“就……这样？”乔怡忍不住喃喃道。
到了此刻，她也只知道一个昼默的名字。
这个昼默……会是狩猎者吗？
如果他是狩猎者, 这个世界还在, 他应该还活着。以音乐盒上的那些场景和笔记本中的记录，他在这里的地位也不低，为什么至今，这里的人一句都没有提过他呢？
“他们说的爱, 到底是什么？”两人离的很近，江现的话近乎耳语。
乔怡拢了拢因为他说话而飘动的几丝额发，下识抬头，正好撞进男人的眼中。
“你之前还告诉我他们的酒里有激发爱的东西，怎么又来问我？”她放轻声音，几乎只剩下两人可以听到的气声。
江现睫毛垂下，眨了眨眼道：“喜怒哀乐，爱恨别离，我看过很多。我知道那东西叫爱，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感觉。”
“真的像是这个本子上说的，爱就是笑吗？”
乔怡摇头，“爱并不等于笑。你如果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
她听了片刻，才低低道：“或许，就是看不到就一直想着，但看到之后，就觉得安心。”
她小心抬眸，静静瞥了一眼江现。
“这样啊。”江现点点头，说：“那，我爱你。”
乔怡一怔，心脏处骤然猛烈跳动起来，她瞪大眸子，声音不觉大了点：“你说什么？！”
“你说的那些，看不到就想着，看到就安心。”江现的眸光清澈，直直看着乔怡：“我对你就是这样。”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他问。
他脸上又是那副无辜的表情，看上去又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乔怡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想要透过他的眼睛到他心里看看，这个人如果真的不懂，又为什么一直说这种话？
不止是他奇怪，明明之前他也说过相似的话，那时的她只觉得困惑。但现在，她的心里，竟隐隐透出些高兴。
“先看看周围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吧。”乔怡沉默之后，转移话题道。
江现眼中透出疑惑。
他说的不对吗？他因为上个世界受伤，变得虚弱不少，所幸刚才这个世界给她补充了不少养分。这样一折腾，他也想起了不少东西。
他因她而生，那种等待中的焦急与酸涩，找到她之后的安心与高兴，与她说的别无二致。
他想要得到她，想要她一直陪着他。还有……他见到她之后，就忍不住笑。
这不算爱吗？不算的话，那爱又是什么？
“这墙上，是不是有印子？”乔怡的声音传来。
江现闻声转头，这才发现乔怡已经退到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了。
他沉默的垂下头，顺着她手电筒照射的地方看去。隐隐看出一片不大明显的痕迹。
痕迹范围很大，但十分瘦长。血迹是横向的，几乎贯穿全屋。
“似乎是粉色的。”乔怡又道。
“是红的。”那痕迹在他眼里逐渐活动起来，变成一根根粗长的血管。
“红的痕迹被水洗过，褪色了不少。”
“是血迹？”乔怡皱起眉头。
那痕迹的地方很高，江现身高差不多就有一米八五左右，他站于墙边，比印记还要矮上一截。
如果是人死时喷溅出来的血，应该不会像这样大片的喷在高处。而且这上面的痕迹这样整齐，倒像是被人故画到上面一般。
是这里的习俗？还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睡觉的那间房里，似乎没有这样的痕迹吧？”她问。
“没有。”江现答道：“只有这间有。”
乔怡将手机递给江现，随后转身，将桌子旁边的木制椅子拖到墙角，自己抬脚踩了上去。
“小心点。”江现抬手，虚扶住她。
“嗯。”她点点头。
这里的墙上刷的是黄色颜料，清洗过的血迹已经很淡了，红黄交织，变成一种暗淡的橙。乔怡伸出手指，踮脚摸了摸上面的痕迹。
墙体的粉末很容易便粘在手上，乔怡收回手，将粉末在两指之间小心的捻了捻。
粉末的颗粒不大，摸起来还带着些细腻的感觉，上面的血迹早已干涸，与墙面融为一体。大抵是位处潮湿地带的缘故，摸起来是类似奶油的质感。
这屋子应该是近几年建的，墙面还不算很旧。但是看桌上灰尘堆积的厚度，这里怕是废弃了两年以上了。
这个房间，这应该是五年之内才建起，却只过了两三年便被封上了。
乔怡刚进世界时便注到，这里的房子随与蒙娜丽莎那里的房子十分相似，但看起来却要崭新许多，连墙面上画着的罂粟花也比那里更好辨认。
这里的房子都建的一模一样，新旧程度也大致相同，如果旅馆是近年新建，那这里的房子应当也是。
虽然是五年内新建起的房子，这里的居民却看起来大多四五十岁。她在荒野之中，也没有看到周围有村庄的残骸。
是这里的居民推翻了原来的住处，在原来的住址上建立了新的村落吗？
如果是这样，那五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年前，这个房内又发生过什么，让居伊彻底封锁了这里？
“吱呀……吱呀……”
两人沉默之时，巨大的‘咚咚’声中似乎有微弱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有人来了！”乔怡快速调下木椅，用气声对江现道。
那声音由远及近，是脚步踏在楼梯上的声音！
徐怀南和花子都在隔壁，此时上来的，会是谁？！
不管是谁，肯定不是朋友就是了。
乔怡迅速关掉手电筒，快速拉起江现，与他一同藏进大门侧面的墙边。
如果换作平常，她是决计不会在那样的噪音中捕捉到周围细微的声音的。但人体就是这般强大，那‘咚咚’声响的太久，久到乔怡从烦躁慢慢变得习惯，在习惯之中，还能忽略它，去听别的动静。
如果门外的人居伊，按照这个房间中的灰尘程度，和他刚才站在门口提醒她们出去的行为，乔怡猜测，他是极不愿踏进这个房子的。
她在赌。
这里是门外的视野盲区，如果他不进门，便不会看到他们。
‘吱呀吱呀’的声音响了片刻，变成一个较为沉重的脚步声。很快，一阵钥匙与门锁的碰撞声便在一墙之外响起。
“吱——”
门外的冷风骤然涌进室内，吹起室内层层灰尘。一道属于探照灯的强光从外照射进房，在房间内大致搜寻片刻之后，骤然熄灭。
在关门的声音中，乔怡隐约听到一声轻轻地叹息。
外面的脚步声接着响起，听声音中的距离，应该是走到了隔壁的房前。
乔怡转头，担忧的朝隔壁的方向看去。
千万不要发生声音，千万不要让他看到我和江现不见了！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卡，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