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只是些剩菜剩饭
“来，姐姐帮你，脱掉衣服！”妇女的声音突然兴奋，控制指甲切开沈天的衣襟。
顿时笑声四起，像是猫咪玩弄老鼠，像是大厨把控食材，他们嘲笑，讥讽的笑着沈天。
可当沈天的衣服当真被切开，被衣服伪装的瘦弱身躯展露出来。
众人的笑戛然而止，妇女的微笑也消失不在。
“怎么会那么瘦！？”
“好瘦啊这，这还能吗。”一男人压低了某个字，朝着邻座的人讨论。
“没听说过排骨吗？跟那一个道理，肯定能的。”
“嗯~”眼白的女人兴奋的靠近，手掌放在沈天胸前，抚摸。
“姐姐我，就喜欢瘦瘦的哦~”女人的鼻子在沈天脸上嗅了几下。
“有失礼仪。”妇女恶毒的对女人说了句，扭头不再去看沈天与女人。
沈天麻木了，看清楚了这群人的内心是何模样。
一群变态，一群穿着人皮的怪物。
“你喜欢就好~”面对这种情况，沈天反而一笑，模仿着女人说话的语气。
“挺上道吗~”女人修长的食指勾住沈天的下巴，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来，坐过来。”女人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挑逗沈天。
一旁的妇女露出厌恶的表情。
沈天没有在意他人的目光，如女人所愿，坐到了她的腿上。
很硬的感觉。
像是坐在了水泥路上。
沈天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人类该有的皮肤。
顶着冒犯女人的后果，沈天伸手了，去抚摸那惨白的大腿。
“果然，像是电线杆一样。”沈天心中确定。
“你可小心点把玩，别玩死了。”胖子在一旁提醒，同时鼻子深深嗅了一下，“哈哈哈，终于来了，我的，小宝贝。”
听到这，女人也对沈天失去兴致，鼻子嗅了起来。
“啊，的确呢，真是香啊。”
“饿了一天了，终于等到了，快端过来吧。”
从厨房走来，龚美丽换上了新的衣服，遮住除头部以外的部位，眼神溃散低下头。
“滚开，别当道。”身着红色衣服的厨师一脚将柔弱的龚美丽踹开。
“干完活就赶紧回去休息！”厨师怒喝。
龚美丽在他看来就是个不长眼，只会哭的东西。
“呜，我知道了。”龚美丽哽咽的抽泣，泪水止不住的留下。
她急忙擦拭，双腿颤颤巍巍，却如何也站不起来。
“我扶你回去。”秦婉出现冷冷道，伸出了手。
“谢谢，谢谢你。”龚美丽伸出手抓住秦婉的手掌，在其的搀扶下缓缓向楼梯走去。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看着几人，任凭几位客人叫喊都没有搭理。
见秦婉如木头般，也失了兴致。
在这群人看来，不够活泼的人多半是失去活下去的念头的人。
没太多意思。
更重要的原因之一是他们需要坐在餐椅上等待食物的到来。
厨师碎骂一句也不在关注对方，而是笑盈盈的走向餐桌旁。
“抱歉几位贵客，让你们久等了，晚饭这就上了。”厨师低声下气，全然没有了呵斥龚美丽的气势。
“没事，只要食物美味，多等一些也没什么的。”
“还说什么，我都快饿死了，赶紧上菜！”
“这就来了。”厨师拍了拍手，厨房中先后走出八位同厨师一样衣着的人。
八人皆是双手端着一个盘子，食物被盖住，看不出是什么。
“里面会是什么。”沈天忍住好奇心没有发问心中疑惑
“请享用。”大厨伸手展示自己的“作品”，随后缓缓腿步给予他们一个能够尽情享受美食的环境。
“明天见哦~”女人忽的说了句，轻轻推搡了沈天。
“可是我还什么没干。”沈天身子稍微有些不稳但还是站住了脚，没有倒下。
“过来，赶紧过来。”杨檀在楼梯那里朝着沈天招手，心中升起了紧张的情绪。
沈天看了一圈，八个客人同时无视自己，盯着眼前的餐盘。
虽心中不解，但沈然还是朝着杨檀走去。
“杨先生，我。”沈天想要问出疑惑。
不清楚是不是自己不合适这份工作？
如果那群客人只是那样，最多那样
，沈天可以接受，也可以顺从。
“不，有位客人对你很满意，你可以长期工作了，”杨檀满意的看着沈天。
但话锋一转，杨檀语气严肃：“记住，他们在享受美食的时候，绝对不能打扰！”
“明白吗。”
沈天一愣，然后点头，“明白。”
沈天回头望去那群人。
吃饭还不希望被人观看，这是有多高雅？
“还看呢！赶紧回自己的房间，等到他们离开你再来收拾餐桌。”
“我知道了。”沈天这才转过头，走上二楼。
刚踩在二楼的红地毯上，沈天的双腿便被抓住，是龚美丽。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龚美丽双手死死抓住沈天的裤子，地上被拖沓出一条血迹。
