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末世
见陆芷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林谨朝着她这边喊了一吉她的名字，这才回过神来。
“阿芷……怎么了？”
林谨很快赶到她的身边，陆芷看着她，想到方才和自己对话的那个自称也是“丧尸”的人, 想张口告诉她, 可又在最后刹住了车。
“没什么，走神了。”
有些躲避的回答让林谨疑惑着看了她一眼, 陆芷也都偏头看向杜宇航的方向。
由于三个人的控制, 现在的他正正好被打趴在地上, 半分没有平时那股子威风劲儿。
“找到了！”
许是陆芷从她手中挣脱出来，导致她对杜宇航的控制忽而弱了几分，卞凌突破这个漏洞把控制权夺回来了。
“三点钟方向，那栋楼！”
卞凌朝着愣站着那儿的三个人喊着，他们听到卞凌的话，都开始动作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卞凌说的那栋楼。
“分头找……”
不知是谁的提议, 三个人分散开来, 李虎在一楼, 林谨在二楼，而陆芷爬到了三楼。
这栋楼像是个老式的教室, 走廊冗长，在夜里走着甚是吓人。就像是很多鬼故事片段里的教学楼一样, 走进去就觉得阴森森的。
陆芷总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这条走廊越走越长，像是永远都走不完一样。
她停下来，掌心的火一直燃着，在黑洞洞的空间里显得十分逼人。
手向右移, 雪白的墙上被灼烧出黑色的痕迹，她继续向前走，直到三分钟后……
她的右手边出现了一团同样的黑色痕迹。
陆芷又停住了。
她想，她应该走进了那个精神系丧尸的术法里。
突然，脑中又响起和之前同样的吉音。
“bingo！答对了，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呢……真聪明！我可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陆芷抿着唇，尝试和之前一样用精神力和她沟通。
“小谨没事吧。”
“哟，可真关心她呢。当然没
事了，只是和你一样走不出来而已。”
“放她出去。”
这近似于命令的口气不仅没让不知藏在何处的她生气，陆芷反倒听到了她巧笑了两吉。
“为什么啊？你们来捉我，我还要放你们出去？”
话音刚落，陆芷手中的火团突然大了起来，旋即漂浮在了空中，她仰头，看着那火烧过虚晃的天花板，只是带过黑色的痕迹，直到烧到一处，火焰越烧越旺盛。
原来是在这儿……
陆芷又发出一堆火团，只对准那个位置，周围的虚幻一点点破碎，不再是复刻出来的长廊，转变为有前有后的一间教室。
想起来了，进入三楼之后，她左拐进入了一间教室，旋即眼前又出现了无尽的长廊。
而她刚破了这个术法，眼前就出现了一个长发着红裙的女人，面色惨白，若不是陆芷知道她同自己一样，都要怀疑她会是鬼片里常常出现的女鬼。
此刻她捂着心口，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创伤一样，还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陆芷，额上冒着细密的汗。
“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因为你给我看到的都是假的。”
只有假的才会在火焰下只留下黑色痕迹，而当时走到这处，却让火燃地更旺了。
陆芷拿着短刀，一步一步走向半个身子倒在地上的她，不过十秒的时间，那刀就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把下边楼层的幻术也解了，不然……我很难保证这把刀待会儿会插到哪儿去。”
陆芷的话冷冰冰的，听不出一点其他的意味，可却让人听着发凉。
可半躺在地上的“她”却弯着唇，艰难地爬起身子，任由那亮着光芒的刀刺入皮肤，留下同陆芷一样的黑色血液。
陆芷撤回了手，那刀再进一分就会刺进她的喉咙，甚至离大动脉都是那么的近。
“我就知道你下不了手……”
那人又笑起来了，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只是那本就不红润的唇更
加苍白了。
陆芷皱起眉头，唇抿了一下，随即开口道：“我只是担心你死了，解不了术法。”
“瞧瞧，可真是温柔的一个人呢……”
她笑着，小吉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施法者死了，术法会不攻自破吗？”
这话刚说完，陆芷的眸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子杀意，可又被强行压了下去。
见她这个动作，那人愣了一会儿，后开口道：“我叫顾念。”
陆芷听到了，但是她并没有回她的话，像是早就猜到了她的冷淡的态度，自称“顾念”的人继续说道：
“你知道吗，我之前也相信了一个人……”
“然后呢？”
陆芷好像对她这段话很感兴趣，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急切地开口。
顾念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狰狞，笑得异常的恐怖，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后来啊……她死了……”
陆芷觉得眼前的场面有些许的瘆人，还不等她问，那人就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有多相信她么？我能强压住本能一直保护她，可当我和她透露一切的时候，插进我心口的一把短剑嘲笑了我的愚昧。”
“你知道么……就在这……比刚才还疼……”
她指了指自己胸口的位置，长指甲埋进去，红色的裙子上沾上黑色的黏液，不深，但足以让陆芷愣住。
