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终于见到了
顾言庭突然笑了，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姜卿纭脖子上和肩膀上的痕迹，很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着说，“你说，这些东西，被南宫夜玄看到了会怎么样？”
姜卿纭知道他指的什么。
这种牙印和青紫色的痕迹，如果被人看过去，还以为有什么鱼水之欢留下来的痕迹。
她知道他是故意弄出来的。
“所以可以开门了吗？”
姜卿纭不动声色。
就好像她没有察觉到疼痛。
实际上，她只是在忍耐，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情绪。
顾言庭看出来了。
她永远都这么清冷皎洁，就像挂在天边的月亮一样。
所以折磨她，他莫名的觉得很爽。
姜卿纭似乎不想再跟他在这里徘徊，蹲下身体，想要捡起地上刚刚脱下的衣服，还没等手指碰到衣服，顾言庭直接一脚踩在了那些衣服上面。
姜卿纭的手指，距离衣服只差几厘米的距离。
顾言庭不顾她现在这副狼狈模样，直接将她的衣物扔到了一边，命令道，“不准穿！”
姜卿纭咬牙，“我也是人，我也会冷！”
“冷？”顾言庭笑了，“你所是把衣服穿好了，那我还怎么让南宫夜玄看到我在你身上的东西？”
他随手把之前递给姜卿纭的侍卫衣服递给姜卿纭，“你就穿这个！”
这侍卫衣裳很薄，本来是套在衣服外面的，现在直接单穿会显得这衣裳很大。
姜卿纭狠狠地看了一眼顾言庭。
他表情很得意。
她看到了这个男人得意忘形的面孔，知道他估计用来侮辱自己，在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空间里，一点儿掩饰都没有。
只是思考了几秒钟，姜卿纭便把侍卫衣裳穿在了身上。
不管如何，她都不想让姜卿纭看到她这幅样子。
南宫夜玄本来就受了难，她怕他为自己担心。
“把这个吃了。”
顾言庭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
是一个黑色的小药丸。
她不知道这什么东西。
姜卿纭根本没有犹豫。
不管是不是毒药，她直接生咽了下去，都没有和着一口水。
顾言庭有一些惊讶的张大了嘴。
姜卿纭提醒他，“可以开门了吗？”
“……”
在顾言庭的拖延下，大门终于打开。
她终于看到了好几天未见到的男人。
这个牢房出了一个窗户就只有一张硬床，可南宫夜玄就坐在这张床上，靠着墙壁，头发披散着，四处张扬着绝望的气息。
背对着他们，甚至连听到牢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他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似乎，并不感兴趣。
又似乎，他不在意来人是谁。
就好像他已经习惯了每天有人进来看他还有没有活着的日子。
姜卿纭没有看到他的正脸，但是她也止不住的眼眶一红。
看他的背影，都觉得他消瘦了许多。
而且他的衣物上，全部都是血渍。
只是单单看着南宫夜玄的背影，姜卿纭都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咬紧着自己的唇瓣，生怕自己会露出半分软弱来。
她幻想过南宫夜玄在监狱里的样子。
他会因为伤痛倒地不起。
也会因为在牢房里变得邋遢颓废。
明明一切她都想到了，可姜卿纭心，就是痛到了揪起来。
这短短几天时间，南宫夜玄竟然都成了这幅模样。
顾言庭看到姜卿纭难过的样子，说话声音故意提高了一些，“现在见了面，倒是不说话了，刚才在外面不是还很想见的吗？”
听到顾言庭说这样的话，南宫夜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硬了起来。
他转过头来。
看到了姜卿纭，正对着他。
姜卿纭此时也看清楚了南宫夜玄。
他的脸上已经消瘦的仿佛就剩下一层皮，只是包裹着面部轮廓，眼眸也没有最初的坚毅，衣服看着都单薄了许多。
他呆坐在床上，看到了姜卿纭，原本空洞的眼神，突然就恢复了几丝色彩。
顾言庭看着安暖崩溃的样子，只觉得讽刺极了。
这个女人刚才还那么神清气爽的，现在怎么不神气了？
她对顾言庭的话充耳不闻。
姜卿纭喉咙微动，四目相对之下，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就落了下来。
她不想哭的。
最起码，不想当着南宫夜玄的面哭。
她怕他看到了会难受。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哭过几回。
除了得知南宫夜玄被抓的那个晚上，她在房间里独自大哭了一场。
第二天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部署好一切，就为了来见南宫夜玄。
可现在面前的男人，变得这么的憔悴。
他原本是是意气风发的摄政王，仿佛坐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坐上，就连皇帝也格外器重，如今却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困在这方寸天地之下。
这个落败冰冷的牢笼，仿佛找不到任何出口。
“别哭。”
南宫夜玄看着她的眼睛，说。
他自己的声音分明都沙哑到说不清楚了。
却还是从床上走下来，姜卿纭这才看清楚他手腕和脚腕上的镣铐。
每走一步，锁链和镣铐碰到地板的尖锐声音就越发刺耳。
可他却还是一步步的走过来，走向姜卿纭。
锁链的距离不够长，最终停在了他跟姜卿纭好几步的距离，对着她张开了自己的双臂。
姜卿纭的眼泪却掉得更猛了。
她根本忍不住，迈开自己的步子想要跑过去抱住他，想要跑进这个男人怀里，就跟平常一样。
她觉得这个男人一定很冷，一定很需要自己抱抱她，需要自己给他暖暖身体。
想用自己仅剩的余温给他半分温暖。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和平常一样的动作，现在都很难得到。
“哐啷……”
是锁链震动的声音。
姜卿纭狠狠的看向顾言庭。
就发现他手里拿着锁链，一把将消瘦的南宫夜玄拽到一边，然后对着他的腹部就是连踢了好几下。
南宫夜玄被踢到在地时，还猛的吐出好几口血。
姜卿纭眼眸都瞪圆了，她冲过去想要阻止顾言庭，并且尖叫着大吼，“顾言庭！你给我住手！”
刚才在外面，对于顾言庭的侮辱，她可以忍。
可现在，她无论如何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