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血光之灾!
“哦吼吼,这大门可真气派。哇咔咔,这院子可真不小。呦呵呵,这假山可真逼真。”
苏家园林,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左看右望,发出几声由衷的感叹。远处一个身穿唐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瞥一眼那好似憨傻的青年,旋即看向身前人,疑声问道:“这就是你出去一个月好不容易才请回来的神医?”
苏家细分三脉,这位中年男人便是苏家文脉的家主,苏镇廷。“千真万确啊爹。”
苏北点头如捣蒜,指着远处的青年,笃定道,“如假包换的神医!”
说着苏北突然就兴奋起来,边说边比划,“那简直就是妙手回春死骨更肉啊,不说无敌也差不多了。”
苏镇廷额头布满黑线,脸色再度沉凝几分,再三看了那青年几眼,欲言又止。许久之后,无奈说道:“臭小子,我且就信你这一次,家里老爷子什么情况你也清楚,若是你想着胡闹,可就别怪我不顾父子情面了!”
“明白明白。”
苏北笑着应声,随即转身挥手招呼远处的青年,“大……张哥,快来!”
青年闻言,收起了观望的眼神,朝着苏北迈步走来。苏镇廷听到了苏北改口前脱口而出的话语,惊得微微有些错愕,连忙问道,“你叫他什么?!大哥?”
苏北讪讪一笑,含糊道,“口误,口误!”
苏镇廷冷哼一声,甩袖离去前丢下一句,“趁早带他去正堂等候,你大伯三叔的两脉也都带了中医名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为老爷子把脉问诊了。”
待得苏镇廷离去,苏北赶忙小跑到张德杰身前,“大哥,走吧。”
两人穿过园林曲径,眼前豁然开朗起来,一幢极具古风的阁宇映入眼帘,看得张德杰忍不住地惊叹,“哇。”
“别哇了。”
苏北苦着脸看向张德杰,“大哥,我家的人比较多,我呢更是身轻言微,肯定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到时候大哥你千万千万记得言多必失的道理,别跟以前似的动不动就按着别人脑袋吵吵着要削人。”
张德杰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点头,“知道知道,你莫要啰嗦。”
苏北还想再说什么,身前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苏北?你还知道回来?”
寻声看去时,看到一身形修长的年轻人抱臂站在大堂门前,正居高临下地斜睨张德杰,随即就毫不掩饰地嗤笑出声,戏谑道,“苏北,你找得神医该不会就是他吧?”
苏北索性不理那个骄狂的年轻人,轻声跟张德杰解释道,“大哥别生气,这我堂弟苏南,年纪太小了不懂事。”
张德杰又是一阵点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说罢,苏北领着张德杰越过苏南,径自迈入正堂中来。初到正堂,气氛急转直下,正堂里坐满了人,皆是表情肃穆,一言不发。所有人在听到门口的动静后齐齐转头看来,在看到苏北以及衣衫朴素的张德杰后,脸色愈发阴沉了几分。如此压抑的场面下,张德杰神色淡然自若,抽动鼻子轻轻嗅了几下,说道,“龙涎香的味道,财大气粗是好。”
“苏北,领朋友来就去旁处,大堂是供你跟朋友玩乐的地方?”
一坐在梨花木椅上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开口斥责道。还不等苏北解释,苏南抢先跑了进来,大声说道,“这可不是苏北的朋友,这是苏北请来的神医,顶级神医!”
经此一言,所有人的目光再变。坐在梨花木椅上的中年男人看了张德杰一眼后,立即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苏镇廷,质问道,“镇廷,这是你的意思?”
苏镇廷也是一脸的古怪神情,冷冷看向苏北,直以眼神示意。苏北心领神会,将张德杰往前推了一把,开口说道,“回大伯的话,此人名叫张德杰,确实是侄子不辞劳苦寻来为曾祖治病的医师。”
苏镇堂眼神有些冰冷,将视线移到张德杰身上,在细细审视一番后,并未言语。角落中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小跑而来,扯过苏北,小声叮嘱道,“小北,你在这胡闹什么呢!这种场合你怎么还敢乱来?赶快出去!”
向来怯懦的苏北竟是一反常态,掷地有声道,“我没胡闹,这就是我找来的医师!”
“笑话!”
此时又有人走了出来,侧过身看向正堂深处一张大椅上的瘦小身影。那瘦小身影穿着一件合身袖袍,看上去不过六七岁的年纪,以至于坐在椅子上两条腿都够不到地,只能凭空荡来荡去。只见那人指了指瘦小身影,朗声说道,“这位小先生乃是当世名医张崇荀的亲传弟子,眼下张神医正在内堂行医诊治,何须你这个滥竽充数的货色在这招摇撞骗!”
面对众人质问,张德杰仍是那副平静模样,不曾开口。毕竟质疑这种事,自己见得多了。“罢了!”
眼看着众愤群起,苏镇堂挥手止住众人话语,看向张德杰,出声说道,“看在苏北的份上,我且信你是位治病救人的医师,你说你是中医,想必望闻问切一途通熟,我就坐在这里,你可能从我脸上看出什么?”
苏北紧张兮兮地来到张德杰身旁,小声说道,“大哥,稳重啊,这位是我大伯,也是苏家的话事人,未来的家主之位板上钉钉,千万千万记得之前我跟你嘱咐过的!”
张德杰缄声,看着威严的苏镇堂,语出惊人道,“你啊,近日有血光之灾。”
一语出,全场死寂,无不瞠目结舌。只听得扑通一声,苏北瘫坐在地。继而门口处突然爆发出一阵哄笑,苏南笑得捂住肚子,眼泪直流,边笑边说道,“好一个神医啊!要不说你是神医,我还以为是神算子呢!看个病连血光之灾都看出来了!别说你是妙手回春,你这应该是神机妙算啊!”
苏镇廷默默叹息,摇头不语。在全场哗然下,张德杰置若罔闻,还以为是苏镇堂没有听清,紧接着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有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