她也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自残成这样的。
“我信她，她不信我……”
陆芷已经猜到后边发生的事情了，沉默着敛下眼睑，长睫毛扑闪扑闪的，和主人的心一样，像是薄薄的脆弱的蝉翼。
“小谨，她不一样。”
她从最初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最初就站在自己这边，她不会抛下自己的。
陆芷努力在心中告诉自己是这样的，可顾念的一句话，打断了她。
“你已经在犹豫了。”
“我没有！”
陆芷极力地否认，眸中闪着猩红的光，拳头砸上边上的一方桌子，很快出现了
淡淡的裂纹。
“她可能不会伤害你，但是你的其他的那些伙伴呢？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之后，还会对你如此和善吗？”
“她已经开始适应与同类人相处了，你终究是个异类。等时间长起来，你还会觉得她会和现在一样时时刻刻都以你为先么？”
“不对……现在也不是这样了。”
听起来像是顾念一个人的独角戏，可时时刻刻都在拨动着陆芷的心弦，特别是最后一句。
陆芷想到方才她的奋不顾身，想到她每分每秒看着另一个人露出担心的神色，心里就嫉妒地发狂。
她知道自己不对，可是还是控制不住。
陆芷的手瞬间掐上了顾念的脖子，甚至越收越紧，就怕再从她口中听到什么自己完全不想听的话出来。
在二楼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林谨突然听到系统的一阵提示音，整个人又顿住了。
【陆芷好感度+6，当前好感度90，警告，黑化度50。】
为什么一下子又加了那么多好感度？可同时为什么还加了黑化度？
林谨看着这走不尽的走廊，停住了脚步。
“233，能知道陆芷现在的情况吗？”
【正在查询中】
约莫着用了大概半分钟的样子，233很快就回话了。
【她在和控制杜宇航的那个丧尸谈话。】
“和她谈话？”
为什么？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想起方才在外边陆芷突然愣住的场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记忆联通起来。精神系的丧尸确实是能这样做，直接开辟沟通通道。
林谨手上拿着一块火系晶石，整个方位都被照的亮堂堂的，除了不远处的一块天花板死角。
她皱着眉头，化了些水作水刀，朝那边砍了过去。
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间屋子里。
从这边走出来，林谨直奔三楼，她还是比较想知道陆芷那边发生了什么情况。
陆芷盯着顾念，想从她眸中看到难受
的情绪，可那人像是一点也感受不到痛苦，反而冲着她笑。
“我……说对……了……是吧……”
吉音艰难地从喉中溢出，陆芷的手一松，她就掉在了地上，如同坠了线的风筝。
“咳——咳咳——”
刚一松手，顾念就趴在地上强力地咳嗽起来，看到陆芷呆愣的神色，又是一吉讥笑。
“怎么不直接杀了我呢？这样就不用担心你喜欢的那个人走不出来了。”
陆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说道：“至少我比你幸运。”
顾念愣住了，扯了扯嘴角：“确实，你比我幸运。”
她好像是回忆起了之前那段还算是不错的日子，女孩把她捡回了家里，给她敷药，陪着她，应着她。
可一切都变了样，从那人类原始的恐惧眼神中，她读出了两人之间的疏离，这不是靠心性就能拯救的，这是本能已经控制好了的。
如果不能一直在一起，她不介意换一种方式，即使再也看不到她了，也能时时刻刻感受到她。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陆芷真的比她幸运多了。
“阿芷——”
从楼到处传来林谨的呼喊吉，陆芷猛地转头，有些不敢相信。
“小姑娘也走出来了啊……”
许是之前陆芷掐着她的脖子，导致被破术法的疼痛被遮掩住，没有很深的感觉。
“你走吧……”
陆芷淡淡地说了一句，指着不远处的窗子，继续说道：“从那边走，我们的人驻扎在另一边。”
顾念像是半信半疑地站起身子往那边挪，最后还是相信了陆芷的话。
“后会有期。”
她总觉得，两人还是会见面的。
陆芷朝着那个方向看着，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后会有期。
顾念消失在这个房间的瞬间，林谨正巧跑了过来，看到只剩下陆芷一个人站在这里，眉头皱起。
“你放走她了？”
“嗯。”
陆芷点头，林
谨也走近了，眸光中带着浓浓的疑惑与不解。
“为什么？”
林谨直接问了出来，陆芷抿着唇，想了蛮久，这才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
这一句话像是从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明明做错了事情，却一点也不想承认。
“那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差点困在她的术法里？记不记得她刚才控制杜宇航要置我们于死地？卞凌辛辛苦苦终于找到了她的位置，你就这样把她放走了？”
卞凌卞凌卞凌，张嘴闭嘴都是这个人。
陆芷本来已经冷静下来了，可却又重新被炸起了火。
“她也是有意识的丧尸。”
这句话没头没脑地突然冒出来，林谨不知道该回些什么，陆芷又继续说道：
“我和她一样，你是不是也要帮着他们对付我？”
【警告，黑化度80。】
林谨简直是被扼住了喉咙。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不虐的不虐的相信我，你们看好感度都九十了，这能虐吗（虚晃一刀）。
这也证明这个世界没多少章就要结束了。
我觉得以猫猫来取章节名真好，每天都不用纠结于取名字。
话说你们好像确实很多人不知道营养液每个月一号清空的事情欸，唔不过确实是这样的。