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末世
“新的基地？”
看到陆芷的眼里出现了自己意料中的纠结, 顾念就知道自己找对了人。
这些之前押送陆芷的被控制了人的若是一直是这样呆楞着地行进，难免会露出破绽，顾念稍稍行了个术法，就让他们整成一队按部就班地向前走, 就还像是平日里的巡逻队。
毕竟有关陆芷身份的消息还没有传那么远, 也只是偷听墙角的那一拨人知道最热乎的消息，而当下又不和之前一般是沟通完善的信息化社会, 消息基本靠人来传, 远些的知道消息自然就晚些。
顾念带着陆芷来到了一间小仓房, 外边有两个人守着，她俩藏在一边，陆芷朝着后边的她对着口型：“来这里做什么？”
顾念并没有回答，只是走出去，立马被那两人发现了，皱着眉头往这边过来：“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还不等那人话音落下, 她的眸光一闪, 眼前同她对视着的这俩人的眸子变得无神, 仿若之前小巷中的那些人。
“乖……走回去，输入密码, 把门打开。”
直接从人的嘴里套消息，这件事情顾念暂时还是做不到的, 不过她倒是可以操控他做事。这样的术法让被施术者保有自己脑中的潜意识，而不是像是之前一样成为了任何行动都需要操纵的傀儡，自然是要难一些的。
这也是她为什么走出来而不是直接在暗中准备控制人的原因。
其中一人朝着门那边走去，顾念站在原地等着，一旁的陆芷也跟着走了过来。
当然, 对她的能力也是投以了惊奇的目光。
“也就几天没见的功夫，你的操控能力上涨地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听到夸赞的话语，定然是像猫儿被顺了毛一般，顾念有些傲娇地抬起脑袋，“哼”了一声：“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不求上进，手上拿着那样厉害的异能不用，只想着为了其他人牺牲掉自己。”
陆芷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被操纵的那人去开仓库的门，心中又有些想林谨。
她压抑住心中那升起的半分惆怅，明明两人才分离半日不到，可这心就是不愿老老实实地呆在胸腔里，就想着飞到遥远的那一边。
“怎么，又想她了？”
“嗯……”
陆芷点了点头，想起往昔的点点滴滴，到底心里还像是存了蜜一般。
“热恋期就是热恋期，等到了后边你们才会知道，平平淡淡才是真——”
顾念像是老油条一样对待“后辈”淳淳教导，可陆芷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说什么平平淡淡，你之前不也……”
说到这儿，陆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瞥向顾念突然闷下来的脸色，发觉到自己说错话了。
“抱歉……”
“没事……我早就走出来了啊……”顾念吐出一口浊气，弯了弯唇对着陆芷笑了笑，可是眼里却满是落寞，她强行扭过头，像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急忙向前边走去：“门开了，我们先进去吧……”
这是个不算是小的仓库，里边甚至还放着十几个冰柜，冷链处理地十分的好。
之前就有听说基地里开始使用各类异能养殖动物种植农产品，如今看到了，倒也不疑作假。那些肉制品倒也真真的新鲜，陆芷看到了，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终究是本能欺骗不了人。
顾念当然注意到了陆芷的动作，仿佛已经忘记了方才的烦恼，把冰柜门掰过去，拿着一个鸡腿就在陆芷面前晃悠。
“我说了吧，这是个好地方。”
陆芷倒也不理会她的动作，径直走过去，自己拿上一个，然后开始——
点火！
“喂喂喂，你已经是只丧尸了欸，按理来说不应该直接抱着腿啃嘛！”
顾念看到她这样一副准备把到嘴的鸡腿烧熟的模样，竟然是有些恨铁不成钢。
大概是当丧尸当习惯了，导致原本的生活习性都忘得一干二净，甚至开始心甘情愿地让原始|欲望支配自己。
若不是之前一直坚持熟食，陆芷可能和顾念想的一样，会和她说一样的话。
“我习惯了。”
习惯性呆在
林谨的身边，不愿意她因为这件事情厌恶自己。
顾念看着她抛去一团火，控制着之前拿上的鸡腿，翻转着烤着，由于油脂发出滋滋的响声。
顾念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生鸡腿不香了。
“喂，也帮我烤一个！”
晚上十点左右的样子，那两个看守的人回去了，顾念抹去了他们脑中的那一抹记忆，把人送到路口才恢复了他们的意识，虽然有些迷糊，但却也已经是下班的时间点了，倒也欣欣喜喜地回去了。
解决好这一切，顾念找了张毯布，铺着就打算睡在地上。
虽然总待在这不是长久之计，但是这个基地已经没有陆芷的容身之所了，若是在制定计划的这几天里能够呆在这样一个有水有粮的地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顾念已经摸清楚了，这个仓库大概每隔一个星期会有人来取走一部分食物，而昨天刚有人来，最少也可以在这呆上个好几天，而这几天的时间，当然也是够了。
