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雷音塔，照妖镜
顿了顿，白素花继续述说起来：
“……那位佘九真，心狠手辣，野心极大，而且其背后还藏着更加恐怖的势力……”
“她以老和尚和妹妹白素真的性命相要挟，让奴家成为许山的玩物，日日夜夜供其随时随地把玩淫辱……最后，又将奴家轮流赏赐给满朝文武玩弄……”
白素花想到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眼神黯淡，瑟缩成一团，欲哭无泪，好半天后才调整过来，向叶空笑了笑，觉得自己好卑微：
“几百年来，在金山寺，奴家好好地守着清规戒律，觉得自己也算是个正经的修士，谁曾想沦落成无数男人的玩物……”
“时间长了……”
“奴家的心中，慢慢便生成了嗔恨，生出了不甘……这时，那位久未出现的皇妃，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了！她只问了我一个问题：有没有恨？……”
虽然时隔五百万年之久，可一想到当初的种种非人折磨，白素花三角眼中顿时还是流露出了刻骨的仇恨，可想而知当初的恨意会有多深！
“恨！当时的我，只想将凌虐过奴家的畜生，全部虐杀方能消心头之恨！”
“然后……我大仇得报！许山那人面兽心的家伙，也被我片片凌迟！至今，我都记得他像只狗一样求饶的样子，哈哈……”
话说到此，叶空用脚趾头想，也能明白接下来的白素花，肯定是黑化了。
事实也正是如此。
“只是，仇恨之下，奴家杀了许山……可妹妹却对那畜生情根深种，得知此事后前来为夫报仇……真是荒唐可笑！我可是她亲姐姐啊！”
白素花苦笑着，痛哭着，那是一种心都要碎了的痛感。
“可惜，我是她亲姐姐……即便她真的递出了剑，斩到了我脖子上，可还是下不去手！进退失据之下，她舍了剑，回到金山寺，在雷音塔下跪倒海舟老和尚面前，痛苦忏悔……”
“然而，那时候的海舟老和尚，早已被佘九真折磨至死，而那被奴家杀死的许山，却占据了老和尚的肉身，手持金刚杵，将白素真就此镇压于雷音塔下！占了老和尚肉身的许山，自此改名法海，成为新的金山寺主持……”
“可怜我那不明就里的侄子，为救其母，便又被佘皇妃蛊惑，将一切仇怨都记到了奴家头上，不断寻机杀我……”
叶空已经明白了一切，也不由感叹那佘九真当真是天生阴谋家，心狠又手辣，将这家子都玩弄于股掌间，让至亲变成至仇，何其狠毒！
此后。
心灰意冷的白素花，心中再无所坚持，便成为佘九真手底下的探路先锋……
历经九死一生，在佘九真幕后势力改造下，白素花成功由一条素蛇变成了毒蛇，然后，就被打入人界，落到了北域，在佘九真的控制下，淫乱北域，残害生灵，无恶不作，无人能制。
“……其实，这一切都是佘九真的阴谋，只是为了让奴家被收入这镇魔塔中。”
“……随着海舟老和尚死去，无人再知那《十方世界经》藏身何处，但经过佘九真的推测，应该与雷音塔有关，而那雷音塔似乎与人界这方镇魔塔有着莫大关系……”
“所以，她才寄托一缕分身，随奴家深入镇魔塔内寻找秘密。这么多年过去，她似乎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可以通过这镇魔塔自由来去。”
……
自由来去？
叶空脸色顿时一觉，想不到自己这北玄宗，竟然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天大的隐患，幸亏一时起意进来走了一趟，否则，将来北玄宗岂不是要吃天大的亏。
谋算了数百万年，谁知道那皇妃佘九真，做了何等布置？
数百万年啊！
也只有妖族才能拥有如此漫长的生命，人类与之相比，则要远远逊色了。
圣境圆满，至多也不过十万年寿元，对动辄以百万年计的妖王来说，不过打个盹的时间罢了。
叶空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这不同于实力修为的差距，而是生命本质的自愧不如，长生之道于人类只是传说，可对妖族来说却生来如此。
也许，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在寿元上与妖族相比吧？……
叶空也不确定，可从那些神话遗迹来看，似乎确实是以百万年打底的。
“……难道说……人类的修仙长生，其实不是为了真正的长生，而只是为了与妖族相抗衡么？否则，为何从未见到长生不死之人？”
这个念头刚一产生，不知为何，就让叶空觉得极有可能就是如此。
这让他不由产生了一阵沮丧：难道我们辛苦修行，却只是为了追平人家与生俱来的本能么？
渺小！
好渺小的感觉……
……
甩掉这些无从求证的念头，叶空还是回归现实，先解决镇魔塔中的隐患要紧。
“那你可知，那佘九真是如何连通两界的？此事不仅关系到我北玄宗的安全，更关系到你自身安危……”
叶空神色严肃地望着白素花，希望她能够实话实说。
白素花努力地回想着，过了许久，这才迟疑地开口：
“若是奴家猜测无误，定然与那方照妖镜有莫大关系……自从进入镇魔塔后，佘九真便一直在研究照妖镜，应该是试图炼化……”
突然，灵光一闪，她惊喜道：
“是了，在我们妖界，也有一方传说中的古镜，名为照人镜！据说……古早时期，人界与妖界相通，人界有照妖镜，妖界相应地有照人镜，可以一鉴知本源！”
“而且，那方照人镜，本就悬挂于雷音塔……难怪，难怪妖王要谋划金山寺，却是打了入侵人界的主意！”
分析到此，白素花哪里还不明白，她彻头彻尾就是个牺牲品，但她却不明白为何会选择她，当年的她不过只是一个普通不过的小蛇妖。
叶空看了迷惑的白素花一眼，便淡淡一笑道：“因为你身具佛性……”
佛性？
白素花还是不明白，只是却不见叶空再多解释。
叶空知道更多隐秘，神话中传说此方世界受天道眷顾，对域外天魔有识别拦截之能，若是魔性深重之辈必受九天雷火化为灰灰。
过去，叶空只当是神话传说，现在看来恐怕真是如此，否则那些妖王又何必大费周章，弄个金山寺的素蛇偷渡人界？
“原来，此界的真名，竟然叫做人界……也不知有多么广大……”
叶空，跟着白素花，前往佘九真平日所居之地，寻找那照妖镜，随手便在那株矮树上摘了一枚“草莓”，正要放入口中，却见那飘在空中的白素花，突然一声惊呼：
“老爷，此果有毒，不可如此服用……”
“若是服下，此地可没有上好的解药啊……”
叶空不由一愣，他通过圣目观察了个通透，也未见这大草莓有啥毒性，不由好奇地望向白素花，以目相询：不知这果究竟有何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