寻找痕迹，那血迹的源头来自龚美丽。
那个女人是杀人犯？
龚美丽年纪十五六，与沈月差不多的年纪。
沈天看去，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同样羸弱的身体。
与那天阿月被父母抛弃时同样的表情。
沈天再也忍不住了，这个压抑的环境，这个即使有灯依旧昏暗的走廊，奇怪大叔和女人。
沈天护在龚美丽的身前，神情严峻的看向秦婉，“你在干什么，你不知道杀人是违法的吗，她如何你了，犯的着你举起屠刀对着她。”
“你既然知道我在杀人就不怕吗？”秦婉手持一把二十厘米的短剑，缓缓走进。
“怕，什么？”
“杀你，灭口。”
恍惚间，沈天看到秦婉瞬间出现在自己身边。
速度之快像是开了倍速般。
“而且我杀的，不是人。”秦婉的话在沈天耳边回荡。
秦婉一把扯开沈天，手中短剑狠狠挥下。
“对不起，老爸老妈，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跑出来。”龚美丽闭上眼，不敢看那死神的镰刀。
面对死亡，这个年轻少女的内心彻底崩溃了。
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
我不该自大的相信自己能够独自在社会生存。
我不该离家出走。
不该被高薪工作欺骗。
不该踏入这家酒店，不该
龚美丽许久感受不到锐利的刀尖伤害自己，缓缓睁开双眼。
“喂，快停下！”沈天重新站稳脚步急忙去阻拦秦婉。
而此时的秦婉果真停下了动作，细细打量着龚美丽。
这让沈天和龚美丽都呆愣住，不过沈天及时反应过来推开了秦婉。
“我，判断失误了？在死亡面前，她的反应居然是想到自己的父母，而非如何活下去。”
“的确有少部分诡怪拥有情感，可那也是极少数，那她之前的反常行为是为什么。”
忽的，秦婉再次用力拉开沈天，朝着龚美丽动手起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沈天再次被甩开，极其感到无力，对方的力气怎么会那么大，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个豆芽菜。
“不，不行，酒店有规定，厨师长说了，不能让别人看到，不然我这个月的工资就没了。”龚美丽紧紧抱住自己，护住自己的衣物。
可秦婉的力气岂是她这个柔弱姑娘拦得住的，秦婉无视她的哭泣求饶，扯烂了她的长裙和衣袖。
漏出那血淋淋的伤口。
“还在想着工资？再过几天你能否活下去都是个问题！”秦婉怒喝龚美丽对她说的同时，又是在给某人警告。
“怎么会这样。”沈天的目光在龚美丽身上的伤口处久久不能离去。
那不是普通的伤口，而是被割下一块块肉之后，重新愈合的伤口。
甚至一些部位，还经过特殊的处理，结了血红色的疤痕。
沈天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准备食材时龚美丽进入了厨房，再次出来时，身体更加的瘦弱。
甚至都快站不稳身体。
那是因为她的大腿肉，几乎被割尽！
身体的本能出现，沈天感到自己的双腿甚至在颤抖。
“还在。”沈天摸了摸自己的大腿。
“留在这里仅仅是为了那三万？真是愚蠢，什么钱会那么好赚，你完完全全被骗了。”
“你看看你的身体，哪还是一个常人该有的身体，任由那些怪物吃掉你的血肉？”
龚美丽抽泣，双手紧紧捂住双眼，不敢看自己的身体。
“厨师长说了，他会保证我的身体长回来的，而且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他们是不会骗我的，不会，不会的。”
“不会！？”秦婉被气到了，一把抓住龚美丽的双手，“看看你的身体，你告诉我那群怪物如何保证你的身体长回来！你觉得吃人肉喝人血的怪物会在乎你的死活吗！”
“我也不管你为什么需要那么多钱，这不应该是你工作的内容，明天就离开这里。”
那厨师长的美好谎言，被秦婉无情的戳破。
不仅是龚美丽，就连沈天都有了离开的想法。
即使秦婉不帮沈天再找那份工作，他也一定会离开。
钱，哪有命重要。
“我，我想家了，呜呜呜，”龚美丽看着模糊的双腿，不知是那本就迷糊还是因为泪水布满了眼睑。
“可是他们不会放我们走的。”龚美丽哭了起来，害怕，不安，恐惧充满了她的内心。
秦婉一改语气，将龚美丽抱在怀里，温柔说道，“我带你们离开。”
“我们。”沈天心头触动，先前还不知道对方的好意，现在想想，真是羞愧万分。
沈天低下头，不敢去看秦婉。
