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九天九地，叶空出山
最后一面照妖镜。
也就是照妖镜的本体，被叶空挥手之间，打入九层之上的混沌之中。
混沌气息翻涌，将照妖镜刹那定住，无穷混沌法则在古镜的照耀下，映照得更加分明。
“多谢本尊！”
三道分身，感受到法则变得清晰，领悟难度随即下降，纷纷一喜，拱手向叶空本尊道谢。
“你我一体，不必多礼。”
“此镜来历神秘，三位可慢慢参详……”
叶空虽说已得古镜认主，得到了很多信息，可却并不能完全理解，也许是他自身境界还太低了。
修无止境啊……
在这北域，他本已是天花板的存在，可了解得越多才越发现自己还太弱小，那浩瀚的妖界，还有这世界塔连通着的无数世界，不知还有多少强大无比的存在。
还须更加努力修行才是啊！
争渡，争渡……
……
第九层。
塔内金光闪烁，原本狭小的空间，早已成为一方小世界，名为九宫天。
九宫天内，此时却只有中央一宫显现，其他八宫隐约有形，却还只是虚影，显然能量还不充足，难以支撑具现。
祥云片片，龙飞凤舞，虽是虚影，宛如仙境，让人心旷神怡。
中央宫，虽名为宫，却并不见宫殿，只是一片小小仙境……
种种景象，如画如梦，并非真实，可其中的仙风道韵却不同凡间，更有淡淡的仙灵之气，飘来飘去……
“难道这景象，便是传说中的仙界么？这仙灵之气，质量果然极高，一丝便相当于一座大山的分量……”
“可惜了！早知这镇魔塔如此玄奇，一千年前又何必四处探险？不过，若非那些神话遗迹中的神秘物质，即便入了此塔也最多止步于这九层，断然入不得那混沌世界……”
如此一想，叶空心中也不再后悔，祸福之间，皆是机缘，哪里说得清楚？
至少，现在看来，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放眼望去：
第八层，名为八卦天。
第七层，名为七星天。
第六层，名为六龙天。
第五层，名为五行天。
第四层，名为四象天。
第三层，名为三才天。
第二层，名为两仪天。
第一层，名为一气天。
……
九天之内，尽是一片氤氤，那早先古朴无华的石阶，早已隐没于虚空之中，若无叶空授意，再无人能够寻到登天之梯。
……
九宫天内。
叶空坐在一块仙石之上，面前是潺潺流水，鸟语花香，仙气飘飘，仙韵流转。
“九天之外，便是镇魔之处，当真是天地之别！”
“若是这些妖魔鬼怪，能够发心向善，善行圆满，善念纯熟，于雷劫之下化去邪气，便可上升此界，或者于雷劫之下，转世轮回于其他世界。”
“对于这些有罪之辈，这便是它们的修行之路……”
叶空烛照整个镇魔塔，有了照妖镜作为监察，他随时可以探看整个镇魔塔内一切妖魔鬼怪的动态。
“此塔，当真玄奇……”
“中间为九天，周围为九地，其实，这九地不就是九重地狱么？只有脱罪之辈，方能转世轮回于九天之上……”
叶空边观察边思考：
“以后，这九天便是上界，那九地便称为下界……”
……
轰！
二层，下界。
九重天雷，轰然而下……
无数作恶多端的妖魔鬼怪，一时间尽皆于雷霆之下，化为灰灰……
魂消魄散！
轰……
漫天雷霆，滚滚而下……
所有生灵，都在历劫。
不知多久了，此界的天罚，再不显现，让这些妖魔鬼怪，心中的戒惧全然不在，作恶多端之辈层出不穷，渐渐似乎又成了弱肉强食之地。
那些稍有向善之心的生灵，却混得都不好……
此刻。
随着天罚神雷降世。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过去不报，时辰已到！
“啊……老天爷饶命啊！”
“啊啊……老子再也不敢了……”
“啊！老天啊，你终于开眼了！呜呜……”
这些生灵，依据善恶差别，有的灰飞烟灭，有的转世轮回，有的于雷劫之下，功德圆满，轮回善地……
……
其他各层，下界之内。
同样雷霆滚落，神威浩荡，开启了亿万年来的清算……
……