陆芷清楚顾念想的是什么，倒也随她去，只不过就那一张小地毯，证明她和顾念需要一起睡。
陆芷表示拒绝。
“你这么防着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把你给吃了！”
谁想和这个木头一起睡了，硬邦邦的一点情趣都不懂，也不知道她家那位怎么喜欢上她的。
陆芷已经一个人默默地靠在了一边的墙角，双臂抱着膝盖，已经准备入睡的样子，仿佛一点也听不到顾念的辩驳。
反正就是不能和其他女孩子一起睡觉。
管你是谁。
迷迷糊糊间，竟然是这样也浅浅地睡着了，可也就是大概过了两三个小时，陆芷莫名的转醒，睁眼，眼前一片模糊，只看见那明亮的月光从那大敞的门洒进来。
前边的毯子上边早就没有顾念的痕迹，揉了揉眼睛，陆芷这才看清楚大门那边靠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发现就是顾念。
这人不是和自己一个时间睡下的么？到大门口去做什么？
陆芷的脑中闪着疑惑，没想到顾念突然转过身来，看到自己刚睡醒的
模样，温婉地笑了笑，那神情就好像是另一个人。
“醒了？”
顾念朝着这边走过来，不知为什么，陆芷的心里带上警惕，仔细观察着她的动作。
她怎么觉得顾念被某个人给掉包了呢？
“你不睡觉靠在门边做什么？”
那人顿了一下，脚步停住了，又看向不远处的室外，这才说道：“今晚的月亮，难得的好看。”
陆芷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的是撒着银辉的地面，比起这些天里的暗淡色彩，倒真显得好看不少。
“你居然还有那个闲心赏月？”
“为什么不喜欢呢？你不觉着这样美好的月光，就像是如此危难时刻的爱情，可望而不可即么？”
顾念的手伸出来，在惨白的光彩下显得异常白皙，更是因为本身的体质原因，明显的青筋一根一根地展露出来，居然有些让人瘆得慌。
陆芷觉得自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平日里那样大大咧咧的女生，到了晚上却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真是件神奇的事情。
那人又转过身来，还是和最初的时候一样的笑意，可陆芷看着心中总有着一种复杂的感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可接下来她说的话，却让陆芷瞪大了双眸。
“是不是觉得我和白天的时候像是完全的两个人？”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因为我不是顾念，我叫洛殷，可以算是……她的爱人。”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这个自称“洛殷”的人的语气中倒还带着浓浓的怅然。
“什么？”陆芷突然想到了什么，身子一下子就立起来了，眸中带着不敢相信。
“是……那个捅了她一刀的人？”
“对……是我……”
那声音有些落寞，像是说到了她最不愿意提及的地方。
陆芷没想到事情会像现在一样发展，甚至无法分辨清楚，顾念身子里究竟是住了两个人，还只是因为过于想念她导致分化出了两重人格。
或者说是，精神分裂。
陆芷的眸中带着探究，洛
殷知道这人不会轻易地相信一个人的话，慢慢向她说着自己和顾念的过去。
她们的相识其实只是因为末世，可相知之后却只是迎来了一把刀子。
听完洛殷的讲述，陆芷的心还是因为顾念所说的那柄插进心口的刀子哽地过于沉重。
“你为什么要捅她一刀？你在这里和我说你爱她，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爱很廉价？”
虽然重不致死，但对于内心的创伤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你不懂……”
“是，我不懂，可是你知道每次提起那件事情，她有多痛苦么？”
陆芷的声音沉稳地异常，她想起之前在教学楼发生的事情，想起顾念告诉自己不要对其他人抱有希望的时候眸中的失落和笃定。
这也是陆芷放走她的原因，因为在她看来，那样一个人只是快要被逼死的可怜虫而已。
甚至于，顾念的经历让她开始怀疑自己，怀疑林谨。
洛殷没有顺着陆芷的话开口，她的样子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眼睑半敛着，长而卷的睫毛上下扑闪，看起来脆弱异常。
终于，那样平和的眸中也染上了绝望。
“你以为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你以为我真的怕吗？”
“可如果她硬要带着我的话，我们之中一个也活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儿了！
小洛和小顾的出场是必要的，因为要让我们家的勾勾突破心理障碍，和猫猫打出好感度100的稳结局！
不过现在你们都理我了呜呜呜——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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