“好了，不要哭了，明天就能见到自己的父母，出去之后好好吃饭，好好生活，答应姐姐，好吗。”秦婉拍了拍龚美丽的后背，安抚道。
沈天没想到对方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对这个女人的印象有了些许变化。
龚美丽也呆愣住了，感受着秦婉温暖的胸膛，那柔和的言语，让她的情绪好了些。
“嗯，我答应你。”龚美丽忍住情绪，点头答应。
“嗯，很乖，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姐姐就带你离开。”秦婉擦拭了龚美丽双眼的泪水。
秦婉轻轻扶起龚美丽。
“带她去你房间休息。”秦婉语气恢复先前那般冷淡，似是下命令般对着沈天说道。
“我？我的房间？”沈天左右望去，指了指自己，疑惑道。
“不然呢，我还有事做，你来照看她是最好的选择。”
沈天搀扶起龚美丽，向秦婉问道，“我还有些疑惑，下面的人。”
“你可以暂且理解为，诡异的怪物。”秦婉斜视了眼沈天，随后走去自己的房间。
见对方回去，沈天也扶着龚美丽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将其扶到床边，沈天才放松下来。
龚美丽趴在床上，很快就朦胧的睡去。
沈天看着那伤痕，不知为何肚子更加饥饿。
“看来真是饿急了。”沈天连忙摇头，不再去看龚美丽的双腿，“晚些时候该找些饭菜了。”
“厨房总该有些正常的食物吧。”
沈天坐在椅子上消化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晚发生的事，真是太魔幻了，感觉就像是在做梦，畸形吃人肉的诡怪，还有怪力少女。”
“那个女人，说就喜欢我这样的，该不会是看上我的肉了吧？”沈天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如果今天不离开，没准我也会变成她那样。”沈天再去转头看去龚美丽。
那血淋淋的肉块，再次激发沈天的食欲，从小到大，沈天看到各种肉类食品都会莫名其妙的升起食欲。
平常看到人类的皮肤倒是没什么，但龚美丽的双腿已经成了那般惨样。
沈天吞咽口水，快要忍受不住。
时间已经是一点多，换上自己原本的衣物，沈天打开了房门，“找些吃的，应该不会出事。”
“真的扛不住了。”
走廊的灯光忽闪忽灭，沈天走到一楼大厅，八位客人已经不知所踪。
餐盘中已经空空如也，甚至连食物残渣都不剩下。
穿过大厅，沈天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门口。
沈天的耳朵贴在门口，“没音，应该是没人了。”
吱~
沈天推开厨房门，里面的场景顿时让沈天呆若木鸡。
人的肢体，各种部位，手，脚，以及圆滚滚的东西。
地上满是鲜血，还未完全凝固。
恐怖至极的同时，肚子愈加饥饿。
沈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对这些会感到充满食欲。
但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该吃这些。
视线在屋内环顾，沈天走到一个冰箱旁，希望从中找出些食物，人类能吃的食物。
“心，心脏。”沈天惊的呼道，冰箱中摆放着几颗还在跳动的，鲜活的心脏。
砰。
沈天迅速关上了冰箱门，其心脏跳动频率加快。
正在此时，后门传出厨师长的声音，“这些猪肉，蔬菜水果什么的，就真是麻烦。”
“又要装饰食物，又没人吃，只好丢掉了。”。
“食物！”沈天欣喜，但很快捂住了嘴，自己的声音似乎有些大了。
咔。
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
眼见厨师长马上就要进来，沈天连忙躲进灶台下的橱柜当中。
好在沈天身体瘦小，完美的挤了进去。
“什么声音！”厨师长猛地推开后门，目光巡视厨房。
眼见无人，厨师长放下警惕，“难道是老鼠？”
“真是贪心，连这种肉都想吃。”厨师长冷笑，脱下了白手套随手放在灶台上。
“也该好好休息了。”厨师长走到前门，最后看了眼厨房，露出一股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后关上了前门。
“走了吗。”沈天大气不敢出，在橱柜中蜷缩。
沈天谨慎的不敢出去，“再等一会。”
咕~
肚子发出信号。
沈天拉紧了裤腰带，“只要再忍一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