看着众生百态。
叶空感慨良多。
如今，在这镇魔塔内，他就是天，可以让这些生灵，一念生，一念死。
可反观自身，身处这北域之内，他也同样的在努力地争取一线成仙之机，与这些生灵，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掌握自己生死的，又是什么存在呢？
“也许，此刻同样有一尊存在，高高在上地注视着我……”
“世界的真相，究竟是什么？那些被岁月埋葬的神话时代，真的不存在了么？……”
“世界的尽头，又是哪里，又是什么？似乎连混沌，都不是究竟……”
回想起，在桃花渊中，见到的那无边大海，大海上那诡异的灰雾，绿油油的眼神……
还有小石猴手中，那只黄皮葫芦中藏着的那缕未知名紫气，以及从“斗”字石中看到的那黑暗大手背后的黑手……
所有这一切，都让叶空莫名惊悚！
在这些未知名的诡异面前，不用说保护宗门，保护家人，恐怕连他自己都难以保全……
“果然，知道的真相越多，便越觉得世界太过荒谬……”
“似乎曾经有人说过：不争以为争……面对这等世界，不争连蝼蚁都算不上，争了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
刷！
突然，眼前一道流光闪过，叶空面前，便出现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生得俊俏非凡，面容方正，一身正气，正一脸迷惘地看着叶空。
“请问仙人，这里可是仙界？”
“你觉得是，那便是……”
“可为何这仙界，如此荒凉？而且，似乎一眼望到边，也只有您一位仙人？”
“呵呵，现在不就多了你？此处仙界，乃是老夫刚刚开辟，慢慢就会有更多仙人了……”
叶空觉得这小家伙，挺有意思，生而知之，不愧是能够自轮回中上界的第一人，便“忽悠”了起来。
“原来是新开辟的仙界……”
小男孩喃喃自语，不知道该说自己是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
这新仙界，似乎也太小了，太荒芜了……
那眼前这位开辟仙界的仙人，恐怕实力也不是太高吧？
惧丧之下，都有点不想说话了。
“呵呵，是不是有点失望？觉得仙界不过如此呢？”
叶空哪里不知道小男孩心中所想，但他觉得此子身具大气运，是个可造之材。
“其实啊，你所看到的，也不过是仙界的一角而已……仙界有多大，要看你的心有多大……”
这等玄之又玄的话，登时让小男孩若有所悟，觉得眼前这位帅大叔，可能真的是位大仙尊，否则怎么能开辟出仙界？
“小子受教！请仙人收我为徒！”
小男孩倒也干脆，一见自己别无选择，便决定拜师，跪在叶空面前。
“呵呵，你我并无师徒之缘……不过，确实与老夫一脉有缘，你且在中宫之内做个看门童子吧！”
小男孩一听，有些失望，可又有些希冀：“多谢仙祖慈悲！”
仙祖么？
叶空听了，不由暗赞这小家伙机灵。
“好，起来吧！你既是金牛转世，那以后便叫金角吧！”
哇！
果然，仙祖就是厉害，竟然能够看到自己的前世！
好悬啊！差一点就当面错过仙缘！
金角赶紧再拜叩谢：“感谢仙祖赐名！金角定然忠心职守，不让仙祖操心！”
“好，你且站在老夫身边……一会儿还会有人过来……”
……
刷……
过不多时，就在金角无聊地数着呼吸，数到一千时，有人来了！
又是一个小男孩，长得白白胖胖，约莫五六岁，比金角看起来小一点。
“呵呵……你以后便叫银角吧！”
“你二人，前世一起修行，情如兄弟，以后便做个师兄弟吧……”
在叶空的几句“忽悠”下，银角欢欢喜喜地，站在叶空另一边，又与前世的结义大哥见过面，两小见了故人自然开心。
“可是……仙祖，这中央宫在哪里呢？”银角更加活泼，不像金角那样沉稳，很快就耐不住寂寞了。
“呵呵……那身后不就是么？”叶空向后一指。
轰然之间。
一座道观，便已缓缓出现在身后的一座小山上，观门上写着三个古朴的大字。
“玄真观？”
“不错，尔等今后，便为玄真观门徒，好好看守山门，静待尔等老师前来便可！”
叶空见那九地之内，再无生灵有资格上升此界，便对金角、银角交待一番，临行前在两人眉心一点，赐下两道系统分身。
“念尔等初入仙界，无护身之能，老夫便赐尔一道保命手段！”
“这卷童子功，也一并赐予尔等！切记好生修行……”
言罢，叶空便已缓缓消失……
“哎，仙祖怎么就走了呢？又少了一个说话的人……”
银角对叶空好生舍不得，此地总共只有三个人，现在还少了一个，以后更加寂寞了。
“你说……仙祖去了哪里呢？是别外的仙界么？”
金角考虑的，显然跟银角，完全不同，他想得更加深远。
“师兄，你就别多想了。等下次仙祖来了，我问问他老人家便知。咱们还是先看看这童子功吧……”
“嗯，倒是为兄执著了。还是应以修行为重……”
……
混沌之中。
叶空肉身修为，在镇魔塔这波灵气的加持下，终于圣人圆满。
“宗内之事，已然安排妥当，吾打算下山去走走……”
“此间之事，暂时便拜托三位了！”
三尊分身道：“善！吾等晓的！”
叶空身形消失，出了镇魔塔，站在门房外。
“小通天，老夫准备出去走走，镇魔塔便交给你了！老夫赐你三道护身符吧！”
“好好修行巨木剑，你于剑法一道，极具天赋，假以时日，未必不能以剑道成圣……”
“镇魔塔已清理完毕，宗门弟子可入一层地界试练，元婴以上可入一层天界修行……”
向周通天一番交代，叶空便走向桃花山……
“对了，这些圣灵草，老夫已经用不到了！便送给娇娇那小丫头吧，小时候就说想看这圣灵草的花，呵呵……”
……
桃花山。
叶空收了三元太极图。
红色小狐狸，大金碗，落在地上。
“奴奴拜谢圣人！”
一个娇小的美女，看起来十五六岁模样，长着两只尖尖的狐狸耳，一落地便急急向叶空跪拜。
“你这小家伙，倒是好运道！得了这月窟石，又得了这大黑狗之助……今后，定当秉持善念，好生修行！”
至于那只金碗中的残魂大黑狗，叶空只是端详了一眼，惹得那大黑狗浑身毛发直竖，冲着叶空大声吠叫一声，凶巴巴地警告道：
“汪！小子，你虽然厉害，可也别想打本皇的主意……咱们相安无事，怎么样？……”
叶空点点头，他觉得这只大黑狗，虽然心眼挺多，倒没啥坏心眼，还蛮有趣。
“放心，只要你不要给北玄宗惹麻烦，老夫自然不会找你麻烦！喏，这是老夫在神话遗迹发现的一截龙骨，便与你结个善缘吧……”
顿时。
一截金灿灿的枯骨，被叶空扔到金碗之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碗中空间。
大黑狗双爪紧紧抱着枯骨，似乎生怕叶空再抢走，口水直流，可狗眼中却满是警惕：
“小子，你什么意思？别以为一截破骨头，就能收买本座……看在你蛮有诚意的面子上，大不了，算本座欠你一个人情吧……”
叶空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转身对小狐狸道：
“小家伙，大黑狗对你的人情，老夫已经替你还了，莫要有什么负担！至于你愿不愿意帮它，全凭你自己的主意……”
小狐狸感动地呜呜直哭，眼泪都落在了月窟石上……
“老夫既为宗门圣人，自当守护弟子周全！决不让我北玄门下，做违心之事……”
叶空喃喃自语，似是说与小狐狸，又似说与大黑狗，可他目光所及，却是桃花源中石塔之下的地宫……
秦岚心头一沉，道一声：好可怕的小子！
……
“啾咪~~”
啄啄落在叶空肩头，桃夭夭抓着叶空的手久久不放，秦梦姝含情脉脉地望着……
“早点回来，我们……等你！”
“爹爹，爹爹……记得给夭夭带礼物回来！夭夭想要一只真的狗狗~~”
叶空心中暖暖的：久违了，家的感觉！
北玄宗，就是他的家！
为了家，他义无反顾……
……
五百年了！
他叶空，终于再次踏足北域……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